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孙正皱了一下眉头，一开始以为自己没听清楚，白羽说过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鬼怪，如果真的有，肯定是避而远之。
“对，鬼。”
“大人，不要开玩笑了。”
“没有，让你做的事，都办好了吗？”
孙正点头，“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把消息都散出去了，只是一点卑职不懂，这样就能找出凶手吗？”
孙正此时依然是一脸的疑惑，他断过命案，大多是仇杀，情杀的也有，不过这种毫无目的死人，而且没有一点头绪还是第一次。
传闻中白羽查案的能力在捕快里就如同神一样，但是真的可以做到吗？
“大人，我还能做些什么？”
“安排捕快守在外围，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是。”
孙正答应一声转身走出，此时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亭子里躺着两个人，死掉的守令，还有昏迷不醒的录事。
“无鬼！”
白羽靠近，突然说了一句，周围并没有人，只有躺在上面昏迷不醒的录事，随着白羽说完，录事的手指明显动了一下。
“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白羽笑了一声，录事还是不动，索性继续说道：“而且我也知道，无鬼应该就在我身边，只是我还不清楚他的身份而已，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你的计划，所以你假装说出一部分，然后故意装成中了阴风昏迷不醒，在我触碰你的身体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为了帮你骗过郎中，当时点了你的穴，已经过了三个时辰，穴位会自动解开，难道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不愧是白羽！”
躺在上面的录事突然睁开了眼睛，下一瞬间身体坐了起来，还好周围没人，否则一定会被吓个半死。
“白羽，既然你发现了，为什么不直接揭穿呢？”录事看向白羽，他想知道答案。
“因为你改变主意了，不想死，想活。”
录事点头，“对，我想活，不想像守令大人那样，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什么都不说，那些人也不放过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成一个无法说话的人，只有那样，才能活下去，可惜，还是骗不了你。”
“到底是谁要杀你。”
“白大人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录事坐在上面没动，眼睛朝着周围看去，这里是县衙临时的灵堂，放了一个泥盆，盆里烧了一些纸钱元宝，亭子外面点了几根白色的蜡烛。
“无鬼是谁？”
录事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身份一直很神秘，曾经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带着鬼面。”
“声音呢？”
录事低笑了一声，“这也是最让我想不通的地方，第一次是男人，声音低沉，第二次就变成了女人，第三次又变了，但是我知道，他就是一个人。”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味道，他身上的味道，每一个人身上都有特殊的味道，只是很细微，但是我天生鼻子就比别人灵，所以能够闻出来，虽然改变了声音，但是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死，他们要杀我，但是你可以保住我的命，当你封住我的穴位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你不想让我死。”录事说完叹了一口气，“我说出来，也是还大人救命之恩。”
“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录事而已，知道的并不多，为什么你觉得他们一定会杀你呢？”
“这是他们的习惯。”录事叹了一口气，“临湖县的官换了不少，只要是碍了他们事的，都会离奇的死掉，上一任录事就是被幽灵所杀，其实我清楚，那些都是他们清除异己的手段而已，这些年，为了可以活下去，我必须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除了账簿之外，还做了什么？”
“白大人放心，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因为我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临湖县早晚要出事，所以有些事并不参与，其实就是为了明哲保身，不想无辜丢掉性命，如果你想知道，只能问守令大人。”
“他！”
白羽笑了一下，“但是他死了。”
“死人一样可以说话，我相信白大人一定有这样的本事，否则这天下的坏人就不会那么怕你。”
“多谢提醒。”
“我也没说什么。”
录事说完重新躺回到上面，眼睛闭上，恢复原来昏迷的样子，白羽已经猜出他的意思，这是人的本能，为了自保，肯定会留下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起火了！”
喊声从后院传出，烟和火一起冒出来，随着喊声，周围的捕快快速朝着后院冲去。
“白大人！”
白羽身影消失，录事嘴巴张开，眼睛动了动，手里多出一把匕首慢慢缩到袖子里。
火从后院烧起来，火势惊人，几个下人拎着水不停往上浇水，火势太猛，水落在上面根本不起作用。
一道人影落下，闪身靠近亭子，确定左右没人直接跳了进去，脸上带着一张鬼面。
“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一声冷哼，那人靠近，几乎靠近的一瞬间双眼紧闭的录事动了，手里匕首猛然朝着对方要害刺去。
事发突然，鬼面人虽然有所防备，没有想到对方出手会这么快，明显是高手，手中匕首顺势迎上，随着响声，两把匕首碰在一起。
“真的还活着！”
录事手持匕首，咬紧牙看着对方，“是主人要你来杀我的？”
“因为你的话实在太多了。”
录事冷笑一声，“但是你别忘了，白羽早就算到你会来，现在你来了，他会让你走吗？”
“白羽！”
鬼面人警觉向后退去，身体退出亭子，几乎同时左手朝着后面打去。
一道白光炸开，剑光晃动，白光散去，剑尖抵住鬼面人背心，白羽出现在他的后面。
“白羽！”
“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了吗？”白羽已经料到对方会趁着后院的火出现，假意离开，其实是躲在暗处，而且他算定录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录事也是练家子，而且身手不弱。
鬼面人摇头，“见过的只能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