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飞一看到这女的,便赶紧假装刚跑上来的样子,他大口的喘着粗气。
“任天飞!你来这儿干什么?”
问他话的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哪个行政人事部文员张美兰。张美兰的脸色有点潮红,看任天飞时都带着一丝丝的害羞。
任天飞一怔,刚要开口说话时,只听屋内有个男人的声音喊道:“是生管课的任天飞!让他进来,我找他谈点事”
张美兰这才把身子一侧,冷冷的对任天飞说道:“进去!这地方没事最好不要来”
“哦!我知道了”
任天飞非常听话的应了一声,他赶紧的让过张美兰,走进了张经理的办公室。不是孔子他老人家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可不敢得罪东升厂二把手身边的女人。
张经理的办公室很大,装修的非常讲究。地上铺着地毯,走上去软棉棉的。任天飞一边往里走,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室内的一切。
“哦!你先别急着过来,把房门给我关严实了,我要跟你谈一件事”
张经理说着,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这家伙任天飞认识,第一天进厂就差点被他给炒掉了。所以他今天来时,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因为他不知道,他一个生管课小小的班长,这总经理找他会有什么事呢?
任天飞关好了房门,再次轻轻的走了过去。张经理指了一下他面前的椅子说:“坐下!看来你在东升厂生活的不错,刚来时黑不溜秋的像个非洲人,现在变白了,看着顺眼多了”
“承蒙张经理关照,如果那次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就没有可能坐在这里”
任天飞原以为张经理把哪事早都忘记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这事。所以他只好顺着这句话说了下去。
张总理扭动了一下脖子,活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坐了下去,他支起耳朵听了一下门外,然后压低了声音对任天飞说:“任天飞!我知道你是余协理的人,但是我找你帮个忙,你不可能不帮!”
任天飞一听,惊得差点站了起来。他没有听错!堂堂东升厂的二把手,下管一两百名的管理人员,光员工也有两千多人,怎么会找他帮忙呢?
“张经理,我只是生管课小小的一个班长,而且来东升厂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不知道我能帮到你什么忙?”
任天飞陪着小心,轻声的问道。他问这话时,大脑飞的转动着,可就是实在想不起来,张经理会找他帮什么忙。
张经理呵呵一笑说:“任天飞!你也谦虚了,能被余协理重用的人东升厂还真没有几个。所以你的能力我这里就不多说里,我只是告诉你。在众多的课里面,你们生管课在东升厂的作用可不小,你这个代理课长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动的”
“感谢张经理及各位领导的帮忙,否则我这工作还真干不下去”
这句话说出口时,任天飞都想自己抽自己两个嘴巴。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心,拍马屁拍的有点不着边际了。这事和他张经理有关系吗?
张经理呵呵一笑说:“不不不!这事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咱们扯远了,还是谈正事!”
“张经理请讲,到底是什么事情?”
任天飞牙一咬,心一横,便小声说道。他心里清楚,张经理能亲自找他帮忙的事,绝对不是小事。
张经理坐直了身子,他看了一眼任天飞说:“我身在这个位子,在工作时难免会得罪一部分人。所以心存报复我的哪些人,明里不敢找我麻烦,就在暗地里散布谣言,说我和人事文员张美兰有不正当关系,你说这是什么事情?我堂堂一个总经理,会看上她?这岂不是掉我身价吗?”
“这样的人是很可恶!”
任天飞说了一句违心的话。他说这话时,心里其实早都骂开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的事情可是他亲耳听到的,就差看见了。
张经理说到这里,脸色一变吼道:“岂止是可恶,简真就是可耻!所以为了止谣,我决定让张美兰去你们生管课工作,远离厂部大楼,我看他们还能说什么。你放心好了,张美兰的电脑水平非常好,做一个统计员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这事我必须要征得你的同意”
“张经理客气了,这事其实只要你一句话,个调令啥的,我照办就是”
任天飞嘴里说着这话,可心里一直在暗骂着张经理的祖宗。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张经理听任天飞这样说,他摇了摇头:“不不不!你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年轻人,而且又是这么的能干。这事我不能勉强你,必须要征得你的同意,这样的话就算是其他人有意见,那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好!我答应你”
任天飞说着站了起来。
张经理又支起耳朵听了一下门外说:“你明天早上上班,往行政人事部一张人事调令,把张美兰给我调过去就是”
这个老狐狸,说来说去就把这事弄到了任天飞的身上。好像张美兰去生管课是任天飞特意调过去似的。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人家张经理比他不知道大了多少级,所以任天飞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只能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回到厂区时,大家都已经下班了。任天飞老远看到余协理一个人站在成品仓前看来看去。他正想走过去时,余协理可能是现了他的意图,便转身走开了。
回到生管组自己的办公室,任天飞坐在椅子上,连晚饭也不想去吃了。晚上还会来一个货柜,他得监督着装货。
就在任天飞刚躺在椅子上,正想松口气时,桌上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这不是都下班了吗?怎么还有人给他打电话?忽然间,任天飞的脑子一动,这个电话应该是余协理打过来的。
任天飞一想到这里,赶紧的抓起了桌上的电话。不等他说话,电话里已传来了余协理低沉的声音:“任天飞!干的不错。工作方法虽说粗鲁了一点,但很管用。你为什么不下班?刚才去厂部干什么?”
余协理说着,话题便是一转,他好像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余协理!张经理找我,我去了一趟他的办公室”
任天飞只好如实回答道,因为他知道,他能有今天全是余协理在后面操纵着,否则是没有人会听他的。现在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他只能跟着余协理一个人往前冲了。
余协理在电话里愣了一下“哦!他找你干什么?”
“他让我把张美兰调到生管课做统计员”
任天飞如实给余协理回答道。这事根本就藏不住。就像是纸里包了一团火似的,烧出来那是迟早的事情。
电话里的余协理冷笑了一声说:“没关系!他让你调,你就调。总之一句话,你要听他的话,岂记不可对着干。另外这个张美兰的工作你得让人盯紧了,她可是一个胸大无脑之人”
“我知道了余协理”
任天飞刚说完这句话,余协理便从哪边把电话给挂了。
任天飞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内,思考着余协理刚才给他所说的话。他确实搞不懂,这个张经理把张美兰放在他们生管课来的用意。
就在他正苦冥想着这个问题时,徐江南快步走了进来,她白了一眼任天飞说:“工作要紧,命更要紧,你这样干可是不行的”
徐江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饼干放在了任天飞的办公桌上。任天飞还真有点饿了,他抓过来撕开了就吃。
徐江南赶紧又给他打了一杯开水端了过来。看着任天飞狼吞虎咽的样子,徐江南无奈的直摇头。
把一盒饼干干完之后,任天飞这才问徐江南:“今天晚上是你值班吗?感觉你刚值过”
“今天晚上是李彩云值班,可是她不在,熊兰好像有点感冒,所以只有我来了。人家王小秋对我们生管课的事是从来不管不问,一副和她没有关系的样子”
徐江南说着,话语里对王小秋略带一点抱怨。
任天飞看了一眼手表,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说:“真是按下葫芦又起瓢,我真的不知道,我在这个位子还能坚持多久”
“别泄气!你今天的这些事情虽说处理的有点鲁蛮,但是效果不错。一天就出了三个货柜,而且晚上还有一个,这事要是放在以往,肯定是完成不了的事。哦!下班的时候,听熊兰说你去了厂部办公楼,而且找的还是张经理,到底又出什么事了?”
徐江南一边安慰着任天飞,忽然话题一转,又问到了这件事情上来。
任天飞想了想,便把张经理要求他调张美兰到生管课的事给徐江南压低声音细说了一遍。
没想到徐江南一听怒了,她冷笑着骂道:“这个臭流氓,把玩腻了破鞋就往你这儿塞,他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哎呀!你小声一点。人家是经理,你说我能不答应吗?”
任天飞一看徐江南生气成这个样子,急的差点就用手去堵他的嘴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任天飞放在抽屉里的寻呼机颤动了两下,徐江南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