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和叶裳二人商定后,便寻着路线带着一万兵马绕过了澜城,直奔浏阳城。
途中寻了地方,伪造了一面北周的大旗,直接打着旗帜,来到浏阳城下。
陈述一脸兴奋,想着跟着苏风暖和叶裳太他妈的刺激了,这样的事儿也敢做,楚含那龟孙子一定想不到他在前方攻城,后方已经有人意图冒充进他后方城池。这件事儿若是成功,史册上又能记下一笔丰功伟绩。
靠近浏阳城时,苏风暖为叶裳易了容,易成了单灼的模样,而她自己则易容成了单灼身边副将的模样。
陈述只看着苏风暖在叶裳脸上涂涂抹抹,不一会儿他就变成了单灼,他瞪着眼睛想着这江湖的易容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他什么时候也要学学。
来到浏阳城下,苏风暖以粗狂的男人音调扬声急促地高喊,“单将军受伤了,快开城门,请军医!”
她这声音一出,纯碎是一个大老爷们的声音,陈述又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浏阳城的城门上,守城士兵举着火把往下看,北周的大旗在飘雪中迎风招展,旗帜上染着斑斑血迹,旗下,一人骑在马上,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捂着胸口,胸口插了一支箭羽,那只手捂着胸口的手满手鲜红,似乎鲜血从心口涓涓地流,守城人一看之下,吓得不轻,连忙吩咐人,“快,快,单将军受伤了,快开城门,请军医!”
一声令下后,城门打开。
苏风暖和叶裳对看一眼,打马带着一万多兵马冲入了城门。
苏风暖离京前往燕北时,带出三万京麓兵马,经过燕北一战,剩余这一万兵马经过这些日子磨练下,如脱变了一般,十分英勇,不亚于精兵强将。
所以,不消片刻,全部快速地进入了浏阳城。
他们进入后,那看守城门的人上前想对单灼说一句话,他还没开口,叶裳手中佯装握在胸前的箭羽便刺入了他咽喉,他顿时倒地气绝。
苏风暖一摆手,传令道,“接手浏阳城,但凡反抗者,杀无赦!”
一声令下,陈述和章林便带着人冲上了城墙。
这时,北周士兵也看清了打着北周旗帜的士兵却身穿着南齐军服,齐齐大骇,但因为措手不及,一时间反抗也是无力。
诚如苏风暖所料,楚含倾重兵攻打澜城,浏阳城没余多少兵将看守,又因为苏风暖和叶裳是被开城门放进来的,一时间,南齐兵马骁勇,北周士兵无力挽回城破的局势,反抗者皆被陈述和章林带着的南齐士兵杀死,基本没需要叶裳和苏风暖再动手。
苏风暖和叶裳很快就接管了浏阳城的城门,安排两千人守城,两千人看管北周无力反抗的降兵俘虏,其余六千人前往浏阳城的粮仓,夺下粮仓后,便在城内找了大车,将粮草装车。
苏风暖对叶裳说,“澜城目前正在打仗,这些粮草不能运往澜城,绕道运送往虞城吧,我大哥在虞城,又识得陈述,让陈述带着人送去。”
叶裳颔首,“是该运送往虞城,好,就让陈述去吧。”话落,道,“除了粮草,还有兵器库,将兵器库里的兵器也都搬空。”
苏风暖好笑,“不能耽搁太久,我们夺城的消息也只能隐瞒一夜,天一亮就必须立即撤出浏阳城。”
叶裳道,“吩咐人快些,能搬多少是多少。”
苏风暖点头,的确是,不要白不要,既然做了土匪来打劫,土匪哪里还能保持君子之风?能带走的自然都带走。
这一夜,楚含卯足了劲儿攻打澜城,苏澈带着二十万没有饮毒水有抵抗之力的士兵誓死守城。澜城的城墙被染得鲜红,又被天空飘落的白雪覆盖,城下血流成河。
楚含是知晓苏澈虽然长得如一副儒雅的书生模样,但披上战袍就是一条刚硬的汉子,但也没想到他如此负隅顽抗。
天亮十分,已经打了一日一夜,依旧未能夺下澜城,他亦损兵折将不少。
楚含发了狠心对着城头上的苏澈高喊,“苏澈,你多不过再抵抗一日,若是识时务,弃城投降,我饶你不死。”
苏澈一身盔甲,身上血迹斑斑,站在城头上,看着下方的楚含,“二皇子休要张狂,本将从不知道什么是识时务。”
楚含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待我城破之日,你求饶也是无用。”
苏澈大笑,“本将从不言求饶二字,二皇子有本事就攻破澜城,本将任你处置。否则你想让本将轻易让出澜城,没那么容易。”
楚含冷笑,“既然如此,你就休怪本皇子没有惜才之心。”话落,他摆手,新一轮的攻城继续。
西境的雪下了一日夜,天亮十分,地上的积雪足有一尺深。
一夜之间,叶裳和苏风暖带着人搬空了浏阳城内两大粮仓的储备粮食,又将兵器库内的兵器运出,由陈述带着五千人,赶着上百辆大车将粮草、兵器运出了浏阳城,绕过澜城的战场之地,快马护送前往虞城。
苏风暖和叶裳带着剩余的五千人马,做完了一件大事儿,堂而皇之地撤出了浏阳城。
因大雪下得大,陈述车马离开时,地上落下很深的车辙印,苏风暖和叶裳觉得这样的大雪天,陈述带着车队定然走不快,以防楚含发现追上陈述夺回粮草,二人寻着陈述离开的方向,在一处必经之处的山林带着人设下了埋伏,等着楚含追来时,阻住他的路。
苏风暖和叶裳轻巧地夺了浏阳城后,并没有大肆杀戮,只抢光了粮草、兵器,待二人离开后,城中便有人骑了快马,前往澜城,禀告楚含。
楚含笃定苏澈顶多再支撑一日,铁了心就在今日要拿下澜城,有人前来禀告浏阳城出事儿时,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沉着脸对那名士兵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名士兵颤着音哭丧着脸,将苏风暖和叶裳将浏阳城储备的所有军粮和兵器都运走之事又说了一遍。
楚含听罢,大怒,用马鞭猛地缠住了那名士兵的脖子,一脸煞气,“你说什么?苏风暖和叶裳一夜之间将浏阳城内所有的粮草兵器都运走了?”
那名士兵喘不上气,看着楚含,白着脸点头。
楚含狠厉地问,“当真是苏风暖和叶裳?他们带了多少兵马?怎么会轻易攻破浏阳城?我在城中留了两万兵马,都是做什么吃的?”
那名士兵被勒住了脖颈,说不出话来。
楚含松了马鞭,厉喝,“说!”
那名士兵将苏风暖和叶裳如何假扮单灼,打着北周旗帜,使得守城人信以为真,开了城门,待二人带着兵马进城时,才发现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言苏风暖和叶裳带的南齐兵马骁勇,突变情况下,城内驻守兵马不敌,被他们掌控了浏阳城,一夜之间,运空了两大粮仓的粮草和兵器库里的兵器……
那名士兵话音未落,楚含已经目呲欲裂,忍不住一鞭子打碎了这报信之人的脑袋。
这人当即血溅当地而死。
楚含当即大怒,喊道,“单灼!”
单灼正在指挥北周军攻城,听到楚含的喊声,纵马来到他近前,“二皇子!”
楚含咬牙道,“苏风暖和叶裳昨夜易容成你受伤的样子,打着北周旗帜,带着一万兵马,夺了浏阳城,一夜之间运空了两大粮仓的粮草和兵器库里的兵器。”
“什么?”单灼大骇,不敢置信地看着楚含,“苏风暖来燕北了?”
楚含点头,“不止她来了,还有容安王府的叶裳。”
单灼面色大变,“浏阳城内储备了我们两个月的粮草,竟然被他们一夕之间给夺了……”话落,他看向几十万大军,急道,“二皇子,必须赶紧想办法追回粮草军饷,否则我们北周几十万大军吃什么?”
楚含也知道粮草军饷是兴兵的重中之重,没想到苏风暖和叶裳竟然在他攻打澜城时,悄无声息地去了后方潜入浏阳城一夜时间夺了城,运走了两大粮草的粮草军饷,他狠狠地磨了磨牙,大声道,“你继续攻城,我带人去追粮草。”
单灼看着楚含道,“苏风暖狡诈多端,二皇子要多加小心!”
楚含点头,点了五万兵马,折返回浏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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