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有令,白羽,随我进去面见大帅,不过兵器要留下。”
那人说完目光落在白羽腰间的窄剑上面,这是杀人的凶器。
“好。”
窄剑取下交到那人手中,“替我好好保管,这把剑,我是要取回的。”
“放心!”
白羽进入帅府,帅府护卫手持弯刀紧随,白羽的大名传遍天下,此时虽然没有了随身的窄剑,依然让周围的护卫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压力。
“退下。”
乃颜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白羽身上,果然少年英雄,如果自己手下能有这样的高手,何愁大事不成!
“白大人,久仰!”
“大帅。”
白羽抱拳施礼,来开封城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镇守开封城的是蒙古高手乃颜,此人武功出众,颇有谋略,同样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请。”
其他人停下,乃颜手下的高手此时也只能看着,没有大帅的指令,绝对不能动手。
“坐。”
“大帅想必已经清楚在下此行的目的!”
乃颜点头,“不错,你是宋人,又是文相手下的第一高手,此次来开封,必然是为了阻止破坏龙脉而来,我说的对吗?”
乃颜看向白羽,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对话的方式极为直接,这其实也是一种试探,白羽已经料到自己的行踪和目的早就泄露出去,所以没有任何的隐瞒。
“白羽生为宋人,死当为宋魂,龙脉不能断。”
乃颜冷笑一声,“说得好,可惜,只凭你一人,已经无法改变局势,宋亡已是大势所趋,识时务者为俊杰!”
“白羽似乎只能当一个不识时务的人了。”
乃颜面色一沉,就算是大宋的达官显贵见了自己都要卑躬屈膝,白羽好生无礼,自己也是好言相劝,他居然不领情。
“只要你帮本帅办一件案子,可以保你在开封城内无事,出了城,生死由命。”
“案子?”
“血尸案。”
乃颜早就听闻白羽是个专断奇案的高手,索性利用这个机会把血尸案给破了,算是检验一下他的本事,至于留下白羽,还有其他的用意。
贾似道的密信中说的很清楚,白羽不能轻易被杀死,如果在开封城内被击杀,只会激起宋人的仇恨,死了也会成为宋的英雄,必须让他去找龙脉,这是一个死穴,白羽再聪明也没有办法走出来,只要他去了就必死无疑。
“我对查案没有兴趣。”
乃颜笑了一声,“你不是没有兴趣,而是骨子里不想为了蒙人做事,这是你的傲骨,开封城府衙大小官员衙役三十余人,加上他们的家眷接近百人,如果一天内找不出凶手,本帅会杀光所有人,他们都是宋人。”
“给我一天时间。”
“好,就一天。”
呼哈了的脸色越发难看,听到手下来报大帅亲自见了白羽,还要让他来查开封城的案子,手重重落在桌案之上。
“将军。”
“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不杀白羽,还要让他查案,丢尽了族人的脸。”
呼哈了满脸怒意,其实他早就对乃颜暗生不满,作为部落的勇士,呼哈了支持阿里不哥,忽必烈重视金国部族和汉人,这让呼哈了极为不满,大帅虽然没有表明态度,私下里明显和忽必烈的关系更近。
“将军何往?”
“去见大帅,白羽不能留,必须杀了他。”
“不可。”
“为何?”
呼哈了眼珠子一瞪,对于手下谋士的话,他还是会听,毕竟自己不擅长一些事。
谋士连忙道:“大帅重用白羽对将军并没有坏处,而且白羽未必有能力在一天之内查清楚命案,如果耽误了,上面必然怪罪,就算他真能查清楚,也对将军没有坏处。”
呼哈了点头,眼珠子左右动了动,“好像也有点道理,走,去瞧瞧这个宋人怎么查案,是否和传说中那么神。”
白羽看过尸体,眼睛慢慢闭上,出现血尸的地方距离开封城要两日的行程,来回就是四天,所以不可能亲自去查看当初发现血尸的盗洞,只能通过想象来完成推理。
“第一具尸体,死在家中,当时只有他一个人?”
“是。”
“那是谁发现的尸体?”
“这!”
府衙的人眉头一皱,一旁的乃颜咳嗽一声,那人连忙道:“当时报案的人叫乌立青,也是和他一起的兵士。”
“就是他。”
乃颜指着第二具尸体,第二个死的人就是乌立青,当时的兵士一共是五个人,现在死了三个,剩下的两个还在府衙。
“他死在怡红院?”
“是。”
白羽笑了一下,“请问,巡逻兵士一个月的俸禄有多少?”
“这!不过几两。”
“那怡红院的姑娘,一晚上又是多少?”
“至少一百两。”
“这就对了,一个俸禄只有几两银子的普通兵士,居然死在了那种地方,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吗?”
乃颜点头,不愧是白羽,一下子就发现了破绽,几两银子在开封城只够日常的花销,几乎剩不下,当日怡红院的小玉说过,当晚出手很阔绰。
乃颜咳嗽一声,“这能说明什么?”
白羽笑了一声,“他们在说谎,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发现盗洞之后,一定从里面带出了什么东西,就是因为当掉了那个东西,才会突然变得阔绰,至于那个东西是什么,开封城内最大的典当行,到了那自然清楚。”
“去,把东西拿回来。”
“是。”
开封城典当行,掌柜的躲在后面,布帘落着,烛火下,手里拿着一样东西,那是一块特殊样式的古器,烛火下闪闪发光。
“好东西,好东西。”
掌柜的眼睛几乎无法从上面离开,拿着的手在微微抖动,烛火晃动,古器的里面似乎有血在慢慢的向外流,掌柜的突然抓住自己的喉咙,身体的抖动越来越强,最后彻底不动。
“你家掌柜的呢?”
几个蒙古兵士进入,坐在柜台前面的男人连忙起身,“几位官爷稍等,给您叫去。”
“快点。”
那人弯腰而出,掀开布帘吓得怪叫一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