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又死了一个。
“死了!”
“监管大人,这,这是怎么了?”
年轻女孩倒在地上,眼睛睁大,身体瑟瑟发抖,带头的女人看了一眼吓得连忙退了出去。
人应该死了一段时间,白羽抬头看了一眼,死法很蹊跷,为什么要跪在地上被人杀死,很明显这不是自杀,如果是自杀,绝对不会使用这样的方式,无论下定多大的决心,在濒临死亡的一瞬间,本能的求生,这样的高度,只要头抬起就可以活下去。
“死者什么身份?”
“回,回大人的话,他是这里的监管,附近的店铺都归监管大人负责,偶尔也会来这里消遣一下,出了事之后,监管大人就留在这,钥匙一直是大人保管。”
“钥匙!”
白羽上前,手落在尸体上面,碰到腰间发出响声,确实挂着一串钥匙,随着响声钥匙直接到了白羽手里。
“是这个吗?”白羽晃了一下手里的钥匙,上面挂了几把,大小样式上差不太多。
“是。”女人看了一眼点头说道。
桌子上的酒菜已经吃掉了大半,酒壶空了两个,试问一个要自杀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喝酒吃肉,银针连续落下,没有中毒的痕迹,尸体表面没有伤痕,监管身体强壮,就算是醉酒想要用红布勒死也很难做到,何况这里都是女人。
乃颜站在门口,眉头紧锁,案子似乎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三个巡视的兵士是因为碰了血尸而死,典当行的掌柜是中毒,留在这里的监管又是被谁所杀!
“有人见过什么人进出过这里吗?”
“没有。”
“酒菜是谁送进去的?”
“小丫。”
几个人的目光落在吓得倒在地上的小丫头身上,她就是小丫,因为年纪小,暂时只是做一些打杂的活。
“来人,拉出去砍了。”
“大人,大人,她,她还是个孩子。”
白羽咳嗽一声,“她不是凶手,人虽然死在这里,凶手未必和她们有关,就算杀了她们也没用,反而落下残暴没用的名声。”
“既然白大人替你求情,免了。”乃颜说完,靠近的几个手持弯刀的蒙古亲卫向后退去。
“还不快点谢谢大人。”年长的女人连忙说道,明显也被吓坏了。
“谢谢白大人。”
小妖趴在地上不停磕头,白羽拿着钥匙走到房门前面,随着咔哒一声,锁头打开。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白羽推开了门,这里就是第二起命案的案发现场。
白羽走进去,顺着血腥味的方向而去,纱帐掀开,被子上面沾有血迹,都是条状分布。
被子下面的草垫猛然掀起,白羽目光落在上面,床下出现一片暗红。
两人从门外迈步走入,守在门口的蒙古亲卫纷纷施礼,走入的是乃颜和呼哈了,算是开封城内最有势力的两个人。
“这是!”
两人靠近,看到了床下的奇怪血痕,呼哈了眉头一皱发出一声惊呼。
乃颜的目光落在上面,深吸一口气说道:“这好像是一个字!”
床底下,暗红色的血聚在一起,仔细看,确实像是一个字。
“是死字。”
白羽说完,乃颜再一次点头,越看越像,可以肯定这就是一个死字,最离奇的不像是用血写上去,因为看不出任何比划上的力道,更像是血聚在一起自然形成的。
“巧合而已。”
呼哈了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只是看了一眼,宋人最是喜欢装神弄鬼来骗人,很多时候把那些巧合的事凑在一起,让人认为是鬼神的力量所为。
“不是巧合。”
“不是?”
白羽点头,“其实要做到很容易,只要提前写好一个字,然后按照比划扣开,只要血落在里面就会按照字的现状聚集,等血干了之后拿走,现场就会留下这样的血字。”
“原来是这样。”
白羽说完,乃颜点头,呼哈了虽然是粗人,脑袋里想了想这个宋人说的有些道理,只是这种方式极其少见,而且麻烦,这个家伙是如何一下子想到的。
呼哈了冷哼一声,“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幕后的凶手就是他。”
“他?”
呼哈了指向白羽,乃颜看了他一眼,呼哈了点头,“不错,所有这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先是墓穴的血尸,根本就是被人杀死之后丢入洞里,故意制造出血尸杀人的假象,目的就是引起恐慌,让人不敢靠近那里,为了进一步制造恐慌,不惜继续杀人,而且他很聪明的选中了当初在皇陵附近巡视的兵士。”
“命案发生时,在下并不在开封城,而是在赶奔开封城的途中。”白羽说完看向呼哈了,这个人栽赃嫁祸的本事并不弱,索性也想听听他对这件事的真实想法。
“那还不简单!”
呼哈了冷哼一声,一旁的乃颜只是看着,不露声色,只是看着两个人。
“虽然你不在开封城,同样可以杀人,因为开封城内有你的帮手,而且不止一个,大帅,白羽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名为丁三绝,此人的轻功、暗器、剑法都是一绝,行动有如鬼魅,可以杀人于无形,如果是这个人帮他,完全可以做到,开封城内所有的命案都是他干的。”呼哈了说完手中弯刀一晃,拉开架势,明显是要动手。
“好。”白羽拍手,“没想到将军还是推理高手,索性问问将军,就算制造恐慌,让人相信血尸杀人,将军是否会因为害怕放弃想要做的事?还有死在房间内的监管,此人和本案没有任何的关联,杀人的手法也太过简单,如果是我的人,完全可以把他做成血尸,如果将军因为在下发现了床下的血字就认为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下所为,似乎这一切都和推理无关,只是将军想把杀人的罪名落在我的头上!”
“你!”
呼哈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刚才脑袋里有大量的证据可以指证白羽,被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那些理由根本不成立,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