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话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掩饰曾经的过错！
如果可以确定当时是谁站在落有香灰的位置，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迫使水帮三当家落水的那个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水帮内部的矛盾，还是和临湖县的案子有关！
白羽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他相信这件事很快就能弄清楚。
“一个位置而已，有什么好争的！”
那人咳嗽一声，样子清瘦，他看了白羽一眼继续说道：“所有人都下来，让这位临安府来的大老爷把案子查清楚。”
“是。”
几人转身跳下，白羽注意到对方，刚才一直站在大当家梁洪身侧，足以看出这个人在水帮的地位并不低，以面相来看，此人必然工于心计，绝非善类，当然面相之说并不全能当成判断一个人的依据。
“他是谁？”
白羽小声问了一句，孙正连忙说道：“水帮的二当家卢青，也是水帮的军师，很多时候水帮的事都是他说了算。”
“不应该是梁洪吗？”
“梁洪虽是大当家，毕竟是粗人。”
“这样！”
白羽点头，卢青等于是水帮的大脑，很多决策上的事，梁洪需要他来做决定，虽然表面是二当家，其实和大当家没有太大区别。
“盯住那两个人。”
“要抓起来吗？”
“不，那样只会打草惊蛇。”
张炳有事出去，此时白羽能动用的只有孙正，还有他手下的十几个差人，这些差人之中有多少和湖州的案子有关联，白羽并不清楚，暂时也只能这样。
“大当家，劳烦帮内兄弟先把船上的人带回帮内，严加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他们。”
“好。”
梁洪答应一声，一挥手，立刻从后面过来四个人，手持兵器，“大当家。”
“人都带回去，看好了，谁都不能靠近，在我们回去之前。”
“是。”
人带走，白羽再一次上了那艘出事的货船，脑海中浮现出三当家落水的一幕，有人用香灰攻击了他的眼睛，慌乱之下，身体后退，因为站的位置靠近船边，导致意外落水！
因为水性好，所以就算他意识到要落入水中，也不会呼救，三当家绝对想不到真正的杀招是在水下。
那么水下到底有什么？
“大当家，我的货怎么办？”
货主实在等不下去，那边还等着收货，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真的要耽误了。
“掌柜的，放心，水帮做事向来公道，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若是做不到，所有的损失水帮负责。”
“大当家，水帮的信誉当然信得过，这一批是药，人家等着急用。”
“这！”
梁洪眉头一皱，“稍等。”
梁洪朝着码头下面走去，抱拳施礼，“白大人，如果检验完了，是否允许在下派人将货物送走？”
“货物！”
白羽转身，目光落在那些货物上面，应该和这些货物无关，如果货物有问题，肯定是想尽办法尽快将货物送走，而不是闹出人命耽搁货物运送。
“可以，不过我要亲自过去。”
“这！”
梁洪眉头一皱，“大人，水上劳顿，很辛苦，而且要半日多才能抵达，回来之后天怕是已经黑了。”
“无妨，本来也想见识一下水妖的真面目，正好借这个机会。”
“那好吧。”
梁洪摆手，又过来几个人，水帮的人都是走船的好手，大部分是周围的渔民。
“大当家，我陪白大人走一趟。”
卢青居然从上面下来，径直走到了船边，梁洪眉头皱了一下，“那好吧，一路小心。”
“大当家，放心。”
卢青说完脚尖一点落在船上，其他人也上了船，白羽小声在孙正耳边叮嘱几句，孙正点头，“大人放心，卑职立刻去办。”
“大人，该上船了。”
卢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白羽靠近，脚尖发力，卢青的手伸出，似乎是要拉白羽，看到白羽稳稳落下，那只手又缩了回去。
“谢了。”
“大人，定要小心，若是大人出了事，我们可是担待不起，开船。”
货船远离，岸边的人影逐渐看不清，卢青找了个位置坐下，货船的速度并不算快。
“大人真的来自临安府？”
白羽笑了一下，“对，二当家对我的身份有疑问？”
“不，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从来没有去过，心有所往。”
“你去过。”
白羽说完，目光落在卢青的双腿之上，卢青看了一眼，笑了一声，“大人，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也许。”
白羽没有说破，他第一眼看到卢青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对方的双腿，明显和普通人不一样，典型的罗圈腿，这样的一双腿他确实不是第一次见过，临安府遇袭的夜晚，逃走的那一个两条腿就是这样，还有在幽灵船上，有一个隐者的双腿同样如此。
卢青笑了一下，“其实在下真的佩服大人的勇气，孤身一人来此，天下间，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怎么，这里很危险吗？”
“当然不是。”
卢青话中有话，白羽索性故意这样问了一句，看看卢青的反应，水帮和水运司关系密切，出现在山谷神秘处的大船也是水运司的官船，白羽到了湖州之后查出的这一切似乎都和水运司有关，还没有证据指向湖州州府韩震。
这件事很蹊跷，这一次奉命前往湖州，本来就是要查韩震，并非文相爷在湖州的水运司。
“大人在想什么？”
“水妖！”
卢青笑了一下，“大人，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水妖吗？”
“相信。”
“哦，这倒是有些出乎在下的意料，早闻镇邪司，一心诛邪魔，扶正义，而且连破奇案，大人居然会相信水下有害人的妖物。”卢青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白羽的神情，他是这方面的高手，懂得通过神情来判断一个人的内心，可惜这一次他看不懂，白羽的神情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改变过。
“白羽不信，不代表没有，人的世界尚且无法弄清楚，何况是水下，二当家常年在水上走，怕是也没有把水下彻底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