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晃动，被围在中间男人手腕一抖，一把匕首出现在手心，“如果我想走，你们以为能留得住我吗？”
“变鬼，找到你真的不容易。”
布帘再一次掀起，这一次手持匕首的男人神色大变，从里面走出两人，脸上带了两张鬼面，鬼王堂只有达到鬼王级别以上才可以拥有这样的鬼面，鬼王的鬼面眼睛是闭着的，上面带着一个窟窿，两人脸上的鬼面明显多出了一双眼睛。
“黑白索命鬼使。”
这两个人在鬼王堂的地位仅此于鬼主，很多时候就是鬼主的化身传达指令。
“既然知道，还不乖乖听话，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变鬼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反了鬼主，现在开始清理鬼王堂旧部，我不会揭穿你们的面目，只想拿到自己应得的这一部分，从此消失，不会再出现。”
“你的胃口真的不小，一百万两，你知道拥有了这一百万两，我们可以做多少事吗？你把湖州州府藏在什么地方了？”
“我不会告诉你们，如果杀了我，韩震必死无疑，那样你们在湖州的计划就彻底失败，放了我，只要我安全，就会告诉你们韩震的藏身之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动手。”
高手同时出手，变鬼怒吼一声连连强攻，他的目的很明确，尽量靠近那道门，从这里闯出去，面对索命鬼使毫无胜算。
一声惨叫传出，变鬼向前滚出，他击中一人，袖子猛的一抖，靠近的几根蜡烛瞬间熄灭，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守住大门。”
脚步声响起，又是两声惨叫，脚步声随之消失，无法判断是谁倒地。
“厉害，不愧是变鬼，鬼王堂八鬼几乎死尽，只有你能活下去。”
“因为我不想死！”
变鬼的声音传出，几乎同时两道身影动了，一阵响声传出，然后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静。
“把蜡烛点上。”
“是。”
有人掏出火折子，蜡烛重新点亮，变鬼重伤倒地，身后的柜子碎开。
“现在愿意说了吗？”
变鬼倒地，嘴角不停向外淌血，“我没有那么傻，在没有找到你们的傀儡州府之前，是不会杀我的。”
“但是我们有很多方法在你死前让你说出来，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交给我好了。”
掌柜的手指发出嘎嘎的响声，他的手指可以捏碎人的骨头，并不是很快，每天只捏碎一小块，据说要把人全身的骨头捏碎需要一年的时间，但是人并不会死，只是不能动，彻底成为废人，碎掉的骨头会重新长在一起，然后再捏碎，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折磨人方式。
“别过来。”
变鬼手里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再过来，你们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州府大人就在临湖县衙，虽然你很聪明，懂得隐藏你的身份，不过这一刻已经暴露，相信很快有人就能找到，到了现在，还觉得自己的命很值钱吗？如果想死，那就死好了。”
掌柜的继续靠近，变鬼身体慢慢向后，门突然自己开了，一阵风吹入，刚刚点亮的烛火熄灭，一阵破空声传出。
“暗器！”
暗器击中的声音不断传出，两大鬼使掀翻桌子，暗器被桌子挡住。
“居然还有帮手！堵住门，不能让人跑了。”
光亮再一次出现，变鬼刚才倒地的位置空了，只剩下碎裂的柜子。
“把人找出来。”
有人从里面跳出，银庄外面乱成一团，刚才有人闯入，然后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离开，几个试图阻拦的人纷纷被打倒在地。
“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了吗？”
“没有，蒙着脸。”
“暗器高手，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
湖州城，一处偏僻的巷子，变鬼被丢在角落里，他的伤不轻，如果不能及时医治，只有死路一条。
“我没有办法救你，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造化。”那人说完拿出一个药瓶丢给变鬼。
变鬼打开，金疮药洒在伤口上面，剩下的索性直接倒进嘴里混着血吞下去。
“你是谁？”
那人背着身子冷笑一声，“是我问你才对，变鬼，临湖县录事大人，你的演技果然了得啊！”
“你，你是白羽！”
那人转身，去掉脸上的黑巾，正是从湖州府市舶司赶到临湖的白羽。
变鬼冷笑一声，“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你，天下间，能够识破我身份的人，除了白羽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你是怎么知道，那场大火中被烧死的人不是我？”
“因为太巧合了，所有的巧合过于刻意，看似是凶手为了掩盖真相杀人，其实还是留下了破绽，你为了活命放了那把火，你很聪明，提前找了一个身材和你相似的人打昏过去丢在火场之中，最终让所有人相信你已经死了，而且顺理成章的把所有的罪恶嫁祸到水运司张大人头上。”
白羽说完看着斜靠在墙角的男人，临湖县录事，“我说的，对吗？”
“对！”
录事点头，整个人叹了一口气，“可惜还是瞒不过大人的眼睛。”
“如果你早些表明身份，脱离鬼王堂，或许不用死。”
“没办法，一步错，步步错。”
变鬼深吸一口气，服了药，伤势似乎有所缓解，脸色也在慢慢恢复，“白大人，你在查三年前临湖县孙守令被害一案，对吗？”
白羽点头，“我无意中找到了一封书信，其中涉及到临湖县上一任守令孙义，相信他的死也和鬼王堂有关。”
变鬼点头，“孙大人是好官，可惜不懂变通，他发现了官道水域的秘密，居然还派人去查，这件事惹到了上面，所以设下圈套，让他背了锅，湖州州府将孙义打入大牢，结果在大牢里暴毙，我当时就是临湖县的录事，这些事一清二楚。”
“那两个人是谁？四湖银庄和鬼王堂什么关系？”
变鬼摇头，“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的脸，只有鬼主才清楚，四湖银庄应该不属于鬼王堂，至于为什么会和索命鬼使在一起，在下也想不通。”
变鬼挣扎着站起，白羽看了他一眼，现在案子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有片刻的停留，腰间的银袋丢给变鬼，“自己想办法离开，如果你还活着，日后可以去临安府镇邪司找我。”
“谢大人。”
白羽说完飞身落到巷子上方，几个闪身落到院内，顺势扯了一块布单缠在身上，随着他再一次出现，几道黑影发现了他，转身朝着白羽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