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顺利地出了城,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京郊那处荒废的别院。
叶裳和苏风暖下了马车,看着京郊那处荒废的院落,苏风暖目光扫了一圈,皱眉道,“昨日在我们离开后,有人来过。”
“嗯?”叶裳扬眉。
苏风暖伸手指向一面围墙,道,“那里,有痕迹。”
叶裳仔细地瞅了一眼,眯起眼睛道,“确实有手指的印痕。”
苏风暖道,“走,过去看看。”
叶裳颔首。
许云初下了马车后,闻言跟上二人。
三人来到那面围墙处,只见墙面上细微地按着一个指印,因墙面被风吹雪打,落了一层灰土,指印落在上面,不是十分清晰,但入目可见。只有两根手指的印记。
苏风暖伸出自己的手指,微贴着比照了一下,肯定地道,“是女子的手指印。”话落,拿过叶裳的手,贴招对比,叶裳的手指比那两根手指长出寸许,她转头又示意许云初,“你也来对比一下。”
许云初抬起手,贴招对比一番,点头,“不错,的确是女子的手印。”
苏风暖道,“你们二人的手在男子中算得上是修长细润的,可是也比女子的手骨指节大上许多,这样的两指,指骨纤细,与我的手相差无几,可见是女子无疑。”
叶裳道,“是否说明,这一处就是机关所在了?”
苏风暖道,“昨日,我们离开时,天色已经黑了,我总觉得这里不对劲,但说不出如何不对劲,若这两指所在便是机关的话,可见这里的机关着实精密非常。”
叶裳道,“若无这两根指印,这样看来,就是一面石墙,还真看不出这里是机关所在。石头的纹理十分天然,不见雕琢痕迹。”
许云初道,“看看可否真是机关?是否能开启?”
苏风暖颔首,将自己的两根手指贴按在那两指处,她微一用力,那一处塌陷了下去,须臾,只听“咔”地一声,墙面向下陷去,从墙根地面的青石砖缝隙处开了一个容一人下去的洞口。
“果然是机关入口。”苏风暖道。
许云初看着那个洞口道,“这两根指印,虽然不明显,但很清晰地便让你们发现了。若是轻易下去,万一是陷阱,便不好了。”
叶裳摇头,道,“我们之所以能很快发现,是因为过目不忘,昨日,我们来时,便这里的一切都记在了心里。若是寻常人来,这样浅淡的两根指印,不见得能发现。”
许云初道,“可是如今有人来过,还是小心为妙。”
苏风暖对叶裳道,“你和小国舅在上面等我,我下去探探。”
叶裳道,“不行,我怎么能让你自己下去?我与你一起下去。”
苏风暖道,“我下去查看,你在上面,若是有什么情况,能及时救我。这样的机关,我们追查到这一步了,我也觉得这里定然不太简单,尤其是昨日在我们离开后,有人来过。”
叶裳执意道,“那也不行,我与你一起。”
苏风暖无奈,看向许云初。
许云初道,“我也与你们一起,每次我都是等在外面的那个人,着实焦急。”
苏风暖道,“你还是等在外面吧,都下去怎么行?出了什么事儿的话,外面也没个人照应。”话落,她看了一眼天色道,“如今快晌午了,以两个时辰为限,两个时辰后,我们不出来,就是出事儿了。”
叶裳也道,“不错。”
许云初只能点头,“好,两个时辰为限,你们小心一些。”话落,他道,“我稍后便吩咐浮影,查查昨日可有什么女子来过这里?再看看附近可有人再留下什么痕迹。”
叶裳点头。
苏风暖先一步下了洞口,叶裳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
二人下去后,许云初喊来浮影,对其吩咐了下去,自己便在这处荒废的院落四下查看。
苏风暖跳下了洞口后,洞口足足有数丈,幸好她有武功,落在地面上,安然无事。下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也不像前面所查的密道,没有夜明珠之类的在石壁上照明。她从怀中拿出早先在探查密道时在石壁上抠下来的夜明珠,用以照明。
叶裳随后跳了下来,就着亮光,二人打量这一处地方。
只见,就是一面十分宽大的地下石室,足有屋子那么大,四面墙壁光滑,空无一物。
苏风暖围着石壁转了一圈,发现无门无路,她探究半晌,也没有找到机关,于是,对叶裳道,“这里,好像不是密道,像是存放东西的地下密室。”
叶裳颔首,“有一股铁器的味道,这里,应该存放过铁器之类的东西。”
苏风暖用鼻子嗅了嗅,没嗅到什么,只闻到冷清清的味道。但知道叶裳鼻子敏锐,能得天独厚地闻到别人闻不到的气息,她道,“难道存放过兵器?”
叶裳道,“也许。”
苏风暖问,“还有别的吗?”
叶裳道,“还有一丝香味,淡淡的,像是……”他凝眉片刻,细细而闻,道,“像是名贵水粉的味道。”
苏风暖问,“你确定?”
叶裳看着她说,“你不擦水粉,但瑟瑟擦,这种水粉味,我昔日似乎在她的身上闻到过。”
苏风暖眨了眨眼睛,“瑟瑟昨日在容安王府。”
叶裳颔首,“没错,自然不是她。只是,这种水粉味,我却觉得极像。”
苏风暖又问,“还有吗?”
叶裳摇头,“再没有了。”
苏风暖道,“走,我们上去。”
叶裳点头。
二人足尖轻点,出了地下密室。
许云初才在院中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见二人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愣了一下,道,“怎么这么快?”
苏风暖道,“下面不是机关密道,是一处地下的石室,里面空空如也,但似乎有铁器的味道,还有名贵水粉的味道。”
许云初看着二人,“那你们可发现了什么?”
叶裳道,“昔日应该存放过铁器,或者说是兵器,当然,也不排除江湖上的刀剑等兵器。至于名贵水粉,回去之后,找瑟瑟问问,她昔日擦了什么水粉。”
苏风暖道,“不错,也不算全无收获。”
许云初道,“我又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要不然,你再查看一番?”
苏风暖点头,又沿着这处废墟院落转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她立在院中,对叶裳道,“我总觉得,还是哪里没被堪破,但一时也难以想到。”
叶裳思忖片刻,道,“昨日,你我从这里出去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这周遭都没什么痕迹,可是却有人来过。那她是怎么准确地找到那面石墙的机关的呢?”
苏风暖道,“不错,这便是问题所在。”
叶裳道,“那女子来时,应该是夜间。”
苏风暖看了一眼天色,道,“这样,我们先回去,你我夜间再来一次。”
叶裳颔首,“好。”
许云初听二人如此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我回去后,好好查查花烛秀,多年来,我从未怀疑过舅公,没想到,却有这种事情。”
苏风暖道,“一个人做一件事情,都会有相对应的缘由。也许你舅公身上,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不妨回去问问国丈。”
许云初点头。
三人上了马车,离开了这一处荒废的院落。
马车回到城,途经荣华街的几家青楼门面,正巧叶昔和齐舒从一处青楼里出来,见到二人,苏风暖挑开车帘问,“师兄,你们可有发现?”
叶昔颔首,来到车前,从袖中拿出几张宣纸递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伸手接过,只见每张宣纸上都画着一幅画像,俱是一个人的画像,画的人都是沈琪。她仔细看了片刻,递给叶裳。
叶裳接过来,随意地翻看了片刻,对车外的叶昔问,“这些画像从哪里来?”
叶昔道,“都是青楼的老鸨画的,她们说那个人的确是沈三公子,都一口咬定。你知道,青楼做的虽然是酒色营生,但里面的姑娘们俱都是琴棋书画,才艺精绝。作为青楼的老鸨,也精通这些才艺。于是,我便让她们每个人给我画了一张沈三公子的画像。”
齐舒这时看着叶裳道,“我看她们画的这个人,的确是沈琪无疑,难道他真背着我们,时常逛青楼?或者是,难道这世上真有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事儿可奇了。”
叶裳道,“这几家青楼老鸨俱都画了画像,每张画像,也都题记了名字。虽然画工各有千秋,但的确是一人无意。不过为何独独少了红粉楼老鸨的所画的画像?”
叶昔道,“沈琪不是时常与你们一起去红粉楼吗?用不到吧?”
叶裳肯定地道,“用得到,你这就去红粉楼,也让她画一幅沈琪的画像来。”
题外话
稍后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