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手握军刀,对着对面光着脚,光着上身,手握战刀的野狼说:“我知道你也想要杀我,放马过来!”
野狼狞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野狼手握战刀,毫不犹豫的飞扑过来,转眼间跟萧恪激战在一起。
不管是帝国战士,还是雇佣兵,都是实战的佼佼者,但是两者的战斗方式又有不同。
萧恪的战斗风格刚刚形成,而且是秉承帝国战士的一贯凌厉风格,招式至简至凶,每一招都力求把对手斩杀于刀下,注重进攻,不注重防御,甚至有时候在对手看来,简直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
野狼的战斗风格,则是典型的赏金猎人跟雇佣兵的战斗风格。脚步快速的移动,在敌人身份高速游动,武器如同毒蛇吐信,不断的使用虚招试探,寻觅击杀对手的机会。在注重寻觅机会击杀对手的同时,身形还非常谨慎,极注重不让自己受伤,尤其是重伤。
帝国战士跟雇佣兵的战斗风格会不同,是因为帝国战士往往非常信任战友,而且战斗的时候,奉信最伟大的战士就是战死在沙场上的战士,牺牲即是光荣。因此战斗的时候,能够勇猛直进,悍不畏死。
但是雇佣兵跟赏金猎人就不一样了,这些人是为金钱而战,奉信金钱至上。身边的队友自然也是为钱财而战的,一旦雇佣兵受伤,尤其是重伤,就有可能在战场上被队友遗弃,毕竟少了一个雇佣兵,这次任务其它的人就可以多分一点赏金。因此,赏金猎人跟雇佣兵战斗的时候,都会非常注重不让自己受伤,尤其是重伤。
秦冰在旁边冷目旁观,看着萧恪跟野狼激战。
平心而论,野狼的实力其实要比萧恪稍微强一点,毕竟是个雇佣兵老手了。
但是萧恪这家伙战斗起来的时候,不但并称了军中攻杀术的凌厉跟悍勇,而且还把他自己战斗时候那疯子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
萧恪毫不顾忌自身防御,全是以伤换伤的两败俱伤打法,这反而让野狼感到很棘手,野狼非但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好几次因为太爱惜身体,不敢跟萧恪硬碰,导致被逼得连连后退,气得哇哇的大叫。
很快,野狼就忍受不了萧恪了,面对萧恪以伤换伤的打法,他不再一味的躲闪跟退避,而是选择跟萧恪正面硬刚。
刷!
两人错身而过,军刀跟战刀都堪堪划在了对方身上,血光乍现。
野狼又惊又怒,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萧恪刚才的刀锋,不但划破了他的衣服,还切开了他的皮肉,几欲见骨。胸襟前已经是一片殷红的血迹,疼得他暗暗抽冷气。
其实,萧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腋下也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而且比野狼的伤口还要深一些,严重一些。
但是萧恪却仿若未察,立即拎着军刀,如同鹰隼般再度扑来,军刀凌厉的抹向野狼的脖子。动作依旧非常流畅,杀招依旧非常凌厉,就好像他腋下那道长长的伤口根本不存在的一般。
野狼惊怒交加,他疼得不断抽冷气,但是萧恪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他甚至怀疑萧恪这家伙,是不是把疼痛神经摘除了,没有痛觉的?
但是此时萧恪的刀锋已经掠近,野狼已经没时间想太多,慌忙的提刀格挡。
当的一声,萧恪的军刀跟野狼的战刀稍碰,然后立即弹跳起来。原来萧恪使用了蹦刀的技巧,军刀弹跳起来之后,闪电般削向野狼的肩头。瞬间在野狼肩上开出一道深深伤口,可以看到惨白的骨头。
野狼的战刀也在萧恪的左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两人再度分开。
野狼此时又惊又怒的望着萧恪:“你,你这个疯子!”
不远处在冷眼旁观的秦冰,看到这里,忽然想起萧恪跟段苍龙那次的战斗,那次段苍龙也是被萧恪的疯子战斗方式,给折磨得服服帖帖,野狼这家伙明显处优养尊久了,在忍耐伤痛方面,完全比不上有自虐精神的萧恪。
萧恪没有说话,继续迅速的扑向野狼,展开更凌厉的攻杀。
其实他当然也知道疼痛,只不过这点疼痛,对他来说算不得了什么。他在最底层生存过,每天都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威胁,每天都在死亡边缘挣扎,吃过的苦头也多得数不清。相比之下,身上这点外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萧恪依旧采取凌厉的攻势,甚至是以伤换伤的打法,野狼好几次想要拼死把萧恪格杀,都没有成功。
最后,双方身体上的伤口都越来越多,两人几乎都变成了血人。
不同的是,萧恪虽然浑身是伤,也有两处非常严重的伤口,但是他的眼神依旧很坚定,动作也依旧利索。
野狼却不行了,浑身是伤,甚至胸膛肺部被深深刺了一刀的他,嘴巴不断的咳嗽流出鲜血,同时还有点精神恍惚一般不断诅骂:“疯子,彻底的疯子,变态的疯子”
萧恪军刀跟野狼的战刀交击,当的一声,震开了对手的武器,终于等来了机会,他毫不犹豫的刀锋顺势一刀,咔嚓的一声,直接把野狼的右臂齐肩切断。
野狼的右臂跟握着的战刀,一起掉落在地上。
萧恪趁机飞起一脚,踢中野狼的胸膛,直接踢得野狼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墙壁上,然后再摔地上。
萧恪走过去,握着军刀,浑身是血的他如同杀神,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野狼,冷冷的说:“你输了,本来我不对手无寸铁的人下杀手,但你是个例外,因为你不该杀那个小乞丐!”
奄奄一息的野狼瞪着萧恪,如同重伤濒临死亡的野兽般喘息着,似乎对输在萧恪手下,很不甘心,也很不服气。
萧恪:“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件事。”
野狼茫然的望着萧恪,然后就听到萧恪说:“今晚围剿你们狼群,我们没有出动所有的战士,就我跟千夫长大人两个,所以你跟你的手下们,死得不冤。”
野狼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他二十几个手下,竟然是被秦冰跟萧恪两个全部杀光的?
此时刀光一闪,萧恪的军刀已经刺进了野狼的胸膛。
野狼意识消散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一刀是替那小女乞丐给你的。”
萧恪杀了野狼之后,身体微微的摇晃了一下,差点栽倒,意志松懈之后,全身的伤痛如同浪潮风暴般侵袭而来,他也感觉吃不消了。
秦冰这会儿走过来,微微皱眉,语气关切的询问:“你还好?”
萧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报告长官,死不了。”
秦冰拿出一瓶小小的普通军用恢复药剂扔给萧恪,冷哼说:“我看你就算暂时死不了,也是要离死不远了。我教你的那些实战战斗技巧,你一点都没有发挥出来,否则的话,击杀一个小小的佣兵队长,至于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萧恪虽然被秦冰训斥,但是接过秦冰扔过来的那瓶小小恢复药剂,这小药瓶上还带着秦冰暖暖的体温,让萧恪心底也暖暖的,他轻声的说:“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秦冰:“喝了恢复药剂,我可不想辛辛苦苦训练了你那么多天,你就这样嗝屁了。”
“是,长官!”
萧恪仰头把军用恢复药剂一口喝光了,如同烈酒落肚,小腹升起一股热力,然后传遍全身四肢,热力所到的地方,伤痛跟疲惫感觉,都大幅度降低,萧恪这才恢复了一点精神。
这会儿,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点动静,原来是床上的女人,正捂着嘴惊恐的望着秦冰跟萧恪。
秦冰看了一眼那女人,没有说什么,带着萧恪离开。
门外,胡本南正腰杆笔直目不斜视的站着等待他们出来呢。
胡本南刚才偷看的明白,野狼佣兵队长,也被萧恪格杀了,这会儿见到秦冰跟萧恪,眼睛里写满了惧怕。
秦冰见到胡本南,冷冷的吩咐说:“你找人来打扫这里,记得把他们的装备物资,全部送到我们的临时营地去。”
胡本南连忙的说:“是,大人!”
很快,秦冰跟萧恪就已经回到临时营地,也就是周家宅院。
放哨的士兵,发现秦冰跟萧恪回来,尤其是见到萧恪一身鲜血的时候,当场惊呼:“千夫长大人,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受到袭击了?”
哨兵的惊呼声音刚落,一下子就有不少战士哗啦啦的从各处出来了,一个个都惊怒交加:“袭击,谁袭击了千夫长大人?”
出来的人,还有段苍龙跟萧恪的那些手下队员,段苍龙见到萧恪伤成这样子,勃然大怒:“队长,这是谁干的,是不是狼群雇佣兵那群杂碎,咱们现在就过去把他们全灭了。”
萧恪见段苍龙的紧张关切之情不似作伪,而是真情流露,知道段苍龙这汉子,是真把自己当兄弟看待了。他心中有点高兴,嘴上却佯装恼怒的说:“我不就是受了点伤而已,你慌慌张张的叫喊什么,成何体统,没看见千夫长大人在边上吗,不知道注意我们小队的形象?”
段苍龙搀扶着萧恪,焦急的说:“哎唷,我的队长呀,你都被人弄成这样子了,还提什么形象,自然是去找那帮孙子报仇要紧呀!”
萧恪:“不用了!”
“不用了?”段苍龙睁大眼睛,有点不服气的转头望向秦冰,冒着得罪秦冰的危险,硬着头皮说:“千夫长大人,我们知道你想要以大局为重,不想在丧尸狂潮来袭之前,还跟那些雇佣兵内斗。但是你也看看,他们都把我们队长欺负成什么样了,这我们都还要忍着野狼那帮混蛋?”
秦冰笑了笑,她吩咐萧恪:“还是你来跟大家解释解释!”
段苍龙等人心想,连咱们的十夫长都被人收拾了,还不召集大伙去报仇,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过大家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都齐齐的望向萧恪。
萧恪笑道:“我说不用了的意思,不是说不用去找狼群那帮家伙报仇,而是整个狼群,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给我跟千夫长两个,全部斩杀了。”
“什么?”
“狼群被灭了?”
“萧恪你跟千夫长两个,把整个狼群给灭掉了?”
段苍龙跟现场几十个战士,一个个都瞠目结舌,满脸的不敢置信。
段苍龙还忍不住小声的询问萧恪:“队长,你说的是真的?”
萧恪没好气的说:“你就算不相信我的实力,也应该相信咱们长官的实力?”
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秦冰,秦冰身穿一身千夫长战服,脚穿女式军靴,不过没有跟往日一样扎马尾,而是把一头秀发披散着。披肩秀发的模样,多了一股女人的味道,但英姿依旧。
秦冰是黑鲨军团著名的女武神,战斗力之强,不用多说,当初大家这帮逃兵,被她一个人遣送,没有一个人胆敢逃跑,就足以说明大家都信服秦冰的武力。
大家都点点头说:“是了,千夫长大人亲自出手,狼群那帮杂碎,自然不是对手。”
秦冰笑道:“你们误会了,今晚的战斗,我不过是负责掠阵而已,大部分敌人,都是十夫长萧恪斩杀的,就连野狼,也是被萧恪正面击杀。”
瞬间,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望着萧恪,大家都很惊讶,萧恪的实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秦冰所言不假,这时候胡本南已经带着一帮家仆,把狼群雇佣兵们的物资武器全部运送过来了。
同时带来的,还有野狼那具全是伤口的尸体,原来胡本南把野狼的尸体带过来询问秦冰的意见,想要把野狼的尸体吊在小镇大街中间,以儆效尤。
段苍龙等人,看看野狼身体上遍布的伤口,又看看浑身是伤的萧恪,他们立即能够脑补出这场战斗的激烈,一个个都相信了秦冰刚才说的话,段苍龙还脸色怪异的说:“看野狼这家伙的伤,还有队长你身上的伤,我就能够猜到,你肯定又把你那套不要命的疯子打法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