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生旦净末丑”中最后一个死掉的是“旦”。
“旦”是一个少妇,身材凹凸有致,一动起来款款律动,极尽妖娆。
她还会柔术,本来她该是第三个死掉的,但是陈玄丘擒住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肌肉柔韧有力,滑不溜丢,竟尔主动以反关节的方式挣脱开去。
陈玄丘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像一条鳝鱼似的从手里跳脱了出去,甚而脚尖反踢时,还险些破了陈玄丘的相。
这是一个顶级杀手,固然擅长暗杀,却也不乏正面一战之力。
饶是如此,当她发现几个同伴一个被石碑砸死,一个被葫芦敲破了脑壳,一个以精神攻击者被陈玄丘一声唢呐震散了魂鬼,另有一个在定神鞭下欲仙欲死,被陈玄丘一拳打塌了胸膛,还是俏脸煞白。
“公子真是好厉害,你不是江炫堂身边的人呢。”
“旦”媚笑,轻轻拭去唇边的鲜血,向陈玄丘抛个媚眼儿,把她丰挺动人的胸挺得更高,浑圆挺翘的臀也撅得更加明显。
她觉得,对付这样一个高手,或许女色本身,更具杀伤力。
陈玄丘的目光果然在她胸上留连了一下,并迅速滑向她柔韧如蛇的小蛮腰下那丰硕盈圆的臀。
陈玄丘的目光只是离开她的眼睛刹那,“旦”就突然爆起了。
精通柔术的她,仿佛身子诡异地拉长了,腰肢像是从骨盆上挪了位似的,整个上半身和下半身都错位开来,而她的双手中也突然多了一双弯刀,如同两只毒蛇的獠牙。
月光下,她手中那双弯刀闪烁的寒光似乎是墨色的,其实那是深蓝,是淬了剧毒的颜色。
凄厉冷冽的光,带着一抹刺鼻的气息。
毕竟,真正无色无味的毒药,在凡间几乎就是传说,极难寻觅。
陈玄丘竟然未受她所迷。
如果她知道若论极品少女味道,陈玄丘见过妲己、见过妲己另一面的子襟,这样的极品双面少女,还有姬国小公主浅陌。
如果她知道若论极品少妇味道,他见过南子、见过王舒窈、见过安婷。
如果她知道极品萝莉味道,他见过朱雀辞、见过娜扎,她就不会这般自信了。
所以,当她以为夺得了先机时,陈玄丘的眼睛还盯在她原本臀部所在的位置,看着那极富质感的翘臀猛然一个跳跃,倏然离开了原地,他手中提着的定神鞭,就荡向了“旦”的胸膛。
两柄弯刀固然凌厉,但是却不及这铁鞭之长,如果她想刺中陈玄丘,一定得先被陈玄丘一铁鞭拍在胸口。这铁鞭可是极沉的,听那风声,经验丰富的“旦”就感觉到了。
“咯咯咯,你上当了。”“旦”突然大笑,整个身子倒窜了回去。
五个同伴死了四个,纵然她技能略高一筹,又如何有信心打败陈玄丘,她现在想的就是逃走。
“旦”只一纵身,就飞掠出七八丈远,再向上一纵,就如壁虎游墙一般,窜上了一座高楼。
“来了就不要走了!”陈玄丘大喝一声,拔地而起,手中一条定神鞭弹射出一蓬蓬金色的毫光,向前刚刚游上高楼的“旦”当头劈去。
“旦”纤腰一摆,故技重施,利用柔术,在间不容发之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将这一鞭避开了去。
可是,这定神鞭附带的眩晕效果,只要在近距离内就能发挥作用,“旦”一阵眩晕,摔落下去。
陈玄丘紧随其后,鞭尖直指“旦”的头顶百汇,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而手下留情。
“砰!”“旦”双足落地,四下里立即炸开一团浓不可辨的黑雾,本来就是夜晚,这黑雾再一布开,四下里立即伸手不见五指,月光效果全然消失。
而在周围进入黑暗的刹那,早已有备的“旦”已经荡开一双淬毒弯刀,袭向陈玄丘的脖子。
可惜,她忽略了陈玄丘是个法武双修的人,而且是个武的一面现在比法的一面更加高强的高手。
他的武功已练出真武之意,肉身即将进入冰肌玉骨髓如霜的至高大成境界。
目力一旦失效,陈玄丘的其他知觉立时提高了不知多少倍,两口弯刀虽是在黑雾中袭来,陈玄丘却完全都感觉得到。
如何抵挡?
方法很多,而最有效也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就是……
“砰!”
一声沉重的撞击地面时,黑雾渐渐散去,江炫堂父女提心吊胆地向黑雾中望去。
只见身材挺拔、姿容清丽、翩翩若谪仙的陈公子,挽着双袖,怀里抱着一方巨大的石碑。
石碑拍在地上,那个身姿妖娆得叫人一见就会想到“床”的“旦”,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他们低了低头,才发现那石碑下边露出一只脚儿来,鞋子已经没了,白生生的一只脚,还有点肉肉的,夜色下,有接近黑色的液体从那石碑下边缓缓地淌出来。
围观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只有鱼不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安详地打着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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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城中广场的一战,济州城宵禁了,兵丁出没,百姓居家,好好的新年通宵达旦欢乐气氛一扫而空。
州牧府上,书房里灯火通明。
济州江氏的重要家臣纷纷闻讯赶来,与州牧大人和朝廷派来的和平天使紧急会谈。
鱼不惑一直没有醒,念力消耗太大,他只能通过沉睡的方式,让神念渐渐恢复过来。
因为呼噜声太大,一旁照看他的娜扎已经从里屋避到了外屋,又从外屋避到了厢房。
厢房里,江晏茹姑娘好奇地看着娜扎,道:“朝廷就来了你们几个人呀?”
她才十五六岁,跟十二三岁的娜扎很合得来,一对小姑娘在这儿说起了悄悄话。
娜扎道:“这有什么啊,我一个人就抵得千军万马,何况还有我苏苏呢,你刚刚也看到了,他很厉害的。”
“呀呀,你舌头肿了呀?叔叔居然念苏苏。”
“这不是重点,我这是……方言懂吗?我这是海津方言,陈唐那边都这么叫。”
“哦。你苏苏,确实蛮厉害的,尤其是他那么清秀,用的武器呀,使的武功啊,反差太大了,如果是个身高九尺,豹头环眼的大汉,看起来就顺眼了。”
“嗯嗯嗯,这一点我赞成。苏苏这人,不打架时文质彬彬的,一打起架来状若疯……,特吓人。”
“疯狗?”
“你说的,我可没说。”
“我也没说,我是问你呢?”
“哎呀,你说了也没事,你是要入宫的,将来要当娘娘,你不用怕他,就说你说的。”
“嗯,……好。对了,那个……我想问问你呀,你在中京,见过大王么?”江晏茹有些害羞了,将要成为她男人的人,怎么可能不好奇?
“见过呀,我们熟着呢,他还是王太子的时候,我就住他家,你说我见过他没?”
“那……大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呐?”江晏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充满了希冀。
“嗨!你说他呀,这个人,长得高大、魁梧,力气大得像牛,性情大大咧咧,做事颠三倒四,衣着邋里邋遢。我还听说啊,他特别喜欢老女人,你说是不是个怪人?”
“哦……”江晏茹眼里的光一点点地黯淡下去,脸上的浅笑也有些勉强了。
“胡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陈玄丘走了进来,后边跟着江炫堂。
江炫堂脸上带着微笑,只是那微笑也有些勉强。
因为殷受坚持废奴政策,简直可以说与世间公卿为敌,外边对他传说的本来就不太好,如今再听娜扎这么一讲,江氏父女的心情可想而知。
陈玄丘道:“大王未登基前,曾独自一人游历天下,了解民间疾苦。我初遇他时,他贵为王太子,却连一个随从都未带,独自住在偏远山村的一个被人遗弃的小木屋中,吃的饼子,硬得要用刀切。”
陈玄丘继续道:“大王不喜奢糜,是因为他走过万水千山,知道民间疾苦。所以衣着朴素。但是他却肯为了王太后,不惜巨资,在京郊建‘陆台’,供王太后颐养天年。
大王身材挺拔,与我身高相当,但是比我稍稍壮实一些,所以显得更加英气勃发。大王心思细腻,重情重义,一旦对一个人有了感情,便会很在乎这个人的感受,这,的确是大王最大的弱点。
所以,有时才会叫人觉得,大王做事优柔寡断,有点颠三倒四,其实都是因为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哪怕面对一个背叛了他的人,也很难做得到割舍旧情,杀伐决断!”
这是缺点么?确实是,尤其是对一个帝王来说。
但是,为什么江炫堂、江晏茹父女听了,反而会觉得很欢喜呢?
相比于一个杀伐决断的帝王,貌似他们还是宁可喜欢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有缺点的人。
趁着江姑娘若有所思,陈玄丘含威不露地瞪了娜扎一眼,娜扎一脸无辜,我说错话了么?
不过,好像我说的所有的一切,和苏苏说的都是一样的事啊,只不过为什么他换了一个说法,就显得很中听呢?
可是……别的事你能换一个角度说,那大王喜欢老女人这事,你总没得说了?
想到这里,娜扎得意地瞟了陈玄丘一眼。
果然,虽然父亲也在,同时有着一个女孩儿家自然的羞涩,可事关自已终身,江姑娘还是忍不住期期艾艾地问道:“可……娜娜方才说,大王喜欢老……老……,那又怎么说?”
陈玄丘哑然失笑,淡定地道:“娜扎是个小孩子,她眼里的老女人,能有多老?”
江姑娘一怔,顿时恍然大悟。
娜扎不服气,还想申辩,陈玄丘马上向她投去一个达康书记死亡凝视的眼神儿,娜扎扁扁嘴,乖巧地不说话了。
陈玄丘云淡风轻地道:“大王治理偌大一片山河,统领大部诸侯七十二路,小部诸侯几百之数,操心劳力之下,自然喜欢知情识趣、性情稳重、贤淑温良的女孩儿,不然像娜扎这样喳喳呼呼、喜欢打打杀杀的姑娘若在身边,还不烦死了他?”
娜扎不服,但是小嘴还没张开,陈玄丘的“死亡凝视”再度投来,娜扎只好闭嘴。
陈玄丘微笑道:“江姑娘名门之女,性情温柔,品性淑良,大王刚刚见到济州的秀女册子时,便喜欢的很,马上点为四妃之一了。所以,我相信江姑娘与大王定能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江姑娘听得俏脸绯红,如映桃花。江州牧也微微抚须,一派欣然。
娜扎张口结舌,心中只想,苏苏这张嘴啊,都能唬弄鬼了,我以后可得小心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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