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向前落去,顿时有数团火光出现,这和他的猜测一样,所有这一切都是假象。
“都是假的!”
飞天燕子捂住胸口,因为紧张胸口不停的起伏,扭头看去,身后的火光快速消失。
“有人不想外人进来,还算有良心。”
前面传出响声,白羽警觉,里面明显有人,剧烈的咳嗽声从里面传出。
“走。”
白羽手持窄剑落入,他看到了人,一共六人,随着他和飞天燕子出现,里面的人纷纷转身。
“你们是人是鬼!”
飞天燕子忍不住大声喊出来,里面的人脸看着异常吓人,就像是裂开的土地一样,上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地上坐着一个老人,不仅是脸,双手就像是被火烤干一样,咳嗽声就是他发出。
“你终于还是找来了。”
“我的朋友在哪?”
“出来吧。”
老人咳嗽一声,随着他的声音,从里面走出一人,手持弯刀,虎背熊腰。
“白大人。”
“孙云金,你,你没被抓!”飞天燕子瞪大眼睛,看着孙云金从里面走出,完全不像是被抓的样子。
孙云金笑了一下,“还是让白大人说好了。”
白羽点头,“当我进入川府境内,已经被你们识破身份,当然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
“我?”飞天燕子想不通,这件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错,原本早就想请白大人前来替四海钱庄冤死的二百三十一口讨个说法,不想大人奉命要去开封城,而且是九死一生,当然不甘心失去这次的机会,还好云金有办法,他猜出你一定会去找卸岭派的人帮忙,恰好卸岭派有我们的人。”老人叹了一口气,“白大人,不要误会,这么做都是情非得已,如果让外人知道我们这些人还活着,等待的只有死。”
“你们是三年前四海钱庄血案的幸存者?”
“对!”
老人叹了一口气,“你都看到了,那些畜生杀人之后放火烧尸,我们这些人算是命大能活过来,不过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些年支撑我们活下去唯一的念头就是报仇,替冤死的人报仇,还有那些因为四海钱庄被牵连的人。”
“为什么要找我?”
“只有你有这个胆量!”
老人说完,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再一次剧烈咳嗽出来,一旁的人连忙用手在老人的背后轻拍几下,总算有所缓和。
“我现在来了,可以说清楚了吗?我要知道真相,然后才能决定是否帮你们。”
“白大人,应该拿到了那本账簿!”
孙云金上前,白羽笑了一下,手伸向腰间,真的拿出一本账簿。
“不是烧了吗?”飞天燕子看在眼里,完全不敢相信,明明已经烧了的,怎么可能还在!
“烧的只是一本随身没用的账簿,这是白羽的习惯,随身会带上一本。”
“白大人是否看过?”
白羽点头,“看过,不过上面都是一些特殊的符号和代码,一直想不通是什么意思。”
“你当然看不懂,这本账簿是经由四海钱庄转走的银子,只有四海钱庄的人才看的懂。”
白羽将账簿递给面前的人,虽然脸被烧的不成样子,从他的手判断应该在三十左右岁。
“川府通判转银5000两,押司3000两,手分2000两……”整张账簿写的满满的,居然是川府官员在四海钱庄流转银子的账簿,难怪有人想毁掉这个东西,一旦落入外人手中,被牵连的都是当官的,而且接近百人。
“四海钱庄的转银账簿为什么会落在一个候补录事手中?”
“大人有所不知,因为钱庄的生意好,很多官员都将银子放在钱庄之中,这不算是什么大秘密,候补录事本来就是四海钱庄花银子帮着买来的一个位置,其实是方便沟通,没想到会让他一家遭了灭顶之灾!”
老人说完叹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了三年前的血案,一张脸皱在一起露出痛苦的表情。
“四海钱庄的血案和这本账簿有关?”
“应该不是。”
老人深吸一口气,“川府好多人都要依靠四海钱庄,账簿的事其实很多人都清楚,朝廷上也没有明确禁令不得投资钱庄生意,不仅是这里的人在做,上面的人其实更多。”
“那和谁有关?”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偷偷的查,其中一个人肯定有关,只有他能调动川府的兵力,那一晚四海钱庄周围所有的通道都被封死。”
“都尉营!”
“不错,后来我们偷偷看过周围留下的脚印,只有都尉营的靴子才符合,人数上也能对得上。”
“所以,你们抓了都尉营的官。”
“带出来。”
脚步声从里面传出,一人被推了出来,满脸的恐慌,正是数日前在这里离奇失踪的都尉营正都尉。
“跪下。”
身后的人用力,这位在川府之地不可一世的正都尉此时双腿颤抖跪在地上。
“饶命,饶命。”
“抬起头看看,还有那些冤死的人。”老人用手一指,另外一侧的石壁上面摆满了灵牌。
“别杀我,别杀我。”
“用你的命,难平我们心头的恨。”
身后的人说完手里的刀按住都尉的脖子,冰冷的感觉让他再一次崩溃。
“我也是奉命行事,真的和我无关。”
“奉命,谁的命?”
“不能说。”
“那就砍了你的脑袋。”弯刀继续下按,都尉头发披散跪在地上,身体抖成一团。
“别杀我,我说。”
“快点说。”
孙云金看向前方,跪在地上的都尉终于说出,“州府,余大人的指令,当时我还只是副都尉,他找到我,只要按他说的去做,就能升官发财,而且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派兵将四海钱庄周围守住就可以,不允许一个人上去,也不允许一个人出来。”
“那他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抓贼,有贼藏在四海钱庄里面,这是上面的意思,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一晚州府的人也都在,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他们。”
“当然会!”
老人咬紧牙,“血债必须血偿,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