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见雄歇了一会儿,这才赫然发现,今天他还真没逮到什么机会,和周天音单独聊天呢。
此刻放下话筒喝着小酒,并肩坐在一起,他才能有时间倾听周天音的心迹。
说良心话,重生之后,尽管和周天音相处了有一阵子,在一起玩的日子加起来也有一两个月,但冯见雄是真没主动撩过对方。
而且算绝对时间的话,与周天音在一起的日子,跟虞美琴史妮可这些同级生相比,那是不足一提的。
然而此时此刻,被周天音逮住机会嘘寒问暖,冯见雄却莫名惊觉,这位小姐姐对自己的好感,又莫名其妙提升了几成。
“我看了上周的《金陵零距离》了,你在上面的表现真好,要我说,那比你今天拿了冠军都出彩。”周天音抿着小酒,言笑晏晏地说,“我还硬拉着我爸看了,他也夸你呢。唉,我们这种法律世家出身的,一直就幻想着哪一天能够‘行侠仗义’到你这样,三寸不烂之舌,就把坏人说得痛哭投降,改过自新。”
得,原来是那天在电视上用“中国男足都没自杀你们急着求死干嘛”和“信用大数据”这两个例子,把周某等人喷服,又圈到了一波粉。
冯见雄揉着太阳穴,暗忖这事儿似乎越搞越杂了。
上辈子周天音是做过他两年女朋友的,所以他对周天音的性情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
周天音出身书香门第,父亲做了大法官,她从小又是乖乖女。虽然跟普通开朗的男生日常交际玩玩可以,但寻找男朋友时,总是幻想能找一个“行侠仗义、匡扶正义”又名声在外的男生。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周天音有点像岳灵珊,喜欢找个像岳不群一样道貌岸然的男朋友,所以才会找到林平之——当然,周天音的父亲,肯定没有岳不群那么阴险。
退一步讲,事实上如果岳灵珊能看透岳不群的真面目,那肯定还是会喜欢令狐冲的。所以周天音喜欢的也并非“伪君子”,而是“真君子”,只可惜妹子们不是个个都有鉴别真君子和伪君子的眼力见儿的。
上辈子的渐行渐远,就是因为冯见雄虽然有才华,却不屑于走官路仕途,非要自由自在跟官府对着干,所以只能算是一个“令狐冲”,最终没法和周天音心灵相融。
如今,冯见雄的本质其实一点都没变,还是像令狐冲一样不喜欢走官路,喜欢钻空子,卖弄智商,笑傲江湖。
只可惜,因为他太出众,太鲜明,又被人盯上了。有无数权此芳一样的神助攻凑上来刁难他,却无意之中一脚踢到铁板上,给他提供了无形装逼反打脸的素材。
于是乎,不经意之间,周天音就发现了愈来愈多冯见雄身上“行侠仗义、声名素著”的闪光点,对他的好感也越来越浓。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比令狐冲在还没上思过崖之前,就因为开了重生挂提前练成了独孤九剑,然后田伯光来晚了,直接撞到枪口上被令狐冲一剑秒杀。然后小师妹就十字星光眼地崇拜不已,误以为大师哥是像岳不群那样的君子剑大侠。
“怎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想装逼!我从来没想在官方刷自己的名声!我没想做刑侦谈判专家的话术课题!我也没打算推动国家专利局修法!
我明明都是被逼的,要么就是为了利己的目的,怎么到了天音姐眼里,就变成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了呢?”
一想到这种宿命,冯见雄就觉得一阵头疼。
他斟酌了一番措辞,压低声音偷偷地解释:
“天音姐,其实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好人……这里面有个好大的误会——其实我是个从来不同情穷人的人渣,打官司也只是为了钱,从来不是为了伸张正义。至于那天上《金陵零距离》的事儿,其实是权此芳——对,就是调到央视的权姐,当初她还在江南卫视呢——是她遇到麻烦想阴我,结果被我机缘巧合化解了。我内心真是从来没想过做好事……”
周天音惊诧地盯着冯见雄的眼睛,愣愣地看了十几秒,良久才叹息道:“你好谦虚,不过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了。”
干!
冯见雄捂脸。
周天音不解冯见雄为什么要这样自黑,加上她今晚多多少少也喝了两三瓶啤酒了,思路略微跳脱一些,胆子也比平时大,就单刀直入地质问:
“你好像很怕我对你有好感?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你怕我挖妮可的墙角勾搭你?是!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就跟义姬一样,拿你当亲弟弟一样疼,你怕啥?你这人难道就没有好朋友的嘛?我只想跟小琴小田她们一样,做你最亲密的好朋友都不行?”
面对这个问题,冯见雄当然是哑口无言没法回答的。
他总不能说:“因为上辈子我伤害过你,还上了你两年,最后耽误了你终生。”
“对对对,是我自作多情,对不住,天音姐,就当我啥都没说,来来来,都在酒里了,喝完都忘了吧。”
一男七女一行人,纵酒高歌,玩牌赌骰,起哄撒泼,足足干掉了两箱小啤酒(330ml一瓶的,12瓶一箱)和一箱锐澳鸡尾酒,唱也唱够了,聊也聊够了,然后互相掺扶着回到酒店。
幸好本来就不远,只有几百米,夜风一吹,就清醒一些。九月的凌晨,也不会让人着凉。
冯见雄最后和周天音聊了很久,或许是前世两年的拍拖,让冯见雄对周天音实在是太了解了,哪怕他刻意回避,还是让周天音产生了很多默契的悸动。总觉得对方冥冥之中很了解自己,只是这种感觉还没被点破,加上周天音自己也不敢相信,才没有酿成苦果。
冯见雄很负责任,开了四个套间——比昨天多了两个,然后重新一一把妹子分好,送回各自屋里,放好洗澡水,确认她们无恙,才回到自己屋里。
南筱袅照例和田海茉睡,俩闺蜜早就习惯了。
新来的冯义姬和周天音自然也是一起滚床单。
只有多出来一个丁理慧,冯见雄商量了一下之后安排到了虞美琴房间里——反正当初虞美琴退学重考之前,跟丁理慧在外院还当过同学,如今这么多人里面,救数虞美琴和丁理慧最熟,这么安排也不会被嫌弃。
而昨夜跟虞美琴住的史妮可,自然被挤出来,丢到了冯见雄本人屋里。
反正比赛都结束了,也不怕贤者时间带来的智商暂时下降。
四个套间里,每处都是两具酒意飘散的香甜肉体,在按摩浴缸里舒展张弛,坐看云卷云舒。(可惜白静得罪了冯见雄,没资格来观赛,否则肯定会一脚把丁理慧踢出浴缸自己上)。
“哎呦,雄哥你轻一点,都一个多月没要了,疼啊!”
冯见雄住的套间里,史妮可可怜楚楚地求饶,却不能哪怕稍稍唤醒半兽人的怜香惜玉。
“你也知道有一个多月了!受死吧!”
史妮可浑身吐白沫,昏死过去。
……
次日清晨,哦,应该说是临近中午了。
五次郎冯见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觉得眼皮子上的眼屎一阵阵扯动。浑身很不舒服,应该是昨夜各种混合液体干了又湿,像结了一层壳子。
史妮可已经醒了,两眼怔怔地看着窗外,纤细的左手下意识捏着“niconi”式的兰花指,在冯见雄的胸口上画圈圈。
见冯见雄动了一下,她倏地收回兰花指,“啪”地在冯见雄胸口锤了一拳:“你越来越狠了!坏得跟个北棒子一样!”
冯见雄本来还不太清醒,猝不及防被锤了,还听了这么劲爆歧义的话,顿时警醒过来。
他一翻身把妮可压住,恶狠狠地调教:“你把话说清楚……什……什么叫跟北棒子一样?!你怎么知道北棒子是什么样……”
“哎呦,别……停……疼……你想哪去了!”妮可一声痛呼,可怜兮兮地解释,“我是说你的破脾气,就跟北棒子一样:北棒子不是不管谁打他,他都威胁打南棒子出气!你不也是不管什么美女撩拨了你,你都拿我泻火!昨天你到底心里意淫些啥,跟疯了一样!”
“原来是这个意思。”冯见雄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见不是被绿,便放开了妮可,自顾自去泡澡洗漱了。
妮可拿了条浴巾,跟进去服侍:“哼!就知道欺负我!”
“嘿!你还来劲了?!”冯见雄一把把妮可拖进浴缸调教,一边板着脸说,“那下次我就冤有头债有主,谁把我的火撩起来我就把她就地正法,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昨晚他确实非常威猛,而且全程都闭着眼睛,完全不像是有个绝色美女在身边该有的架势,倒像是遇到了“灯一关都一样”的庸脂俗粉。
史妮可跟着冯见雄曲意逢迎了半年多,对他早已非常了解,自然知道他当时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啥,竟然威猛到一夜解锁四五种新姿势。
“人家哪有这个意思,被你欺负了还不能说说么!”妮可锤着冯见雄的胸口,眼泪就委屈地落了下来,哭着哭着,她又勾动了心中的黑历史,一阵浑身无力,猛地扎进冯见雄怀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当初用那种不要脸的方法做了你的女人……”
“你又想哪儿去了,好好的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