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组长有个问题问得好，他们为什么能知道我们的人员情况和研究进展？”
秦一川笑着看向所有人，“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知道吗？”
在场诸人，鸦雀无声，然而某些怀疑和猜忌，已然根植所有人心底。
陆长青看得分明，后面那群人中，有不少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外侧的老人。
松城传媒集团钟栗海！
一段往事，油然浮现在陆长青脑海中。
二十年前，松城传媒集团迎来了权力更替的时期，钟栗海的长子钟秀接管了这个覆盖联邦大半新闻传媒的巨无霸。
以钟秀在国内外丰富的留学和工作经历，众人都对他极为看好。
然而后来因为某件事，钟秀直接被联邦调查局抓进监狱。
虽然罪名没有公布，但是很多人都打听到，是跟泄露国家机密有关。
也就是说——叛国！
那件事之后，本来退休的老爷子钟栗海不得不重新出山，掌握松城传媒。
但是经此一事，松城传媒影响力大大下降，更是没了官方扶持。
从原本影响联邦大半传媒业，到现在逐渐龟缩鼎州。
老实说，钟栗海能够进入七号研究院的投资方，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如今研究院内部出现信息泄露，有前科的钟家，自然受到了最大的怀疑。
面对明里暗里的怀疑视线，老人仿佛一无所知，仍旧安静的坐在角落。
秦一川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所有人。
“诸位，想必你们都清楚，大乱将至！”
“那你们就更要明白，在大乱将来的时候，我们绝不能乱！”
“近来因为研究院对外的一系列动作，惹来民众非议。这件事，我希望钟老爷子能用松城传媒的影响力，管控一下舆论，我也会让新都台进行密切配合！”
新都台，是州府和秦家近些年扶持的舆论力量。
不然一个小小的地方电视台，是很难做到全联邦电视台影响力前三地步的。
松城传媒虽然衰落了，但在鼎州一亩三分地，还有着比较权威的话语权。
二者联手，至少鼎州内部，舆论方面不会出差错。
“对于千重州针对我们的事，其实大家都已经司空见惯了！”秦一川讥讽一笑，掰起手指头说道：“北壶州、越州、芦州他们曾经干过的事，千重州如今不过是复制了一遍而已。”
“联邦诸州互相猜忌，互相忌惮，到了现在各种试探，已经是摆到明面上的事情。再往后，指不定就是各种下绊子。”
“我们见惯，但并不代表习惯。诸位，动用你们手里的力量，打压一下千重州。区区一个内陆千山之州，也敢挑衅我们。”
此话说出，在场众人，无一反对。
甚至都不觉得，这会有什么难度。
鼎州作为联邦经济、军事双管齐下的超级大洲，下面小弟就有十几个州。
只要他们联合起来，来自南方的千重州，完全没法抵挡。
陆长青听着这些话，心中却冒出一个个词。
舆论管控，力量彰显，震慑诸州，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接下来，让段普闲教授，为我们说一些七号研究院最新的进展！”
秦一川笑着退到一边，等候段普闲上台。
这时候，段普闲正对着陆长青这边招了下手，是在叫陈木。
陈木点了点头，走到会议室外面，估计是去拿什么东西。
在这个空当，忽的有人径直发声。
“秦州长，对内对外你做得都挺好。不过，你家那位，是不是该管一管了！”
秦一川脸色一滞，看着桀骜挑衅看着他的蒋天狼，心中一沉。
“秦公子最近可不仅仅是来七号研究院闹了一次，三号和九号那边，他也带人上门了。再这么搞下去，你让钟老爷子的工作，也不好做啊！”
秦一川勉强笑道：“此事，我会好好敲打犬子的。希望大家不要跟他介意，他并不知道我们做的这些事，比较天真了。”
“可夏宁检察官背后的司法系统，又要怎么解决！”
这一次，说话的不是蒋天狼，而是换成了九江矿业的李成府。
他怒气冲冲的看着秦一川，“我好几个公司都被叫停了，再这么搞下去，什么大乱没来，我就先倒了。诸位可要明白，没有我九江矿业冶炼和走私各种稀缺金属，九号研究院那边，怕是要当场瘫痪！”
面对这个诘问，秦一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别人帮他解了围。
“司法系统是宪法的执行者，宪法唯一的代表就是联邦政府。秦州长管不了联邦，你让他怎么解决？”聚宝盆创始人宇文钦淡漠的看着李成府，“依我说，你自己还是收敛点。别以为有我们联合起来，你就可以趁机捞好处。如果你不搞得那么过分，甚至把尘山挖塌、乾麟江严重污染，人联邦司法系统，会找上你？”
“宇文老贼，你！”
“行了，这些事别放到这里吵。”一直不曾开口的钟栗海缓缓开口，苍老的声音，也让其他人安静了下来。“先让段教授给我们看看，我们的投入，到底结出了什么果实。”
一个五十多公分长，直径十公分左右的圆柱体，平稳的摆放在了桌子上。
圆柱中，一丝丝红雾飘散，然后化作幽蓝雾气弥漫其内。
段普闲狂热的看着这根仿佛灯珠一样的东西，嘴里喃喃道：“雾能结晶催化装置，有了它，人类将突破多年禁锢，走向新的进化之路！”
众人神色大动，死死盯向那根幽蓝灯柱！
......
幽静的房间中，洗漱完赤裸着上身的陆长青，摩挲着手里的圆珠，连他胸膛上那道漆黑的五指掌印，也不曾多看。
“雾能结晶催化装置......将凶兽体内凝聚成实体的结晶，重新催化出来，变成人体可以直接吸收的能量吗？”
脑子里回想着段教授的科普，陆长青眉头轻皱。
那种催化出来的能量，又与自己吸收的能量，有区别吗？
如果真的可以吸收，那么人类，真的有机会走上一条通往超凡的道路。
量变引起质变，只要长久吸收下去，必将改变人体内的某些器官，亦或者出现种种强大的能力。
这和永暗世界的基因药剂不同，药剂属于强行改变人体基因片段，甚至注入相应的基因片段。
其剧烈的排斥反应，甚至会造成人死亡。
可苍蓝星上无处不在的雾能，至今为止，还没有对人类本身产生什么坏的影响。
那些动物、植物乃至微生物都可以吸收其中存在的能量，按理来说人类也是可以的。
不过由于某些原因，人类没办法直接吸收。
如今段普闲研究出来的那个装置，却是另辟蹊径，让人类有了新的可能。
那么问题又来了。
哪里去找这么多雾能结晶？
陆长青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想到的不过是州府倾尽全力去堆砌出几个超级高手，但这又于人类整个族群的进化道路没有什么关系。
“或许那个催化装置还能改进，这些科研大佬总是能搞些新花样。”
摇头笑了笑，陆长青将手中圆珠贴身放好，双腿盘膝而坐，开始每天晚上的修行。
不管外界怎么变化，自己前进的脚步，一定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