“不会,我想在比赛中增加一点趣味,只试这一次,以后不会这么随意对待比赛的……”非墨看了看神乐殿那边的水野义和,“义和伯父已经抽过一张了,我想你们说不定也想玩这个游戏,所以才过来找你们。”
“那我们试着抽一张看看吧,”元太看着非墨正太手里的歌牌,跃跃欲试地上前一步,“随便抽一张出来就可以了吗?”
“如果一张张让你们挑,会需要耗费不少时间,”非墨用双手把歌牌错开了一些,抓住歌牌下角,就像拿着一把厚厚的折扇,“我很快就要去准备,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们随便抽一张吧。”
元太立刻动手抽了一张歌牌出来,低头看着歌牌上的文字。
非墨正太又让其他四个孩子抽歌牌。
柯南和灰原哀本来不想参与游戏的,不过被三个孩子催促着,也跟着一人抽了一张。
随后,池非迟、阿笠博士等人受非墨正太邀请,也跟着一人抽了一张出来,连非赤都用尾巴尖点了一张。
等其他人抽完牌,非墨正太收好那套练习牌,就告辞离开,前往红叶苑做准备。
毛利兰、铃木园子想到参拜的事,也急急忙忙到了正殿,刚带着五个孩子做完参拜仪式,歌牌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第一场比赛就是非墨参加的E级组赛,红叶苑的同一间和室里,八个选手穿着和服,两两为一组,在榻榻米上将牌分好、摆好,开始记忆。
外面的观影处,来看比赛的人陆陆续续汇聚到殿前的大荧幕前。
和室里的八个选手,有四个是高中生模样,有两个年纪要更大一些,差不多有二十岁左右,还有一个大概是在念国中二三年级,脸比四个高中生要稚嫩一些。
当然,年纪最小的还是非墨。
转播镜头将和室里的四组人都拍了进去,非墨正太的体型比其他人至少小了一圈,不过镜头给每个选手进行近处特写时,非墨正太记牌的神色似乎要比其他人更加轻松。
“小墨是年纪最小的啊,”越水七槻看着转播画面,低声感慨道,“他应该是历年全国大赛中、年纪最小的八强选手了吧。”
“他的对手是一个高中生,”步美有些担心,“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元太打量那个高中男生看上去有些严厉的脸色,汗了汗,“感觉他的对手好凶耶,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对上高中生也不是最麻烦的吧,那两个国中生在国中年纪就能进入八强,实力肯定不会比高中生差,天赋或者比赛心态搞不好要强上一些,那两个国中生可能才是最麻烦的,”毛利小五郎一脸散漫地分析着,又感慨道,“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不得了呢……”
铃木园子笑着调侃毛利小五郎,“大叔,照你的说法,小墨不应该才是最厉害的吗?他可是在小学就已经进入八强了耶!”
毛利小五郎噎了一下,小声嘀咕道,“那个小鬼进入八强,肯定是有实力的,可是对手的实力也不能小看啊……”
“可是我觉得小墨肯定能赢,”毛利兰笑眯眯道,“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了啊!”
“我也觉得小墨能赢,”越水七槻看着荧幕上的转播画面,微笑着道,“就像剑道、空手道比赛一样,他们在比赛前一定会了解到一些竞争对手的信息,在比赛开始时,看他们的反应,就可以知道他们心里对对手的评价了,而选手们的内心评价大多数是比较中肯的,准确率比外行人来评定要高得多……”
“没错,小墨的对手看上去很凶,但看他面部肌肉就能知道了,他不是故意臭着脸,而是感觉到了压力,”毛利兰很有参加比赛的经验,语气笃定地笑道,“人在承受压力、感到紧张的时候,面部有一些肌肉会不自觉地绷紧,我们做比赛特训时,就特别说过这样的情况……”
说着,毛利兰脸上笑容消失,目光变得坚毅,右手握拳挥了挥,“看到对手出现那样的反应,就一定要充满自信地打过去!用相信自己必胜的姿态,从气势上压倒对手!”
柯南侧头看着毛利兰的拳头,心里一汗。
小兰现在看上去真的很有气势。
可能对手原本不紧张的,看到小兰这样都能紧张起来。
……
记忆牌阵十五分钟后,八个选手起身行礼,再次落座,专注地盯着榻榻米上摆开的歌牌。
“花开难波津,寒冬闭羞颜……”
唱读人念起了《小仓百人一首》之外的和歌做序歌,这也是全日本歌牌协会组织比赛最常用的一首和歌。
比赛中的百首和歌,长音短音、中间停顿几秒都有固定的时间,每个唱读人都要把百首和歌标准地念完,念得多了,对于百首和歌之外的和歌,也能念得停顿有序、充满传统韵味。
一些歌牌爱好者也兴奋地跟着念起序歌。
“今春满地堂……”
“花开香芬芳……”
三个孩子乐呵呵地加入其中。
“今春满地堂……”
“花开香芬芳……”
荧幕上,唱读人随意抽出了一张念札,用特定的调子念了出来,“古都……”
一张牌自非墨手中飞出了竞技线,观看转播的人群中发出整齐的惊叹声。
其他选手不管是出手速度还是取牌速度,明显都要比非墨正太慢一些,速度最接近非墨的一个人,也是在非墨将牌扫出竞技线之后、手指才碰到牌。
不过转播画面中,其他参赛者没有分心去看非墨,每个人都专注地盯着眼前摆开的歌牌。
“……奈良城,今朝香正浓……”
唱读人把完整的上句念完,停顿了一下,又念起了下一张读札上的内容,“满院非……”
“是我……”步美刚想说‘是我抽的那一张歌牌了’,结果话刚开口,就看到一张牌被非墨扫出了竞技线,激动地欢呼出声,“抢到了!”
元太、光彦心里也充满了期待,眼巴巴地盯着转播画面,低声念着自己之前抽到的歌牌上的和歌。
池非迟看了看孩子们的反应,又把视线移回荧幕上。
非墨一开始应该是想用这招来‘对付’水野义和,让水野义和在自己的比赛中感受到参与感、在‘取牌成功’中获得快乐或者自豪感,这样说不定就能让水野义和态度软化,不再反对非墨继续参赛。
随后,非墨想到把他们也加进去。
大家一起高兴高兴,接下来孩子们说不定会想着明天也来看比赛。
虽然非墨明确说过‘只试这一次、以后不会这么随意对待比赛’,表明了以后不想做这种麻烦事,但人会下意识地靠近一些让自己感觉刺激、快乐的事物,哪怕那件事只是曾经让自己情绪动荡过,人在短期内也会继续选择靠近,不会一下子就戒除掉。
唱读人看着下一张读札,念起了上面的内容,“无……”
大概是场间没有开头发音相近的歌牌,非墨在听到开始的两个音之后,就直接把一张牌精准地扫出了竞技线。
正殿旁边的观影处,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站在一起,都身穿着裁剪讲究的和服,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一把小扇,制造扇骨的玉石莹润,就像平安时代里走出来的两个大家子弟。
毛利小五郎就是觉得两人的形象太复古,才忍不住留意了一下两人。
“……人问寂寞,断肠有谁怜……”
唱读人的念诵声中,两人侧头低语。
“看到了吗?那个还在念小学的孩子……就是水野家的那个……我没骗你吧?他的实力至少到了C级,我之前听千鸟会的人说过他打败过C级选手,还以为他们在跟我开玩笑,没想到那孩子真的很强啊……”
“刚才特写镜头没有拍清他们面前的歌牌,我没有看清他们的牌阵,不过他的出手速度确实很快……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他上次比赛也拿了E级组的冠军,你那里有他在决赛时比赛的录像吗?”
“我录下来了,你要看的话,改天可以去我那里刻录,他在E级赛里赢得太轻松了,似乎还留有很多余力,我也看不出他具体的水平来,你可不要大意啊,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在B级组的比赛里遇到他了。”
“应该不会吧,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而已,不过你这样说得我压力很大耶,我可不想跟一个小孩子比,输了自己受打击,赢了好像也不没什么可高兴的……”
毛利小五郎收回视线看着转播画面,小声嘀咕起来,“那小鬼看上去还挺厉害的嘛。”
“飒飒……”
人群后方,大冈红叶站在正殿护栏旁,听到唱读人的念诵声,目光迅速汇聚在转播画面中的非墨正太身上。
“……飘红叶,秋风三室山……”
伊织无我站在大冈红叶身后,本以为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