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想了想,道:“我还认识卡麦尔红衣大主教,他的公务室在这边,跟我来。”
白素领着杨瀚和海伦,又赶向卡麦尔大主教的办公室。
孟菲思大主教已经清理了整个二楼,他的骑士守住了楼上楼下的重要出入口,整个二层,现在都空荡荡的。
孟菲思本人的房间,现在只有他和一个矮个子中年人。
矮个子中年人真的很矮,身体看起来也很孱弱。
但是他瘦削的脸庞上那双幽深、坚定的眼睛,却给了他一种强大的力量感。
眼神很冷酷,也很锐利,他是古昂公国的大公,马克斯古莱特,在诸国大公们之间,私下交谈时都会说他的绰号:矮子。
矮子在任何一个公国的国王陛下眼中,都是一个不容忽视的角色。
同时,他也是方壶洲上最坚定的宗教拥载者,被教会的人尊称为“护教者”。
护教者矮子,瞪着面前犹豫不决的孟菲斯红衣大主教,毫不客气地指责道:“我真不知道,您是如何成为枢机主教的,我觉得,你应该有当机立断的勇气!”
他按着腰间的长剑,大步走到窗前,向外一指:“你看啊,孟菲思,每天都有无数的信徒簇拥在这里等候奇迹,但是你和我都知道,不会有奇迹!”
他又走回大主教的桌前,双手砰地往桌上一撑,俯视着孟菲思:“正是教会一统方壶诸国的关键时刻,教皇陛下中了风,不能言,也不能动。
大主教我宁愿他死了,他死了,我们就可以再立一位教皇,那位新教皇,可以是你!相信我,我有这个实力,说服众主教,把教皇的贵冠戴在你的头上。
可现在的问题是,教皇陛下如同死了,可他偏偏又吊着一口气不肯走,我们的大业怎么办?”
孟菲思摊了摊手:“教皇一旦登基,除了自动退位之外,将终身任职,且不可罢免。
我也没办法呀,古莱特。”
古莱特挑了挑眉,道:“我们不能罢免他,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送他去见上帝。”
孟菲思吃惊地看着矮子:“天呐,这就是你要我清空大殿的原因,这简直是……魔鬼!”
矮子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微笑:“作为上帝的仆人,要想在世俗世界拥有一席之地,有时候,是要与魔鬼做一番交易的,唯有如此,才能让上帝的旨意在人间走的更远。”
孟菲思摇头道:“不可能的,你无法下毒,也无法暗害。
陛下身边,每时每刻,都有两位红衣大主教和四位医生守在那里。”
矮子怪笑起来:“你想过下毒或暗杀么?
哈哈哈,原来你对教皇也谈不上多么的忠诚啊。”
孟菲斯大主教胀得脸庞通红:“不不不,我没有,你别瞎说,古莱特。”
矮子道:“好,我们不必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
在我的计划里,并没有下毒或暗杀一说。
我的意思是,派人冲进去,直接把他干掉,送他回天国。”
孟菲斯大主教惊得目瞪口呆,身子禁不住地发起抖来。
矮子脸上带着令人心悸的笑,但眼神却异常地冰冷:“教皇不新立,则教众不凝聚,相信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把主的意志,撒向整个世界。
上帝会原谅我们的。”
孟菲斯大主教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杀害教皇,这太可怕了,我们受被绑上火刑柱的。”
矮子不以为然地道:“被绑上火刑柱的不会是我们,而是卡麦尔大主教,现在他不是正轮值守在教皇身边么?
他,就是凶手!”
孟菲斯大主教颤声道:“你想什么做?”
这时外边传来“嚓”地一声轻响。
孟菲斯和矮子同时一惊,矮子立即拔出了他的剑,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间。
由于整个二层现在空无一人,所以办公室的门没有关,这样一旦外边有什么动静,反而更快听到。
可古莱特冲出房门,向左右一看,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古莱特疑惑地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绘满天使壁画的长廊穹顶,吁了口气,重新退回了房间,向吓得脸色发白的孟菲斯摇摇头:“没什么动静。”
杨瀚、海伦和白素三个,就在长廊石栏的外边,突出的一小块石沿下挂着,只用一只手攀着那石沿。
在他们脚下,就是一楼的大厅,但是这宫殿甚高,他们这个二楼与一楼的高度相当于寻常楼房的三层,向下望去,令人心悸。
而在一楼大殿中,一群神殿武士和古莱特大公的骑士,正在慢慢地来回踱着步,就在他们脚下,只要他们一抬头,就能发现头顶悬着人。
海伦有些紧张,调匀了一下呼吸,这才抬起头来,结果正看见杨瀚盯着她的胸口,嘴巴还微微张着,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
海伦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胸,再瞪向杨瀚,这男人,真恶心。
杨瀚莫名其妙,为了逃离此地,大家暂时都处于合作关系了,你老动不动瞪我一眼做什么,又瞪不死我。
杨瀚也刚抬起头来,正要招呼海伦跃回走廊。
他没理会这不懂事的丫头矫情的眼神,呶嘴儿向走廊示意了一下,一用力,敏捷地翻回了走廊,猫一样落地无声。
白素在他身后,杨瀚站稳了身子,便要去拉她,白素已轻盈地一跃翻了上来。
海伦也不甘示弱,似乎还有心在杨瀚面前卖弄,一个大翻身,跃回长廊,双足稳稳地落在地上,虽是一双皮靴,竟然也没发出半点声音,海伦不禁有些得意,示威地看向杨瀚。
却见杨瀚一脸猴急地伸手抓向她的胯部,海伦大吃一惊。
他们三个刚刚走到这间房屋外,万没想到,竟听到一个天大的阴谋,所以这才及时躲起来。
如今他们还身在险中尚未逃脱,这臭男人……他是猪油蒙了心么,敢这时候调戏我?
海伦小蛮腰一扭,就躲过了杨瀚的手,同时一把叨向杨瀚的脉门。
杨瀚更猴急了,竟然不顾重心不稳,向前一跃,一把抓继续抓去,海伦这才发现,原来杨瀚要抓的是她的剑。
她从廊下翻上来的动作太大,挂在腰间的剑摆荡起来,落下时拍打身体,势必会发出“啪”地一响。
杨瀚是怕惊动房间中的人,这样一想,海伦便急急定住身子,不再动了。
可杨瀚一见她垫步拧腰,只道她还要躲,按照预估要缩躲的距离探手抓了过来,谁料她突然又乖乖站在那儿不动了。
杨瀚左手前伸,本能地抓住了短剑,按照预估的位置继续向前抓去,一直触到海伦前裆的裤子,五指这才抓牢。
杨瀚腾空跃起的身子落了下来,他右手向光滑平整的大理石上轻轻一按,消解了落下的力道,仍然是落地无痕。
可是,无痕落下的,还有海伦的裤子,裤子在她足踝边松松的笼了几迭,一双光洁溜溜的小腿儿出现在前腿,杨瀚根本不敢抬头,只是双眼向上轻轻一翻,一双玉柱般浑圆的大腿就跃现于眼前。
“完了!”
杨瀚真想把眼睛捂住,海伦面红耳赤,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发狠地想要踢他一脚,脚尖微微一动,想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人,自己刚刚才听到一个要命的大阴谋,又硬生生忍住。
白素不忍卒睹地捂住了眼睛,香肩耸动不停,显见是憋笑憋得无比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