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修士声音一落,在场诸人身形都是为之一震。
饶是以周遭几位大人物矗立巅峰多年,见多识广,不知经历过多少事的淡然心境,此刻也是不由得心中为之一惊。
去过中洲闯荡,最终还能够全身回归,
这样的实力,不由得不让人高看一眼!
要知道,
中洲修真界,绝对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也是整个九洲大地,天地气运汇聚之所!
那里,
高手如云,大能如雨!
如果九洲大地的修真实力一共算作十斗的话,那么中洲便是独占七斗,其余的八洲之地共分三斗!
那是龙争之地,
是为仙道争锋,追逐那终极的成仙路之所在!
他们这些法域境中前期的修士,在这北山域修真界能够呼风唤雨,称宗作祖,是受到万人敬仰的大人物,
但若去到中洲,
虽说不至于会跌落到底层,但也绝对远不如如今这般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地位!
能够在那等地方闯下名头,全身而归,莫说是一个小小的北山域了,即便是整个北方八域,乃至整个云洲修真界,都是大能当中的绝对强者!
“难怪,这般年纪就达到了法域境巅峰,距离那万化的层次只有一步之遥,若是曾经在中洲闯荡,那也就并不奇怪了!”
有人出声感叹地道,
这冥罗枪,看着不过是两三百岁的年纪,成就却已经是远远超过了他们这些老家伙。
无疑让这些人,内心皆是产生了一种空活了数百上千岁月的念头。
“是啊,中洲之地,卧虎藏龙,传言中那里才是真正的逐仙路所在,我等自甘居于一隅,称王称霸,也不过是苟息残喘,早已是失去了那竞逐巅峰的资格.......”
有人叹息出声,
‘’周遭众人闻言,皆是一片沉默。
走上修仙这一条道路,有谁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达到世间的巅峰,破空飞升上界,追寻那长生不死的真仙之境呢?
但可惜,这个目标太过遥远,也太过渺茫。
而多年来,高居尊位的生活,也早已将他们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消磨干净,如今只剩下一具享乐万年的残躯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冥罗枪既然是为自中洲而返的天才,那么说来,今日那张清元是死定了!”
眼见气氛沉默许久,有人不由得出声转移话题,调笑地道。
“是极是极,难怪赵兄如此之自信,今日这一战的结局,已然是完全没有了悬念。”
一时间,气氛倒是放松了许多。
当年千云山那一位突破至法域境后期,借助血魔宗之事宣扬需要整合整个北山域修真界实力的时候,可是将他们吓了一跳。
虽然后来张清元强势插足,将千云山平灭,
但其以强横无匹的实力,人虽不在,但实际上名声却镇压整个北山域修真界,无疑让他们这三十年来无不心生忧虑。
若是有选择,谁会愿意自己头顶上多上一个太上皇?
尤其是他们自从晋升了洞真境之后,一直是身居高位,享受下面亿万众生的供养服侍数百上千年。
每日只是坐着,下面便都会收集大量的修行资源上供而来,让他们无需各种冒险,探索遗迹,行走在生死边缘上争夺那前进所需要的资粮。
若是这种生活居尊享受的生活被打破,他们可没有舍弃一切基业,外出流浪的勇气。
这也是这一次,他们联合起来的原因之一。
“呵呵,其实就算没有冥罗枪,就凭我等身后的那些存在,也绝对能够让其身死于此,此人行事不知收敛锋芒,身死陨落,数百年修为一朝化为灰烬,却也是再是正常不过。”
一老者抚摸着胡须,笑呵呵地道。
“这也是事实。”
“走,如今一盏茶的功夫已至,那边的波动也是平息了下来,果然不愧是自中洲回归的天才,看样子战斗已经结束了!”
“走,一起去看看那小子的脑袋,怕不是挂在冥罗枪的枪尖上,死不瞑目,哈哈哈......”
“是极是极,走起!”
就在众人谈话之时,感知到前方三百里外的千云山的波动已然是消失,显然是战斗已经是落下了帷幕,先前那青衣中年男子不由得笑声地提议出发。
四周众人纷纷应和。
如今三十年压在心头上的石头一朝被搬开,无疑让周遭几人心情畅快,纷纷笑言出声。
在一阵朗笑声当中,
青衣的短发中年男子当先一步跨出,在前方虚空裂开一个巨大的空间通道,步入其中。
后方的几人纷纷紧随其后,跨入了空间之内,
身影接连消失不见。
.....
三百里的距离,对于法域境修士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遥远。
片刻钟后,
千云山山门,
云雾萦绕,楼宇重重隐没在群山峭壁之巅,
此时,
在千云山的周遭山脉,有一处崩塌了一角,原本防护在周遭的护宗大阵,也都是被击溃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山门内部,一些楼宇受到冲击,倒塌了下去。
广场之上,
那黄阶上品的白玄玉石堆砌的地板,中心塌陷下去了一个坑洞,坑洞中心,倒插着一具无头的尸体,周遭白玄玉石崩碎成一块块碎石,朝着四周蔓延,一条条裂缝在更远的边缘蔓延开去。
有零落的硝烟在山间升腾而起,
整个山门从高处看下去,显然是刚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战斗。
就在此时,
嗡!
前方高空空间裂开,一道道雄浑的气息随之弥漫开来,赫然是那几位北山域的洞真大能到了。
人未至,
就先有一道雄浑的声音随之传开,响彻了整个天地。
“哈哈哈,说一盏茶的功夫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不愧是自中洲回归的...天......”
中年青衣短发男子朗笑之声当先从虚空之中走出,雄浑的朗笑之声响彻天地,各种恭维的话语根本不用思考就浮现上来,
只是这些称赞恭维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的声音就迅速跌落了下去,最终卡在喉咙里面,脚步僵硬,定定地站在半空中,
面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望着眼前的一切,
目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