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州府的人都留在医馆内,其他的差人还好,毕竟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最难的就是这位州府大人,平日里高高在上,此时不停打着哈欠,医馆里的椅子又小又硬,坐着很不舒服。
“大人,卑职给您按按。”
“好。”
一人看在眼里连忙上前,随着手指用力,州府大人微微点头,双眼微闭,突然里面点的几根蜡烛同时熄灭。
“怎么回事?”
“保护大人!”
差人纷纷靠近,州府余大人吓了一跳,眼睛睁开,医馆内一片漆黑。
“有人!”
一道影子飘过,下一瞬间消失,有人发出惊叫,“不,不是人。”
黑暗中,蓝色的火光不断升起,一道接着一道,下一瞬间,火光中隐约看到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直接消失。
“把灯烛点上。”
有人掏出火折子,慢慢靠近蜡烛,点了几次,灯烛居然无法点着。
“废物。”
一人上前,火折子靠近才看清楚,灯烛的灯芯断了,难怪无法点着,转向另外一只灯烛,居然完全一样,灯芯都是贴着灯烛边缘断开,第三根居然完全一样,差人的脸色顿时变了,难道真的遇到鬼了。
“他,他醒了。”
一直躺着不动的人这时动了几下,身体慢慢向上,其中一只胳膊抬起,头发随着身体晃动,看着就像是要起来一样。
“快把灯烛点着。”
在完全漆黑的环境下,人会莫名的陷入恐慌之中,州府余大人的脸色越发难看,白剑始终不离左右,灯烛终于点着。
“这是什么?”
医馆的地面散落着大量的银票。
“银票!”
“别碰!”
这一幕让人不由得想起幽灵钱庄前曾经发生的诡异一幕,这些银票一旦碰到就会起火,那些碰过银票的人也会跟着遭殃。
“这么急着要害人?”
白羽的声音,他的手抓住一人手腕,那人吓得身体一抖,夹在手心里的银针掉到地上,医馆内的伙计。
“大人,我,我没有害人。”
“让我抓了一个正着还想抵赖!余大人,他交给你了,天亮之前,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嘴。”
“是。”
白羽清楚,这方面州府的差人有经验,想让一个人说真话和假话他们都有办法。
“冤枉,冤枉!”
“都带走,一个一个审,谁愿意说实话,谁就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白羽松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是飞天燕子弄出来的,现在已经很清楚这家医馆有问题,并不是掌柜的一个人,而是所有人。
为了弄清楚,白羽故意在白天的时候说出今晚人会醒,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做贼心虚,一旦内心的暗示产生就会不断强化,当灯烛熄灭之后,白羽躲在下方将手臂抬起,然后晃动身体,看着就像是人要醒过来一样,其实是要逼对方动手,真的有人忍不住想要用银针害人。
医馆门外,新请来的大夫进入,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拿出十几根针刺进去,很快人就醒了。
“放开我,放开我。”
“你是谁?”白羽靠近,虽然拥有路通的脸,声音完全不同,这就是对方担心他醒的原因。
“我?街口要饭的,你们,你们抓我干什么?”
“拿面镜子给他。”
一把铜镜拿过,灯烛靠近,乞丐怪叫一声,“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很容易。”
飞天燕子手里多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手腕一抖落在乞丐脸上,“搓一搓,用水洗掉就没事了。”
“还好有大人在,在卑职的地方,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州府余大人眉头紧锁,看着乞丐的脸发生变化,很快恢复原来的样子。
“余大人,让你的人去街口,找一个和他样子差不多的乞丐,一定要尽快找到。”
“是。”
这是白羽的推断,那些人带走昏迷不醒的路通,太容易引起注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两人的身份彻底换掉,一个换成路通,路通索性变成乞丐,只要两个人都不醒过来,不会有人知道。
天光见亮,两队差人几乎同时跑入,带来的都是好消息,昨晚被抓的那些人说了,另外一队人真的找到了被丢在路边昏迷不醒的乞丐,乞丐已经抬回来。
“烦劳余大人保护好那个乞丐。”
“大人放心。”
白羽闪身而出,被抓起来的几个人已经不成人形,地上丢着带血的刑具。
“谁说了?”
“他。”
那人跪在地上,“我都说,不要再打了。”
“那些人在哪?”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他说完抬头看向白羽,白羽笑了一声,“一旦我向你靠近,你只要动动嘴唇就可以,然后想办法寻死,那样所有人都会认为我知道了这个秘密,其实是你的陷阱,如果想说就说出来,否则继续用刑。”
那人冷笑几声,“这都能被你猜到!”
“我不仅猜到这些,还能猜到你有一个年幼的孩子,应该不超过五岁,住的地方距离医馆应该很近,如果派人去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你应该不想让自己的亲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当然也不想看到他们跟你一样。”
“你好狠毒。”
“是没有办法,我要的是答案。”
这就是白羽过人之处,从男人身上的一些细节推断出这些东西,这恰恰是一个男人最致命的软肋,他可以死,是因为想用自己的死来保全家人,现在最后的底线被攻破。
“我说。”
一队差人向前飞奔,快速将前面的大门围住,一人上前手抓住门环用力砸下去。
“一群白痴!”
飞天燕子飞身跳上,这样大喊大叫里面的人早就跑了,只有这群白痴能做出这种事。
从里面走出一人,睡眼惺忪,推开里面的门走出,一眼看到了跳上院墙的女人转身就走。
“还想跑!”
飞天燕子落入,一道影子从后面追上,速度明显更快。
“这个是我的,别想抢我的。”
白羽飞身落下,前面的人吓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向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