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战？
听到掌门的命令，秦羽风一个哆嗦，差点没直接骂娘。
掌门你什么意思？
专门坑自家弟子是不是？
秦羽风看向北堂纤羽，只见对方一袭白裙古静如素，神情平淡，唇角噙着一丝浅浅的微小弧度，说不出的清丽动人。
从神态来看，似乎并不担心秦羽风会输。
那些看台之上的吃瓜群众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期待起来。
虽然之前秦羽风‘碾压’两大天骄，但毕竟自身实力高出一大截，能赢下比试在众人的意料之内，没有悬念。
可这次不一样。
莫玲珑虽然资质平庸，但好歹也是元婴期的修士，与秦羽风实力相差无几，两人若真斗起来必定激烈无比。
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
见秦羽风沉默，北堂纤羽柔声说道：“无须顾忌什么，她身为长辈故意刁难于你，已经输了身份，无论结果如何，对你并无影响。”
秦羽风内心苦笑。
你们是真看得起我啊，非得让我的废柴本性显露出来才肯罢休吗？
“徒儿，放心去，为师看好你。”
冬眠真人冷哼一声，骂道，“这臭婆娘就是欠揍，你尽管放开全力，好好跟她干一场，干的她心服口服！”
在掌门和师父的鼓励（胁迫）之下，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秦羽风无奈，只好走上擂台。
反正是你们逼我的，大不了我摊牌。
“这小子真的好帅呀。”
望着走上擂台的秦羽风，即便心有偏见的莫玲珑，也不禁暗赞一声，怀疑自己如此冲动冒失是否太无礼。
但既然到这地步了，也只能战下去。
“玲珑长老。”
秦羽风恭敬施礼。
微风拂来，吹起白衣涟涟，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完美诠释了‘公子如玉’这四个字的精髓。
看的莫玲珑眸光异彩闪动。
原本满腔的怒火，在对方的绝帅颜值之下，竟莫名熄灭了七分，神情也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羽风师侄。”
莫玲珑还以一礼，轻声说道，“我知道这般对你确实是故意刁难，但你重伤无情，这口郁气我实难咽下，还请见谅。”
秦羽风苦笑：“玲珑长老，西门师兄重伤一事真是意外。”
“好了，不必解释了，我无理取闹也罢，你无心伤人也罢，既然我们现在站在擂台之上，便以武力解决。”
莫玲珑扬起下巴，“无论输赢，我都接受！得罪了！”
说罢，她便要出手。
“慢着！”
就在这时，北堂纤羽却忽然开口制止。
“玲珑长老，你虽然实力与羽风差不多，但毕竟修行三十余载，术法精通。而羽风刚出关不久，还未正式修习术法。
不如这样，你们两人使用同一种武技，至少公平一些，如何？”
莫玲珑秀眉一皱：“可以，但问题是，我与秦羽风并非同门，所学术法自然也是不同，如何用同一武技比试？”
北堂纤羽美眸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擂台下的莫剑生，粉唇的绛唇儿微微勾起。
“莫掌门，不如你就在这里教羽风几招苍然派的剑法。”
什么！？
听到北堂纤羽这话，在场之人无不吃惊。
现场教？
现场学？
哪怕是再优秀的天才也不能这么玩。
便是对自己徒弟信心十足的冬眠真人，听到此言也是吓了一跳：“掌门对羽风就这么有信心？”
等等！
冬眠真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道：“掌门这是要挫对方的锐气啊。”
其他各派掌门和长老们，此刻也都明白了北堂纤羽的真实目的。
莫玲珑是谁？
是苍然派的长老！
秦羽风是谁？
是天秀门的一名弟子！
长老对战弟子，哪怕两人实力差不多，但身份的差距就已经让苍然派落了下成，即便赢了也是正常。
但如果秦羽风赢了，那苍然派必定颜面丢失！
更狠的是，如果秦羽风用临时学的苍然派招数，赢了莫玲珑，那对苍然派的打击可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北堂纤羽才会提出这种比试方法。
要么你就现在认输，要么你就按照我的条件来对战，反正无论怎么选，你苍然派的颜面肯定是要丢失的。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不禁内心对北堂纤羽伸出了大拇指。
狠！
这女人真狠！
这些年苍然派发展迅猛，甚至有时候强压天秀门一头，让天秀门众人内心憋屈不已，北堂纤羽心中也必然存了火气。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机会，不挫一挫你的锐气，说不过去！
“哥，我……”
莫玲珑不傻，也自然明白了北堂纤羽的真实目的，心中不禁后悔万分。
没想到她一时冲动，竟将苍然派陷入了两难境地。
莫剑生头疼不已。
这个妹妹啊，从小到大就爱闯祸，到现在这性子还是改不了。
北堂纤羽淡淡道：“莫掌门，如果你不想泄露自家门派的术法，那我来给你妹妹教几招天秀门的术法。”
“不用了，我来教。”
莫剑生苦笑。
就他妹妹那愚笨的天资，能学到什么？
明显北堂纤羽也知道这一点，故意以退为进，逼迫莫剑生表态，不得不说这女人心思真的狠辣。
莫剑生深呼一口气，掠到擂台之上，望着秦羽风：“秦小友，你仔细看好了，我教你一套剑法，名为‘天女剑法’！”
话语一落，他手中银芒乍现，多了一柄长剑。
我去，这就开始了啊。
秦羽风连忙凝神观看。
剑如游龙而动，掀起层层涟漪波纹，舞动间尽显飘逸，剑鸣清越，丝丝入扣，说不出的美感。
天女剑法乃是苍然派的著名剑法之一。
此剑法由苍然派第二代掌门风惊玉所创，因异象之地偶见天女，从而大受启发，剑法一出，震惊四海。
剑法入门容易，精通却极难，否则也不会当众施教。
剑法共有五层境界。
入门、熟练、精通、大成、臻入化境！
即便如莫剑生这样的剑道天才，如今也才练至‘大成’境界，可见此剑法的修行难度。
而莫玲珑则是‘精通’境界。
莫剑生并未刻意去藏私，一招一式都演练仔细，再加上剑式极其简易，秦羽风才能勉强记住。
“唰！”
当第三遍演练过后，莫剑生收剑而立，看着秦羽风：“记住了吗？”
秦羽风点了点头。
大概……记住了。
莫剑生道：“其实以你的天资，一遍就能记住，我之所以多演练两遍，是希望你能体会出此剑法中的剑窍与剑韵。”
剑窍？
剑韵？
秦羽风听得一头雾水。
能记住剑招就已经不成了，还什么窍不窍的。
“要不要再给你些时间熟悉。”
莫剑生问道。
秦羽风摇了摇头：“没必要。”
的确没必要，反正教什么都是枉然，
不过这口气再配上秦羽风的淡然神情，颇有一种尽在掌握的自信感，仿佛在告诉众人，老子已经学会了，小意思。
“那就开始。”
鹤发老者得到北堂纤羽的示意后，挥手布上擂台的结界，防止两人打斗太猛，波及他人。
秦羽风依旧是那把木剑，飘然而立。
周身散发出的气势，令莫玲珑感受到一股难言压抑。
她努力让自己心静下来，取出一把青虹长剑，指向秦羽风：“天女剑我已经学了三十年，算是占了很大的便宜，所以让你一招！”
“不用。”
秦羽风淡淡道。
反正谁先出都一样，哥都是炮灰。
“你——”
见对方自负的模样，莫玲珑气恼不已，当下再不啰嗦，舞出第一剑式。
秦羽风随之抬剑。
在起式的一刹那，一道道剑芒光圈笼罩。
两边空间气流激荡散去，一股冰寒恐怖的威压，排山倒海一般扩散而出，隐约间可见仙女虚影轻舞。
“什么！！”
擂台下的莫剑生看到这一幕，赫然起身，目光透着不可思议。
首次出招，竟已有剑韵！
这怎么可能！！
便是当初的他，也未曾做到过。
莫玲珑同样内心震惊无比：“这小子的天赋真的有这么逆天吗？刚学完便掌握了剑韵，太恐怖了！”
难道……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