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害人！
管事的说完恶鬼害人的往事，湖州府的差人一个个吓得纷纷向后退，都想赶紧离这个鬼地方远点。
“捕头，走吧。”一人小声说道。
“对啊，恶鬼害人，不管咱们的事，咱只能管阳间的事，阴间的管不着。”另外一个差人也连忙说出自己的想法，总觉得阴风阵阵，这地方太邪门。
“先回去。”
孙正眉头紧锁，他一时间也找不出线索，随着众人离开，荒草之中走出一人，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笠，几乎挡住了脸，那人直接走到荒坟前停下。
可惜这一幕，孙正没有看到，他带着人回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左右看去，整个市舶司，这里的位置确实有些偏僻，距离平时造船的工房有很长的距离，平时这里都是用来堆放材料和工具用的，周围堆积的木板形成了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
伤口！
孙正上前，“拿点水来。”
“是。”
水落下，伤口逐渐清洗干净，孙正眉头皱的更深，他一直认为伤口是利器造成，因为看着很像，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利器无法形成这样奇怪的伤口，因为不是一道，除了致命的伤口之外，周围还有四道印痕，更像是被人抓住脖子，指甲割开了死者的喉咙。
孙正看向了自己的手，人的指甲确实拥有一定的硬度，但是真的可以杀人吗？
“去集市看看，有没有人认得死者。”
集市那边很快有了消息，告示贴出去，有人认出了死者，黄良，湖州府人，无业，这人不简单，祖上有一些产业，最终都被他给败光了，老子也给气死了，这小子是什么事都干，只要是能搞到钱就行，在湖州府的集市上，几乎都认得他，别看一事无成，这小子仗着嘴会说，认识了不少人，也算是有点头面的人。
“跟我们走一趟吧。”
“差爷，我就是拿赏钱的，和这件事无关。”
“就是带你去拿赏钱。”
三个人被差人带到了市舶司，孙正也不说话，手按住刀柄看着三个人。
“大人，我，我家里还有事呢？女人急着生孩子。”
“不急！”
孙正冷哼一声，“想走可以，银子也能拿，不过有些事必须说清楚。”
“说，说，大人您问便是。”
“可有人和黄良有仇？”
“没有。”
“你这么肯定？”
“大人有所不知，黄良这小子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人比较讲究，若是赚了钱，身边的人都能跟着蹭点酒喝，他没钱了也不会找人借，所以名声上还是不错，也没听说他和人结怨。”
“那女人呢？”
“女人就更不可能了，黄良家徒四壁，平时媒婆都绕着走，不过他和后街的刘寡妇关系不错，就是那种关系。”
孙正点头，不是为了财和仇怨，黄良的死，唯一可能的就是女人，还是不对，对方的身份是个寡妇，按常理应该不会涉及到情，到底是谁，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杀死黄良，一个平日里在集市混荡的家伙，怎么会在雨夜跑到市舶司！
“去会会这个寡妇。”
集市后街，略显有些破烂，因为来往的人多，还算热闹，孙正带着人往里走，不时有涂抹胭脂水粉的女人从里面出来，看到是官差大多选择回身就走。
“开门！”
“谁啊，大白天的，还没睡醒呢！”
刘寡妇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嘴里打着哈欠开了门，看到是官差一脸的不情愿，“官爷，我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
“做不做，我不管，你认识黄良吗？”
“认识，相好的，怎么了，这也犯法吗？”
“黄良死了。”
“死了，那个死鬼真的死了。”刘寡妇嘴里小声念叨着，手挡住了嘴巴，一脸的惊恐。
“你说什么？大声再说一遍。”
“没，我什么都没说。”
“狡辩，带他去州府大牢好好问问。”
“大人，大人，我说，我都说，别抓我。”孙正面色一沉，刘寡妇吓得花容失色，“是这么回事，前几天那个臭男人来找我，完事之后说他最近得了一大笔钱，不过这笔钱不好花，所以要出去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我还问他到底什么事，还要出去躲，他说这件事关系到很多人，必须走，否则他就活不了了，后来人就走了，这几天也没来过，还以为他跑了。”
“他说过是谁给他的钱？”
“没有，我们之间从来不说这种事，哦，对了，他那天急着走，拉下一样东西。”
“东西在哪？”
“我收起来了。”
刘寡妇转身进了屋，从被子下面掏出一样东西交给孙正，“大人，就是这个牌子。”
“市舶司！”
船型图案，上面刻了一个大大的司字，这是出入市舶司的牌子，孙正眉头一皱，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死者黄良经常出入市舶司，为什么他出事之后，所有人都装成不认识他？
“回市舶司！”
“是。”
孙正转身离开集市朝着市舶司方向跑去，现在已经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从集市上三人和相好刘寡妇的讲述来看，所有这一切应该和黄良无意中得到的一笔外财有关系，这笔银子和市舶司脱离不了干系。
“捕头，不是说恶鬼害人了吗？怎么还要查？”
“你见过恶鬼吗？”
“没有，要是见了，不就没命了。”
“谁都没有见过恶鬼，何来恶鬼杀人，这一切应该都是凶手故意弄出来的。”
“不可能吧，那脚印怎么解释，为什么到了荒坟前就没了。”
孙正眉头紧锁，这件事他也想不通，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凶手应该就在市舶司，这一切都是人为，并非鬼怪。
张发坐在厅堂里喝茶，下面的人来报湖州府的捕头带人走了，他们找到了隐藏在废物堆里的荒坟。
“恶鬼？”
“大人，我听着是这个意思。”
张发点头，手里的茶杯放下，“通知下面的人，离那个地方远一点，晚上的时候都留在一起，不得私自外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