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好吃,我吃吃你的。”
左柔将筷子伸到宋北云的碗里,但却被他一筷子给拍掉,他接着看着这个脑子不太灵活但又意气用事的美少女说道:“你见过哪个大家闺秀在人家碗里夹菜吃的?”
俏俏在一旁只是笑,而左柔却是没有一丁点内疚,直接使了一招飞龙探云手从宋北云的碗里把那块最肥最大的烤羊肉给夹了去,还一把塞进了嘴里,之后甚至还呲牙咧嘴的炫耀:“来抢啊。”
“你真的就应该嫁到王家去,好好管教管教你。你都别看俏俏,你就看看金铃儿,人家私底下闹归闹,放在外头那可是能上的了台面的,你再看看你,你哪里是像个人。”
真的是叫一个恨铁不成钢,特训下来也有小半年了,可是这家伙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种女人就是典型那种初见甚欢久处爆血管的类型,时间一长她是真的找不到什么地方比较可爱。
“我吃你块肉就如此唠叨,还你。”左柔将嘴里吃了一半的肉一把就塞进的宋北云的嘴里:“吃!给老娘吃!”
“老子尼玛今天不收拾你,我看你是皮痒了!”
宋北云撩起袖子作势就要按着揍她一顿,但最后还是被巧云给拦了下来,巧云说:“给我几分面子……”
因为王府的饭菜虽然精致,但每日翻来覆去的也没什么新鲜花样,一来二去的只要宋北云在这里,左柔就必然来蹭饭,她本身就不要脸的,寡廉鲜耻的程度绝对是能让人瞠目结舌,再加上又熟的不能再熟,所以她即便是来蹭吃喝也就跟到了自家没的区别。
“莫要争了,炉子上还烘着七八斤呢,就怕你们吃不下。”俏俏叹气道:“你们二人整日就是打打闹闹的,若是让人见了,说是说不清的。”
“玉生哥买的上好的羊肉,他自己没吃几块呢,全让这家伙给糟蹋了。”宋北云拍着桌子喊道:“对了,玉生哥呢?怎么人影都不见了。”
俏俏一拍脑袋:“我给忘了,今日一早玉生哥便被那姓黄的叫去了,说是要去拜会考官,行弟子礼。还让我问你去不去,我说若是扰了你清梦,你怕是要将那考官打死去才算作罢,这般那姓黄的才未叫你。”
这样啊……好像是有这么个规矩,考上之后要找个考官去拜个年,反正就是拉帮结派的意思。
但他们去行,宋北云绝对不能去,他是不能被允许拉帮结派的,他未来注定了就是官场的独行侠,只要按部就班的去办事,天底下就没人能在一些屁大点的事上把他给办了。
至少现阶段是这个样子……未来怎么样还不好说,但升官、胡闹、被贬这条线是已经确定好的,至于之后再怎么样,其实无所谓了。
“对了。”左柔将手在宋北云裤子上蹭了蹭:“晚上就不用备我的饭菜了,今日那个杀千刀的狗货又来了,指名道姓让老娘去作陪,我只好这忍着作呕去应承一番。若是回来的早,你再给我弄些好吃的。”
“你做梦去。”宋北云翻了个白眼:“使唤我得心应手是?”
“那可不。”左柔用力点头道:“使唤你那可是趁手的很。这样,你给我备好只烧鸡,我回来吃。”
吃你妈个头……宋北云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这厮真的就是一天到晚混吃等死,俏俏都有自己的事业正在实现自我价值,这左柔就跟一个混账一样,整天沉迷行走江湖,最近也不知道是中了谁的邪气,三天两头往那铁匠铺里跑,说是要给自己打造一柄八十八斤重的青龙偃月刀,这他娘的不是有病么,谁家行走江湖提着那玩意啊。
“我给柔姐姐备上。”俏俏笑盈盈的看着左柔:“咱们不求这坏人。”
“还是我俏俏好。”左柔握着俏俏的手,另外一只手则在她后背上下摸着。
宋北云看了一眼:“俏俏,这脏东西在你衣服上蹭油呢。”
“放狗屁!”左柔跳起脚来指着宋北云骂道:“你这狗东西,日日夜夜就知诬赖我,我要蹭也是往你个狗东西身上蹭,怎的会蹭到俏俏身上?”
俏俏叹了口气,跟巧云使了个眼神:“巧云姐,我给你做了一件中衣,你若是吃饱了便来试试。”
“唔,好。”
巧云抓起一块羊排就跟着俏俏跑了出去,看她二人那样子,想来是也是怕了屋里这一对整日打来骂去的活宝……
“狗东西。”
“滚滚滚。”宋北云像赶苍蝇一样赶她:“离我远点,不想沾染你身上的晦气。”
“嘿!”左柔抬起脚就踹在了宋北云的肚子上:“老娘一脚就踢死你。”
有病,她真的有病。宋北云懒得跟她打闹,坐到一边将昨天北坡送他的一盒珍珠拿了出来,昨天到现在都忘了打开,刚才撇了一眼发现还有这么个玩意。
“唉?什么鬼东西?”
左柔的下巴架在宋北云的肩头,就跟那半夜搭人肩膀的野狼似的盯着他手里的珍珠。
“嚯……大天狗真阔绰啊。”
这一盒珍珠共有七颗,在盒子中呈北斗七星排列,为首的一颗和最后一颗都为黑色,中间一颗为粉色。看着便极其珍贵的模样,这个时代显然是没有这种造假工艺的,所以确定是真正的珍珠。
“这个好这个好。”左柔伸手便要去拿:“给我。”
“你要来干什么?”
“我刚好缺个珠花簪子,这珠子好。”
“我看你他娘的是想瞎了心。”宋北云拍开她的手:“你说你拍成珍珠粉敷脸,我给你就给你了,你做簪子是不是恨我不死?”
“嗯?”左柔歪着头看着他:“为何?”
宋北云将珍珠盒子扔在桌上:“这东西明显是成套的珍宝,他为了报答我救命之恩,又不好意思明着送礼,这次中解元就当了个机会,他把这贵重物件送我还个人情,这要是转头挂你脑袋上了……”
他说着说着,就被身后这傻孩子给逗乐了:“你猜猜人家怎么想?”
“能怎么想,不就是串珠子么。”
“哦,真好……不就是串珠子。人家送给我的宝贝珍珠,转过头挂在了文圣公孙媳妇的头上,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宋北云转过头看着正在盯着他的左柔,两人相隔也就十厘米左右:“是你不做人了还是我不做人了?”
“真麻烦……”左柔撇撇嘴:“还有这些个屁事。”
“活在世上就是麻烦啊。”宋北云叹气道:“这珠子归俏俏了。”
“那我呢……”
“什么你呢?俏俏跟我什么关系,你跟我什么关系,请你吃饭就对得起你了,还你呢我呢。”
左柔当时心情指数骤然降低,推开宋北云还顺便踹了他一脚,穿上鞋从牙床上下来,阴沉着脸:“走了,别送。”
“我也没说送你啊。”
“哼!”
“等等。”左柔刚要走,宋北云一把拽住了她的裤腰带:“不过你要说簪子嘛,其实倒是也有。”
说着,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头装满各种五颜六色的叫人没见过的宝石,打开那一下左柔眼睛都花了。
“哇……”
“自己挑。”
左柔当然不客气,蹲在地上就开始挑挑拣拣起来:“你何时存了如此多的宝石?”
“这是个屁的宝石,这就是破玻璃,用来当球磨坛磨料的,不过磨出来还挺好看。”
水晶真的不值钱,说白了就是玻璃,虽然外头说是宝石,但实际上宋北云弄这玩意就跟进货一样,主要是它相对物质比较单一而且硬度比较高,适合用来当一些矿物的研磨材料。
这些玻璃在球磨坛里转着圈打磨了几天之后,一个个圆润可爱、晶莹剔透,在过水磨抛光,就妥妥是宝石级别的了。所以宋北云一直没舍得扔,全存在这留着玩了,不过既然左柔说缺个簪子,这宝石簪子怎么的不比珍珠簪子来的美妙?
“哇……这个好这个好。”左柔一把一把的往自己的小提兜里装:“这个也好!”
“不至于啊。”宋北云哭笑不得的说道:“选几个合适的,这玩意便宜的很!我从大食商人那进这散碎破损的玻璃一斤四百文钱,一百斤能磨出十好几斤这玩意。”
“不管!”左柔挑了几颗最大的握在手中:“这箱子姓左了。”
“要点脸……”
要脸就不是左柔了,她生生装了有四五斤,弓着腰捧着这玩意就跑了,看她那獐头鼠目的样子,应该是去工匠那让人赶制发簪去了……
真的没救了,这又笨又贪的,宋北云不由得为她的人生感到担忧。不过她既然开心,那就怎么开心怎么来,毕竟她不琢磨这些就琢磨浪迹天涯,比起浪迹天涯,这簪子手镯对她来说安全的太多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不是。
“别忘了晚上去赴宴,千万别给忘了。”
“知道啦。”左柔的声音远远的传来,然后便消失在了巷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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