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脏东西。”
在吃过宵夜之后,拥有一个羞耻称号的三花聚顶成员经过一栋写字楼时,伏羲大神首先发现了不对劲。
“不许使用规则之力,看看谁先找到。”
小小齐早做好的约法三章,一定不能够用犯规的力量,只能凭自己的本能和经验来抓捕这些散落着的脏东西。
不过大半个月以来,胜利者一般都是思远……
为什么?这特么是他的老本行啊!如果这事都输给别人,他就不用混了,不过么也没人真在意,他们就是用这剩下的这点时间来找些事情干干罢了,总之就是无聊。
而思远这段时间也近乎是一种人间蒸发的状态,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家人也只收到了封信,说自己要去云游世界的信……很任性也很潇洒。
这个世界宁清远疯狂的找他,然而却始终没有任何可靠的消息,她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反复思索了整整一夜,但却没有任何头绪,不过本能上却认为思远并没有说话,而且那张照片又是那么真实。
所以她真的很想去问个究竟。
但……当她第四次去寻找,甚至找到了齐思远的家乡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没有机会再当面问清楚了。
不过以她的脾气,她并没有放弃,她甚至动用了自己关系网开挖思远,连特案组的人都被她问了个遍。
不过最终却得到了一个禁止调查的命令,当他悄悄去档案库搜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8级权限根本不够调查齐思远这个人。
“他到底会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但却不得不停下调查的脚步,只能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看着那张自己抱着孩子的照片发愣。
在他发愣的时候,思远他们却正在离她超过两千公里的地方玩抓鬼游戏。
其实么,思远在小的时候对这些东西也是觉得既神秘又恐怖,但到了今天,他一点都不认为这些小东西能有多么可怕了,那些电影里所谓杀人无形的恐怖而强大的东西。只不过只是能够进行简单的脑电波干扰罢了,连实体都没有又没有具体的载体,它所能承载的能量充其量不过是开关一下门、拿起个杯子或者是打开或关上一盏灯而已,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东西就算是一只受过训练的狗都比它们干的更好。
所以鬼是不可怕的,倒是有些鬼因为某些原因而妖化了,这样的家伙才算是有些战斗力的,但这样的战斗力对思远来说不是个笑话么?
毕竟妖王是吧。
所以在人家看来热血沸腾的降妖伏魔在思远这却是索然无味,古有温酒斩华雄。今有泡尿抓恶鬼。
无趣……无趣的紧啊。
从发现脏东西,到脏东西伏法,整个过程也就两分多钟,在驱散恶灵之后,他们从烧烤铺子上买来的大腰子还是热乎乎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还没到时间呢。”小小齐坐在马路牙子上一口啤酒一口大腰子:“这样的日子其实挺有意思。”
“就是就是。”伏羲大神吃肉串吃的直打嗝:“我都舍不得走了,多轻松啊。”
“就是个屁!”思远站在旁边来回踱步:“我们明天开始就要睡天桥底下了,我的积蓄全没了。”
伏羲大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不让尿憋死,你倒是去弄钱啊。”
思远无奈的把已经空了的存折扔在了他面前:“要我陪你们露宿街头吗?伏羲就能不给钱了么?”
“在人间行走,当然要按人间的规矩来。”伏羲大神捡起存折背着手走向前方:“看我给你弄钱。”
思远冷笑,他倒要看看这个老屁股怎么把钱弄到手。这几天他净花钱了,见着什么都得买,买了最后没几样用的上,自己这么点积蓄基本上全被他给败光了,他反而还第一个跳出来说风凉话的。
跟着他走了大概两个街口,就见这个老屁股直接坐在了一个光头金项链的汉子对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人家。
“你愁啥!”
那汉子见对面是个小老头,也懒得计较了,但时间长了可不行,这小老头那王八小眼就这么看着他吃东西。这哪能忍?
“血光之灾啊,小兄弟。”
伏羲大神叹了口气,把存折扔到那汉子面前:“给这上头打五万块钱,我给你化解。”
“你他妈是不是傻?”
伏羲大神也不捉急。只是敲敲桌子:“明天晚上六点,我在这等你,来不来你自己决定。存折你想好,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说完,也不那汉子任何机会,起身就走。只剩下一头雾水的大哥在那不明所以。
“你就这么弄钱?”思远都快哭了:“你别告诉我,我们今天得给他弄出点什么血光之灾啊?”
“不用我们弄,他惹上东西了。”伏羲大神翻着白眼掐指一算:“嗯……惹上东西了。”
“你当我看不出来么,真要说惹上什么,八成就是惹上你这老家伙了。”
“你这人别不知好歹。”伏羲大神撇撇嘴:“明天等着收钱。”
这哪是什么高人啊……还特么号称中华文明的始祖之一呢,就这逼样,根本就是个老无赖的做派。
跟他混在一起,思远真是感觉自己脸上无光啊……自己好歹也曾经是正直刚毅的代表人物,现在居然要干这种下作事。
这事吧,还真被思远给猜中了,那个光头金项链的大哥也是倒霉,今晚要是不坐在那吃东西那是什么事都没有,可他偏偏就坐那了,而因此被伏羲这个老家伙给下了言灵术。
言灵术么……到最高深的境界就叫做大预言术,即“我所言必为事实”,伏羲大神做不到这一点,但一些基本的小诅咒还是能搞定的。
那大哥在醉醺醺的回家之后就开始出问题了,先是发现家里没有一盏灯能打开,然后隐约能听见有人在耳边哭。如果说这都不算什么的话,更可怕的是他在上床之后。刚摸了一把**的小情人的屁股,电话却响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那个小情人。她在电话里说今天晚上回爸妈那了,不回去睡觉了。
听完之后,大哥的白毛汗就下来了,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就感觉浑身上下冰冷冷的,想去看看身边躺着的是谁却又不敢动弹。只能僵持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而这时,天空中一道闪电照亮了房间,他清晰的看到身边人那惨白泛青的皮肤之后,再也hold不住了,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嗷的一声从床上窜了起来。可刚要跑,他的脚脖子却被一只灰白冰冷的手给攥住了。
一刹那,他的血都冷了,尖叫的像个娘们,他疯狂的踹开攥着他脚脖子的那只手。然后也不顾自己就穿着一条大裤衩子,像野狗似的夺门而出。
四月份的大东北,其实还多少有些春寒料峭,他在寒风中战战兢兢的走着,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他才算缓上了一口气,哆嗦着对司机说了个地址,可没想那司机却突然转过头看着他笑了一下,用一种不像人类的沙哑声音说道:“刚才为什么要跑?”
这一下,他的尿真的是吓出来了。劈手打开车门就跑。
在他跑出去之后,司机师傅摸了摸头:“我他妈不就问了声你有钱么,至于像看见鬼吗?”
光头金项链一晚上可算受尽了苦头,他感觉无论走到哪里那个脏东西都在跟着他。那脏东西换了无数多个样子,换了无数多个身份,但每每他以为自己安全了,立刻就会有一个诡异恐怖的东西凑上来问他为什么要跑。
直到他感觉自己要死在今夜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晚上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头对他说的话,血光之灾啊……他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总算明白自己是怠慢高人了,涕泪横流的窜到吃饭的地方,那里早就收摊了,但他却像个疯子似的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一直到翻到了那个脏兮兮的存折时,他才放声大笑起来,连忙用身上唯一穿着的裤衩子擦干净了存折,鼓起全身的勇气冲回了家里,不过他不敢进房间,只是从阳台上披着一床被子拿上客厅里的钱包就冲了出去。
于是,他就这样披着被子,在银行门口一直等到了天亮,等到银行上班时,他在保安虎视眈眈的眼神之下冲上了柜台,以最快的速度把钱给转存了过去。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浑身上下除了裤衩就剩一床被子了,他百分百是得要被警察叔叔抓走关起来的。
存了钱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找了四五十个弟兄围绕在他身边,然后就这么硬生生坐在昨晚上吃宵夜的地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黑社会当街示威,旁边弄得连特警都出动了。在他一番解释,并让所有小弟开始扫大街之后,才算是没把他们当成恐怖分子给按在地上。
他的小弟们也是奇怪,今天老大就跟中了邪似的,可毕竟是老大,谁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的陪着这个神经兮兮的大哥扫了一整天的马路之后,在华灯初上时才算是停了下来。
光头大哥仍然披着被子,坐在大排档里,因为担心自己的行为惹的高人不快,直接塞了两万块给大排档老板让他先去别的地方玩几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