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我需要你保证他的安全,相信此时和你的将来息息相关。”
“白大人放心,下官亲自看押此贼。”
“有劳蔡大人。”
蔡泽点头,吩咐手下把隐者带走,白羽虽然没什么官职,但是镇邪司名扬天下,又是文相的亲信,蔡泽不敢大意,一旦事情处理不好,真的乌纱不保,亲自挑选了八个最信得过的手下,每组四个人,不得有任何原因中途离开,所有吃的用的,都要检验之后才能送进去,总之一句话,里面的人一旦出事,他们也就跟着完了。
“大人,那个人的话值得信吗?”
白羽站在水运司庭院之中,因为他们的到来,水运司上下明显都变得小心起来,尤其是看到白羽的时候,有意的避开,就怕不小心惹到了什么麻烦。
白羽看了一眼笑了一声,“我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要相信他的话,孙正,记住,以后无论查什么案子,听到的永远不可能是真实的,就算你亲眼看到的也是如此。”
“大人,那如何找出真相?”
“推理,通过你掌握的所有线索进行推理,当然,这不是猜测,而是根据证据去推理真相,你掌握的证据越多就越能还原真相,同样可以让人信服。”
“听大人一番话,孙正感触颇深啊。”
孙正说完叹了一口气,似乎有心事,白羽看在眼里,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汉子确实不错,人正派,虽非绿林中人,却有一身侠骨正气,最重要的事懂得推理断案,如果可以,这一次湖州之后要带回临安府,身边确实缺了这样的好帮手。
“有心事?”
孙正点头,“不瞒大人,卑职去临湖县当捕头,其实是有私心。”
“私心?”
“对,家兄原本是临湖县守令,五年前突然暴毙身亡,仵作验后是得了风邪不治而亡,家兄的身体一向很好,就算中了风邪,至少可以保住一命,可惜等我赶到之时,尸体已经火化,索性没有现身,恰逢临湖县招差役,于是就报了名,凭着本事当上了捕快,就是想弄清楚家兄的死因。”
“那查清楚了吗?”
孙正摇头,“没有,自从那件事之后,仵作就离开了临湖县,我不甘心,于是四下偷偷打听,终于让我打听他的下落,当我找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灭口?”
“不,是谋财害命,凶手后来抓到,因为仵作好酒,酒后说漏了嘴,凶手潜入他家中偷取财物,不想被他给撞见,就把人给害了,当时偷走的银两足足有一千两。”
“一千两,仵作一年的俸禄不超过二十两,何况是一个好酒之人,怕是一两都剩不下,这是有人用钱财买通他做了害人之事,所以才会离开临湖,没想到因为那笔钱招来杀身之祸!”
“是啊,这已经很明显,可惜人死了,没有办法再查下去,这件事一直压在卑职心头,无法释怀,只恨不能找出杀害家兄的凶手,替他报仇。”
孙正说完,拳头落在石亭上面。
“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好。”、
孙正点头,似乎是想到过去的事,满脸的悲伤。
白羽眉头微皱,从孙正的讲述,上一任临湖县守令的死很有可能和湖州府的案子有关,临湖县紧邻湖州府,位置上也是最近,古人留下的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湖州府不干净,那么临湖县必然第一个为其所染,否则这一滩水就没有办法融在一起。
水至清则无鱼,孙正的家兄很有可能就是那条无法容下的鱼,这里面的生存之道远非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白羽也是疲于周旋,只想远离是非,一心查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大人是否想过,湖州府的案子远远不是现在看到的这么简单,继续查下去,很有可能会深陷其中。”
孙正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白羽,在临湖县这几年,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临湖县的事,算是有所耳闻,一个小小的临湖县已经是杀机四伏,何况是湖州府。
“你是担心白羽被人所利用?”
孙正笑了一下,“以大人的眼力和心思,能骗过大人的几乎不可能,只是担心遇到危险而已。”
“你不是这样想的。”
“什么事都骗不过大人。”
白羽笑了一下,目光落向远处,“清者自清,只要一直谨记,你要的是真相,这就够了。”
湖州府水运司很快有公告贴出,公告上写,水运司入贼偷盗,抓捕时贼人反抗,最终被击杀,怀疑有同党,如果有人提供线索重赏,公告的上面画了一张画像,下面盖有水运司的官印。
“这是谁啊?”
“不像是湖州府的人啊。”
“你怎么这么肯定?”
“看面相啊。”
“切。”
公告下很快聚了一堆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波人散开,又有一波看热闹的过来。
一人靠近,头上戴着斗笠,斗笠挡住大半张脸,看了一眼转身离开,时间不长在湖州府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出现,那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直接进了巷子。
梆梆梆。
手在门环上扣了三下,几乎同时里面传出男人的声音,“谁?”
“是我。’
嘎吱,木门开了,那人闪身进入,木门很快从里面插上,斗笠拿下,那人直接进了里面的内屋,内屋还有一个人,听到声音站了起来。
“人死了?”内屋里的人问了一句,看向来人。
“应该是失败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回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大口。
“人被抓了?”
“水运司的告示出来了,说人死了,不过没具体说清楚。”
“这地方不能待了,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好。”
三人简单收拾一下,打开木门走出,转过巷子快速朝着前面跑去,时间不长巷子里冒出两个人影。
“赖三,你没看错吧。”
“不可能,水运司告示上的那个人我见过,特别凶,那晚我喝醉了酒进巷子放水,正好他从里面出来,差点把我揍一顿,所以记得很清楚。”
“去报官吧,如果真是,那可就发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