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止是为你考虑,也是为我,”池非迟神色平静地对安室透道,“池家已经掺和进了美国的政局中,如果FBI高层知道我让日本零组盯上了一个在日本有一定影响力、又愿意帮助他们的人,可能会让他们对池家产生不满,虽然他们大概率不会为了一两个眼线就给池家使绊子,但我作为池家的继承人,要为池家的利益多做考虑,所以,由你把U盘里的东西交上去,是综合考虑风险与收益之后的最佳选择。”
安室透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心里有了决定后,眉头也舒展开来,“好吧,U盘里的东西就由我去交,欠你的人情就算在我身上!”
说着,安室透突然笑了笑,“虽然我受你帮助不少,短时间内好像也还不完这些人情了……”
“你还不还都可以,”池非迟无所谓道,“我把东西给你,也不是想让你欠人情。”
“我知道,”安室透点了点头,继续吃起了晚饭,神色认真起来,“池家掺和那边的政局也不容易吧?那些人傲慢惯了,再加上排外心理,恐怕不那么愿意让亚洲面孔在他们的政界里指手画脚、参与重要利益分配,池家想要在美国利益分配圈中站稳脚跟,就必须要付出更多,也更要留意各方对池家的看法,尽量减少各方对池家的敌意……”
他知道池家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也知道池家目前在美国的经营和发展不会轻松。
真要考虑池家的利益,顾问就不应该把U盘拿出来并交给他。
顾问把U盘交给他,只是为了帮他这个朋友而已。
要是他再把这些人情算得那么清楚,就太见外了。
“不是很容易,但也没那么难,”池非迟说了实话,“安布雷拉一开始在美国遭遇的发展阻力更大,现在反而好多了。”
安室透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思索着道,“池家以前主要在日本、英国发展,却很少干涉两国政局,这一次掺和进美国政局中,也是因为之前在美国发展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吧?”
“确实有这个原因,”池非迟坦然道,“以前的真池集团、菲尔德集团,不会影响到美国的利益分配,还能给美国的金融、贸易带来好处,那些掌管利益分配的人还比较友善,但之后安布雷拉在美国能够获取的利益,已经超出了那些人的心理预期,会分走一些原本属于他们的利益,所以那些人早前对安布雷拉进行了联合封锁,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池家要么选择退出竞争或者让利,将自己能获取的大部分利益让给他们,要么就展现实力和价值,然后选择他们内部的其中一方加入……”
“池家选择了后者,而且还成功了,”安室透有些感慨,“应该很不容易吧?”
“这个问题,我父亲可能比较清楚一点,”池非迟道,“反正我没出什么力。”
安室透听着池非迟这种坦荡承认‘我就是混子’的发言,失笑道,“也对,你今年才刚从学校里毕业,对于这些事情没什么经验,参与进去还太早了一点……不过,你这次去美国,除了购买陨石,应该也要跟一些势力的人见一面吧?”
“确实有一些聚会安排,”池非迟面无表情道,“我已经把非必要的见面都推掉了,不然我一个月后都不一定能回来。”
安室透哈哈笑了笑,低头吃了两口食物,又道,“我之前的那些朋友大多是我的同学,之后大家又做了差不多的工作,我有些习惯了,所以跟你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少会去想你这个池家继承人的身份,自从我不再担任你的助理之后,好像也没有主动问过你在安布雷拉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工作还顺不顺利,我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没有,我在安布雷拉办公楼的时间,还没有我在警视厅里的时间多,”池非迟道,“如果你跟我聊安布雷拉的工作,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么说起来,你好像没怎么去过安布雷拉在日本的办公大楼吧?我在毛利老师身边这段时间里,一次都没有听他、小兰说过你要去安布雷拉的办公楼,当然也没有听你或者越水小姐提过……”安室透认真回忆着,揭露出实情,并表达了自己对朋友未来的担心,“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也经常参加内部的网络会议,平时还会看安布雷拉的发展报告,”池非迟替自己声明,“不会对安布雷拉一无所知。”
安室透自己打着三份工,对人类多线程工作的能力很有信心,听池非迟这么说,也就不再担心池非迟会不会忽略安布雷拉的工作,继续吃着饭,跟池非迟随口闲聊,“如果顾问有其他兄弟姐妹的话,应该能轻松一些吧,对了,我好像忘了给你泡茶……”
池非迟看向茶几上的杯子,“我来的时候,已经烧水把茶泡好了,用了你之前泡完茶放在橱柜里的那袋茶,另外,厨房里的茶壶里还有茶水,现在应该还没放凉,你想喝可以自己去倒。”
安室透见池非迟这么自觉,哭笑不得地吐槽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池非迟毫不心虚地接下了安室透的话。
同样是不请自来,他跟FBI非法入境探员不一样。
首先,他跟安室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关系一直很好,再加上双方见面最好避一避其他人,那么,不管是他偷偷到安室家里,还是安室偷偷到他家里,都是可以理解的。
其次,一个家里的客厅、厨房、阳台等地方,都是可以待客的公共区域,他到安室家里之后也只是在这些地方活动,没去过私人区域。
他可没有欺负安室。
……
第二天上午,阿笠博士开车带灰原哀赶往机场,还顺便带上了毛利兰、铃木园子和柯南,既是为池非迟和越水七送行,也是因为受到铃木次郎吉的邀请,来看铃木次郎吉前段时间借到的名画。
前不久,铃木次郎吉借到了爱德华-蒙克的三幅画――《绝望》、《不安》、《呐喊》,又安排专机把三幅画从国外运到日本,准备放到铃木家博物馆里展出。
由于铃木次郎吉会安排人在机场开箱检查画作,所以就邀请池非迟、越水七、铃木园子等人到机场附近的检查站,提前欣赏一下即将展出的三幅画。
时间安排上,池非迟和越水七正好可以在检查站看完画、再去机场里找泷口冶金工业的出差队汇合,所以池非迟也答应了铃木次郎吉的邀请,和阿笠博士等人在检查站外的停车场里汇合。
铃木次郎吉早早就到了检查站,在一行人抵达后,带着一行人往检查站里走,精神奕奕道,“我很早之前就想把三幅画放在一起展出,现在终于可以实现这个心愿了!不过,因为《呐喊》是从其他地方运过来,运送《呐喊》的飞机将会在羽田机场降落,所以成田机场附近的这个检查站里,就只有刚才送过来的《绝望》和《不安》,想看到三幅画放在一起展出,还要等三幅画都送到博物馆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