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你在这我就放心了。”
思远在早晨的时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在看到宁姐的时候,他也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就走进屋子找起换洗衣物。
“媳妇儿,你看到我背心了没?”
厨房里的莫然端着一碗猪肝汤走出来放在桌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之后也走进了屋子,在另外一个抽屉里甩出了思远的背心和大裤衩:“你笨死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内衣裤都在这边,你在那边哪能翻的到啊。快去把桌上的汤喝了,然后赶紧睡觉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越来越罗嗦了。”思远嘴上虽然埋怨着,但却在拿上衣服站起身之后捏了捏莫然的脸蛋:“我去洗澡了。”
“好啊,你嫌弃我罗嗦是吧?那你去找个不罗嗦你的人呗,看看除了我谁愿意管你。”
我……我愿意。宁姐虽然正在喝茶看书,但心里却充斥着酸涩的味道,这种别扭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时不时抬头瞄上一眼正在屋里秀恩爱的小两口。
思远走出来之后,朝宁姐笑了一下:“宁姐,我先洗澡去了。”
“唔,好的。”
“那……哎。”思远明显感觉到了宁姐的语气不太对劲,甚至他现在能清晰感觉到宁清远好像在可以跟自己拉开距离,但面对这种现状,思远也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看着宁姐渐行渐远,不过这倒也不算是坏事。如果无法给她,就放她离开。
就拿男女这方面的事来说吧,经过刚改变时间轴之后的迷茫,思远也算是想通了,时间改变已经板上钉钉。自己不能也不敢再冒险去改变一次,那么既然无法改变倒不如接受现在的事实好了,日子总是要继续的,而且这样对思远来说就能够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工作上,不必要为了那些儿女情长而苦恼,毕竟他已经是个小家伙的爸爸了。
“对啊……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在洗澡的时候。思远反复对自己这样说。他当然舍不得宁姐姐,但如果为了这些反复计较,那他会失去更多,一切随缘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吗?就好像写小说一样,总不能因为一部分人乱哔哔就不写下去了嘛。
等他洗完澡出来,罗敷已经抱着齐家小少爷从外头遛弯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教着宁清远该用什么姿势抱孩子。
“来,宝宝。看看你那个混蛋爸爸,他好久都没抱你啦!”
在宝宝断奶之后。罗敷和千若已经完全剥夺了莫然带孩子的权利。特别是罗敷,因为她两世为人都没有留下一个后代,两千年的母性堆在一起那可是非常可怕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她压根就不搭理思远了,除了在一些特殊场合去帮一下思远之外,其他时间都一心扑在宝宝上,为了小小齐,她甚至去报了一个母婴班。俨然成为了专业的奶妈。
“来,小兔崽子。爸爸抱。”思远走过去朝自己儿子拍拍手,小家伙很积极的朝思远张开了手,并被思远的胡茬子扎得咯咯直笑。
“走开走开!”罗敷皱着眉头把孩子从思远怀里抢下来:“宝宝皮肤多嫩啊,你用胡子扎他?你脑子有病吧!”
一贯对思远百依百顺的罗敷这次是真的发脾气了,她把脸贴在小小齐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斜眼瞪着思远。鼓着腮帮子满脸怨气。
“呵呵……呵呵……”思远尴尬的摸摸头,转脸看向脸带笑意的宁姐:“宁姐,我去睡一会儿啊,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反正这就跟你家一样。”
“知道了。”宁姐点点头:“你看上去挺累的。快去休息吧。”
思远点点头,他确实感觉到了强烈的疲劳,一夜不睡觉对他现在的精神强度和身体素质来说那简直是毛毛雨,他如果愿意完全可以一个月甚至半年不睡觉,真正导致他精神疲惫的是昨天晚上那一轮精神交锋。
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思远的精神状态几乎被完全摧毁,强大的扰乱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疲惫,而接下来的天守门内部小范围会议上的紧张又让他更加疲惫,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开始流鼻血了,如果不是开车送他回来的陈明第一时间给他喂了天守门的特制提神药,他现在八成都已经就地躺下呼呼大睡了。
可即便如此,在喝下一碗热汤再洗了个澡之后,那浓烈的倦意还是席卷而来,势不可挡、摧枯拉朽的将思远的击倒在柔软的席梦思双人床上。
他刚睡着没过多久,就见宁清远和罗敷从外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她们在床前看着思远,罗敷咂咂嘴说道:“他睡觉很轻,警惕性非常高。平时只要打开门不管多轻他就会醒,看来还真是跟你说的那样,他受伤了。”
宁姐不置可否,她从看到思远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感觉他不太对劲,因为他显得太疲惫了。这种疲惫绝对不是单纯的劳累,应该是精神系统受到了损伤,当时并不好说,毕竟喜欢一惊一乍的莫然还在场。
可等思远睡着,莫然和千若推着孩子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她才将自己感觉到的东西说给了罗敷听。而在罗敷证实之后,思远也的确非常不对劲。
“现在怎么办?”
“治疗呗。”宁姐笑道:“我给他疏导郁结的灵力,你就给他按摩。”
虽然莫名的讨厌莫然,但宁姐和罗敷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她本身就没什么朋友,碰到这种冷静睿智的大姐姐类型很容易就成闺蜜,再加上……罗敷并不在竞争列表上,所以她们俩之间几乎是亲密无间。
“你还是很喜欢思远。”
在给思远按摩的时候,罗敷很突兀的抬头看着宁清远:“何苦呢。”
“我也不知道。”宁姐用袖子擦了一下因为疏导精神力而流出的汗水:“当年,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定是这个人了。”
“哎……”罗敷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要我说,你不如就和千若一样。直接住过来算了。”
“不,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宁姐的脾气是典型的外柔内刚,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诸如‘哎呀干脆加入他的后宫好了’之类的想法,但很快就会被自己否决掉。她明白的思远肯定不会拒绝,因为他天生就不会拒绝人。但她却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她不允许自己成为像千若那样甘愿成为附庸的女人。
罗敷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闪烁的宁清远,但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知道宁清远的想法,她不喜欢莫然看不起千若,但哪怕就算是罗敷都不得不承认,莫然才是和思远天生一对的人。而千若,她并不是没有自尊而是出于思远的诺言。千若是思远挽留下来的,这件事连莫然都不知道,唯一保持着默契的人只有思远和罗敷。
而且千若的处境也并不好,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只有思远。在这种情况,别说是莫然是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哪怕是她只是个刻薄的小妇人恐怕都不会拒绝这种涉及到性命的请求。
“等会我们出去买菜吧。我今天给你包饺子吃。”罗敷伸手摸了摸宁姐的下巴,就像在摸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三鲜馅的哦。”
“好啊好啊,谢谢阿姨。”宁姐嘻嘻一乐:“阿姨最好啦。”
“再叫我阿姨我跟你翻脸了哦。”
宁姐挑了一下眉毛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笑容的继续给思远做精神疏导。
而遥远的英格兰,有个人就没有这么好的福利了。罗睺现在正坐在自己的秘密基地中,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左手。从刚才那阵电流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了抑制不住的颤抖,精神也极端亢奋,这种亢奋刚开始并不被人察觉,但当持续整整六个小时之后。强大如罗睺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因为他发现随着这种颤抖的加剧,自己的能力正以几何倍数锐减,按照这样计算不出三十分钟之后他将法力尽失。
他在简单的自查之后发现居然是神经系统受损,这种无法免疫的伤害对神仙哪怕是最强的神仙都同样具有杀伤力。
“先生。莫根斯来了。你要见他吗?”。
“让他进来。”
罗睺现在的语调都开始有颤抖的感觉了,但他仍然坚持要见这个名为莫根斯的男人,除了那男人长得帅之外,还有重要的一点,他是组织内部最好的医生之一。
“哦,我的宝贝。”一个褐色头发高鼻梁但有着红绿双瞳的男人走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罗睺的不正常:“你怎么了?”
“我受伤了。”
“不可能!整个欧洲,没有人能伤害……嗯,除了但丁,没有人能接近你的身体。”
“不,不是但丁。远比但丁要强。”
“是谁!”
“齐思远。”
“我的天呐!”那个莫根斯突然做出了一个表示惊悚的动作:“他居然来到欧洲了吗?”。
罗睺轻轻摇头:“没有,只是我和远在东方的他较量了一番。”
“你输了?”
“不,应该是势均力敌。”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啦。快躺下,我给你检查一下。上头知道你废除了那个观察点还杀掉使者之后很生气,你想好怎么面对那些家伙的怒火了没有?”
“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