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不同的礼物
“沫子，哥哥再敬你一杯，要不是因为你，说什么也轮不到我来做这神机营统领。”
秦语穆端起酒杯对着秦沫敬酒，身上的大红色神机营统领袍服衬着他微红的脸庞，满满的小得意、小得瑟。
“你做神机营统领管我屁事，你该去谢皇上，跑我大员这穷乡僻壤干嘛来了？”
昭武四年哥仨一起被征召北上的时候，秦语穆曾说他的大员是穷乡僻壤，鼓动他到帝都去定居，反正大员也没几个产出不是？
秦沫却记了仇，“说谁是乡下人呢？一群土鳖还嘲笑我？玩个点石成金给你们开开眼。”后来就有了镜子，有了烈酒，有了香料等等。
“沫子，哥哥一直想给你陪个不是，这不是一直没见着吗！上次我来大员就看花了眼啦！这次来更是以为在做梦，你这大员……变的太快了……真是太肥了！”
秦语穆先干了杯中酒，对着秦沫就是一阵羡慕，大夏内陆的城池数十年不变样的比比皆是，但大员的城市你根本不知道是啥样，因为他总在扩建…扩建，要不是犯忌讳，他都想问问秦沫到底有多少钱。
看着秦语穆略显崇拜的小眼神，秦沫有些自得，现代城市建设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完善程度绝不是大夏人能理解的，现在大员成规模的建筑队就有数十支，他们正在按秦沫的蓝图打造全新的大员。
“行了语穆，说吧！突然跑到大员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嘿嘿！还真是有点事，兄弟碰到点难处，这不是没办法么，只好求到你门上来了。秦语穆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对着秦沫开始嬉皮笑脸。
秦沫奇怪了，这个兄弟平时说话不靠谱是不假，可办事绝不糊涂，既然求到自己这里来了，那肯定真是碰到了难处，看他不好意思的样子，难处还不小。
“你是看中了大员哪家的姑娘啊？需要本王爷去保媒？”秦沫笑着开始调侃。
“沫子小看哥哥了不是，我要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凭本世子的才貌，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吧语穆，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就是。”秦沫看到了秦语穆眼神中的为难和不忍，他不再继续调笑，而是开始端正的说话。
看着秦沫郑重的承诺，秦语穆很感动，也很惭愧，但自己也是没办法啊！谁让自己受人管呢？
“沫子，哥哥我被委任为神机营统领，其实并不是因为哥哥的才干，而是因为和你的关系，这是帝室留的一个后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用上了.....说起来是哥哥对不住你。”
“痛快点，说！”秦沫烦了，什么破事啊吞吞吐吐的？
秦语穆两手一摊，无奈的对着秦沫说道：“皇家工坊试制火炮非常不顺利，但陛下明年开春就想收复北海，所以神机营必须在半年内配齐所需火炮，所以........”
秦沫终于明白了，对于自己这个见识过现代工业的人来说，铸造一门前膛炮根本没什么思想压力。但大夏人不同，他们习惯了用锻打来提升钢铁的品质，而不是提升冶炼的水平。到现在还在用木炭炼铁呢！一门炮动辄过千斤，铸造过程中稍微不注意就会报废，对一炉铁才几百斤的大夏冶铁业来说，铸炮实在是个巨大的挑战。
“你们不会是想让我再把冶炼技术交给你们吧？”
秦沫拉下了脸，这次他是真不高兴了，什么东西都是索取索取，就不能静下心来自己研究吗？
“工部调过来的人手倒是那么提议过，结果被皇后骂了一顿，他说：‘还要不要脸了，一个庞大帝国整天惦记着臣子的东西，丢不丢人？’”
秦沫听了心里非常高兴，关键时刻还是自己人贴心啊！
“然后呢？派你来大员是想让我给你们铸炮吗？”秦沫翘起了二郎腿，晃来晃去的开始装腔作势。
“沫子你真聪明，说你是天纵奇才那都是贬低你了，嘿嘿！”
看着秦语穆猥琐的表情，秦沫奇怪的问道：“你们请我给你们铸炮，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别是想不给钱吧！”
“哪能呢！肯定要给钱啦！五百两一门十四磅炮，六百两一门十八磅炮，银货两讫，概不赊欠，神机营先定个五百.......”
秦语穆突然住口不说了，因为秦沫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眼神也不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瞅。
“你们神机营真是有钱啊！这都开始用黄金付账了？但就是黄金……这价钱都差了点吧！”秦沫的声音怎么听都是阴恻恻的味道。
秦语穆没法接话，只好一杯杯的开始喝茶，一边是帝室托给自己的神机营，一边是自己一起泡青楼的兄弟，他夹在中间实在难受。
“这是谁定的价钱？不会是皇后定的吧！”很久之后秦沫才淡淡的说道，刚才的怒火好像不翼而飞了。
“不是，神机营虽属于帝室直辖，但却是要配合禁军作战的，所以户部负责一应费用，最多帝室再补贴一些。这次神机营要买五百门火炮，去户部要银子的时候根本拿不出来。”
“户部说了，若是皇家工坊铸不出火炮，那就应该交给工部来铸，最后此事闹到皇上那里去了，在朝堂上吵了起来，最后是肖信晏那个老混蛋出了这个骚主意，给出了这么个价钱。”
秦语穆看着脸色明显好转的秦沫，又补了一句，“皇后娘娘说了，这个价钱既然在朝堂上议定了，那么她是无法更改的，但她今年香料的利润不要了，都补给你！”
“那特么的你刚开始咋不说？五百两？六百两？精铁都多少钱一斤啦？你个说话大喘气的玩意......”
“沫子.....皇后虽然和你有生意上的牵连，但决不能私自给你钱，现在........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秦语穆说道最后欲言又止，显然极为纠结。
“.....说什么闲话？是哪个在说闲话？”秦沫心里狂跳，恶狠狠的问道。
“好像是安乐王一系的人，他们散布传言，说香料生意你给了皇后，这‘精灵之怒’又是给了皇后，你们......是不是有......私情？”
秦沫闭上了眼睛好长时间没说话，敢于散播关于皇后谣言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定然有利益掺和在内，不然谁吃饱了撑的去惹一个强悍好战的皇后？
“沫子，你身在大员，不知道帝都的龌龊，当今陛下一直无子，而皇后修为又高，修为越高子嗣越艰难，已经有人数次提议让陛下从皇族之中选人过继为子了......那安乐王世子秦瑞就是最热衷此事的，他有两个儿子年龄都合适。”
“语穆，你回去吧！就说我大员地小民贫，铸炮艰难，但明年北方之战，事关国土收复，我无偿赠送帝室一百门火炮就是，明年出征之前必然交付。但从此以后，还望你们自力更生，不要欺人太甚。”
秦语穆在大员呆了几天，等到秦沫给他凑了十门十四磅炮，才满意的装船离开。临行时秦沫交给他一个木盒子，算是送给皇后的孝敬。
“沫子，你只给了皇后孝敬，那陛下没有吗？”
在大夏臣子给皇帝、皇后孝敬是有例可循的，但秦沫只给皇后不给皇帝那就不太好了，秦语穆只好“提点”了他一下。
“一百门火炮还不算孝敬是咋滴？等你们铸出一百门火炮就知道我这份孝敬有多重了。”秦沫撂下一句转身就走，不是他故意跟秦语穆置气，实在是这几天心里憋火憋的难受。
秦语穆带着火炮和礼物抵达了帝都，火炮进了神机营，盒子进了凤宁殿。
“就这些？没有其它的礼物么？”
秦语穆听到皇后如此直白的问话，心里开始为自己的兄弟担心，这是送的什么礼物？让皇后娘娘这么嫌弃。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还随船带来十门火炮的，那是赠给陛下的礼物，恒王殿下可能觉得给皇后您的礼物不可超过陛下的吧！还望娘娘恕罪。”
“哦！礼物不错，既然火炮到手了，你要好好操练，下去吧！”
等秦语穆退下之后，王语诗再次打开木盒子。木盒子不大，但很精致，里面装满了珍珠宝石等物，算是一份很贵重的礼物了。
但王语诗心里却是空落落的，因为这次的礼物中没有衬衣，没有仔裤，更没有鞋子和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