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这一瞥,留里克选择了仁慈。或者说得到财宝物资永远是目的,杀戮是完成这一目的必要之恶。
奋勇干战之敌战死殆尽,对付剩下的妇孺已无采取强力手段的必要。
让他们和平地从塔姆沃思城撤出,如此安排马格努特也是一点就透。
因为那些妇孺,也是巴尔默克维京人需要的资源。
野蛮人的大军就在城外,一个会说留里克拉丁语的“野蛮人头目”做出了和平许诺。
说实话,主教和教士们不太相信,不过唯有一点所有人都能确定——不合作便是选择血光之灾。
教士们旋即向瑟瑟发抖的民众宣布野蛮人开出的条件,人们相信教士,便真的开始有妇女带着襁褓的孩子,谨慎地跟着教士离城。
所有城门都被堵死,其杂物根本不是柔弱妇孺短时间能搬走。她们也不得不登上城墙,走下字面意义的尸山血海,惊恐地面临持械的虎视眈眈的维京大军。
最初出城的老弱妇孺并未遭遇迫害。留里克下令自己人必须保持克制,众多巴尔默克人也被迫听从各家族首领的要求待在原地。
不过大军却在近距离观看这些出城的人们,尤其关注那年轻的女人们,兄弟们互相间嘻嘻哈哈尽说些粗鄙之语。
越来越多的民众出城,他们携带了极少数的财物盘缠,他们被迫齐聚在塔姆河畔,望着停泊的维京人舰队兴叹。
大量的人在聚集,数量之众留里克实在吓了一跳。
整个河畔的临时俘虏营地愈发聒噪,到处是撤出的民众窃窃私语,他们聚在一起就成了显著的嗡嗡声。
如此多发俘虏,马格努特即吃惊又恐惧。
他走近留里克,大手直指:“谁能想到他们有这么多人?明明人数众多居然宁可投降?还是说,他们隐藏了很多剑士?”
“哦?你难道在担心那些女人?”
“她们值得警惕。”
“算了。”留里克摇摇头,“她们根本不是女战士,她们的信仰约束她们只能在田地劳作,拿出武器战斗是一种罪。”
“唉……完全是这样吗?”
“是的,我敢肯定。”
马格努特稍稍笑了一下:“无妨,今晚就能验证一下。”
“对他们出手吗?”
“为什么不?”
“也罢。你可以把这些俘虏扔给诺森布里亚,也可以占为己有。”留里克凝视着马格努特的眼睛,“你是约克王国国王,从现在开始,你需要本地人给你贡品。我无所谓,我只要城里的麦子,甚至金银也无所谓。”
“哈哈,你的要求太低了,还是在怀疑我不够慷慨?”马格努特亲昵地拍打女婿留里克的肩膀,“我当然会给你一些金银。你的战士们都憋坏了,无妨我再给你的人物色一百个女人。”
太阳即将落山,世界一片橘色。撤出塔姆沃思的民众近万人,饥饿与困倦困扰着人们。
主教宣布城里已经没了民众,又祈求维京大军赏赐大家食物。
食物?自然是可以提供,但是民众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何为代价?
主教和教士们在尖叫,巴尔默克的男人们嘻嘻哈哈一拥而上,那群投降的妇孺尖叫痛哭。
主教本人试图找寻到会说拉丁语的留里克,最终还是找到了他。
这个老年人跪趴在地上痛哭控诉:“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和平?你欺骗了我们!”
说实话,留里克心里却是有一点对不住这群媾和的教士。他想了想,摆出无辜的脸庞又说,“我并未对你们的女人出手。你瞧,我的大军正在休息,我甚至没有让他们进城劫掠。”
“这……这是狡辩!那些人分明在……”
“住口!”阿里克站起身就是猛踢一脚,将老猪脚踢到一边。
“哥,你稍安勿躁。”
“呸。这个老家伙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老主教捂着胸口继续咒骂,留里克无意辩解什么,直白道:“任何行凶的都不是我的军队。你看到的都是我岳父的大军,他是约克王国国王,你该去求他!你瞧,我营地里还有二十个煮麦子的诺森布里亚女人,我可曾对她们出手?她们反而很高兴给我工作。你,求错了人。”
主教仍觉得这是狡辩却又无话可说。
这一夜,对于巴尔默克人说极致的欢愉,对于塔姆沃思的麦西亚人实在是灾难。
马格努特不觉得自己欺骗了这群麦西亚人,他的人并没有再行杀戮。可在麦西亚人看来,野蛮人对女人出手,和杀戮的区别也不大。
清晨,一百个年轻的精神恍惚的女人还是被送到罗斯人的营地。
马格努特这番亲自来送礼了。
“我的儿,收下这份礼物。接下来该咱们进城劫掠了。”
“就是她们?”留里克瞥一眼这群精神恍惚的女人,“你的人对她们出手了?也许你该留着。”
“并没有。我怎么会诓骗你呢?”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似乎证明自己在说谎。说罢,他拍拍手,一个棕色头发的少女被拉了出来。
“这是何人?”留里克有点懵。
“似乎是一个贵族女人。”
“无妨。”留里克摇摇手,把被扣的主教拉了过来。
却见这主教见得这少女立刻惊呼:“是玛丽,公主殿下!”
“公主?”留里克倒是来了一点兴趣。
“似乎是王室成员吗?那就送给你岂不是很好?”马格努特随即示意部下,奋力一推,就把这恍惚的少女推到留里克身边。
这女人倒是浑身一软瘫坐在草地,当留里克扶起她的下巴,方察觉这位女人眼中的泪水,最后她竟然憋出一句话:“快!杀了我。”
这是拉丁语说的。
“杀了你?不。你竟然是麦西亚王室?你竟然会说拉丁语。现在,你是我的女人!”
留里克非常意外,不过塔姆沃思已经破城,此乃王城,王室家族的贵胄们理应饱尝亡国的苦楚。
但自己能得到一个会说拉丁语的公主实在让他差异,他一开始仍然怀疑此女身份,奈何所有教士直言,此女玛丽是国王威格拉夫的爱女,而且教士还说国王对女儿的爱是极致的。
这里似乎话里有话?留里克感觉有的教士描述时眼神似乎有种蔑视的意味。无妨,面对维京征服者指望他们像是哈巴狗摇尾巴也不合适。
又有教士描述,多年前韦塞克斯的泡澡王取得了麦西亚的臣服,届时也曾提及一个婚姻要求,威格拉夫以女儿年纪太小为由而拒绝。
她才是十四岁,是战死的博特伍尔夫的小妹。
她养尊处优,姿色远胜于一般农女。其人会说拉丁语,必是接受过不错的教育。身为亡国的王女,她还一心求死,看来此女并非庸才。
一个可怜的王女对于整场战争只是一个小小的杂音,留里克暂无心情去处理王女玛丽之事,岳父马格努特送来的剩下九十九个女人也都被控制起来。
有一件大事留里克必须亲自去做,便是找到塔姆沃思的粮仓。
巴尔默克大军先是走过血肉之坡,接着开始奉命搬走城门洞内的杂物。
二百多壮汉合力,废了一番功夫,紧闭的木门被打开,等候已久的大军破门而入。
他们开始抢掠,找寻各种有用之物。
比勇尼和他的人直冲王宫,找寻储备黄金白银的仓库。修道院是另一处重点劫掠之地,金银器皿被掠夺。
巴尔默克人享受着大发横财的乐趣,留里克和他的人又是另一番姿态。
三十辆双轮手推车成了最好的运输车,留里克、阿里克兄弟带着三百余人进入城市。
“这里还有很多战争遗迹,都是咱们的箭矢干得。”阿里克欣赏这曲折的街巷,随处可见麦穗般的箭羽毛。
“让兄弟们收集箭矢,我们以后还用得着。”
“是啊。可我还想去弄点金子,兄弟,你对巴尔默克人太好了,你不让咱们去劫掠。”
“仅仅是金子银子?”留里克木着脸,“依我看,还是麦子最有意义。金银又不能吃,咱们老家人口很多,我们若搞不到足够麦子,大家就得饿肚子。”
“可我们明明抢了很多麦子。”
“根本不够!当你饥饿的时候,从来不会抱怨麦子多。”
“哦?你是讥讽我现在吃了饱了撑得?”阿里克又笑了笑。“算了,我还是听你的。”
粮仓就在塔姆沃思内城,那是一座内部城堡,介于城市防御彻底崩溃,内城之际门洞大开。
留里克很快就找到了粮仓,那些石头建筑里有着堆积如山的粗麻口袋,各个房间充斥着麦香。
“气系让我舒服,我都饿了。”阿里克说着,脸上热情洋溢。
不仅仅是他,所有在场的罗斯战士都是垂涎三尺。
说实话,倘若战士们捞不到足够的财富,大家哪怕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强烈不满。
留里克旋即嚷嚷:“兄弟们,我们搬空这些粮仓!你们所有人,回到故乡人人分的五百磅麦子!”
五百磅麦子?大伙的诧异又迫使留里克再嚷嚷一遍,答案依旧是这个。
罗斯的普通战士是最近几年才开始大吃麦子,虽然吃燕麦比较考验人的咬合力,可吃过麦饭后的舒适感可远好过吃鱼,一旦有了这种舒适感就是欲罢不能。
奈何平价贩卖麦子的留里克就站在这里,有限的麦子采取限量销售的手段,实为在罗斯堡保持了一个平衡。
普通人就算有着大量钱财,一个冬季也最多能买到一百磅麦子,全年能买到二百磅麦子亦是最近一年的事。
五百磅麦子足够战士和其家人吃上半年!且冬季贩售麦子的时候,大家还能能带着钱去罗斯公爵的官方贩售点买到平价麦子。
“饥饿的时候没人会嫌弃自家麦子多。”这个说法普通战士深以为意。
留里克又嚷嚷:“兄弟们,那些巴尔默克人根本不知道麦子的美味。他们觉得这是无用之物,我们就把麦子全部搬走。”
大家嗷嗷叫地开始行动,大量沉重的麻袋扔上双轮车,向城外运输的行动已经开始。
一开始,留里克和众人想当然以为这里面装的都是小麦,当有麻袋束口麻绳不慎松脱,里面的麦子滚滚流出,留里克惊喜地看到那有别于修长燕麦形状的麦粒。
“哈哈!居然是小麦!”
无人知晓为何自己的留里克大人突然又因为麦粒兴奋地叫嚷。
阿里克不以为意,奈何老弟直接凑到自己面前。
“嘿嘿,你把麦子当金子了?”
“这是小麦啊!哥,这是比燕麦更好吃的麦子,是最好的麦子。”
可阿里克还是不理解老弟的兴奋。
留里克的确非常兴奋,全然是因为北欧世界的传统贸易里,春小麦贸易仅仅的理论存在。
这一时代环波罗的海地区还不能种植特别抗寒的春小麦品种,存在的小麦都是外地进口,罕见不说且价格自然也极为高昂。
小麦磨成粉末,蒸制就是馒头,烤制就是面条。
看着这堆积如山小麦的粮仓,留里克已经在幻想吃面条了,事实上他知道自己以现在的手艺能立即把浇酱汁的捞面做出来。
留里克从不低估麦西亚王城囤积的麦子量,因为任何的心智正常的国王都懂得粮食储备与国家安定的关系。
麦子之多还是超乎他的想象。
整个白天,巴尔默克人先是搜刮金银,然后是锅碗瓢盆和布匹这类民用品。
留里克这边却在疯狂的搬运麦子。
他估计一捆麻袋塞了标准的一百罗马磅麦子,借用缴获的天平测量,事实基本如此。
没有滚珠轴承,且滚轮轴承留里克的部下也无力小型化,这些双轮车都是尽数硬接触轴承,靠着大量油脂缓解摩擦。
一辆车堆上十五麻袋麦子已经有些勉强,奈何还是有一辆车因为堆了二百麻袋直接被压断了车辕。
留里克不得不保持一辆车运一千五百磅的效率把粮食运到营地,一批战士也是扛着一捆麻袋一路走到营地。
罗斯人一来一回能搬运多达近五万磅的小麦。
留在营地的罗斯人乃至佣兵们,他们很快也奉命加入到行动中。
这是何等疯狂的掠夺?留里克有时觉得自己真是大恶人,他们储备的粮食是供应整个王城居民用度的,且粮食也是王室财富的另一种体现。
待到太阳落山,罗斯军已经持续搬运了多达二十一次。他们一边搬运,后方营地一边做着简单的统计。
一车麦子约莫一千五百磅,有二十九车持续运输,持续得运输竟然累计多达六百余车次,便是九十多万磅!
另有战士们靠着单纯的背扛,又扛回来两千包。
即便如此,暮色之下罗斯人扔在搬运麦子……
很多罗斯人气喘吁吁待在城外河畔守着自己的营地,那合计一百二十名女俘第一时间就接受被俘的林赛修道院老牧师的安抚,正在老老实实给罗斯大军煮麦子。
她们都是普通农妇,甚至很多其实是贵族的家奴。
她们见得国王的小女儿被俘,有的人心里非但不是痛心疾首,反而有些欢愉。
自己出生开始就是卑微的仆人,那些天生高贵的人现在不也是在给野蛮人为奴为仆?
也许,给野蛮人为仆并不比给贵族为仆更清苦。
不能说罗斯人就是仁慈的大好人,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她们集体犯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给野蛮人做了饭,自己也有资格大口吃麦子,更有资格吃到大量的盐。
国王并没有保护好他的民众,野蛮人也并非是教士描述的恐怖恶魔。
那些女人表现得颇为顺从,不过对于自己的未来仍是未知数。
倒是王女玛丽,她已经置身于留里克的营帐里。
她只着布衣,蜷缩着身子。
留里克以煮热的河水擦干净身子,用了制作时加了菊花水和蜂蜜的肥皂,洗干净全身之际他身上有着一股奇特花香。
他走进营帐,见得那紧张的王女。
“听说你是玛丽?麦西亚的王女玛丽?”
少女非凡没有否定,还特别站起身攥紧了拳头,低声以拉丁语嘶吼:“你们都是恶人!你们摧毁了我的王国。”
“这是要战斗吗?你觉得自己是女战士?以为与一个男孩战斗体现自己的强大?”
可这玛丽还是攥紧拳头打了过来。
“荒谬!”
留里克一个绊子就将其绊倒,接着膝盖抵住起腰,胳膊完成锁喉。
他又把脸凑过去:“你会说拉丁语,我需要你。你还是麦西亚的王女,而我,是罗斯公爵。你父王的王国愚蠢地选择战争,我按照和诺森布里亚的约定举兵进攻。这一切都是你父王的错,而你,要为你父王点愚蠢付出代价。”
“他……他就是一个混蛋!”她呲牙低吼。
留里克有点诧异:“你?居然在辱骂你的父王?”
王女玛丽先是无语凝噎,又问:“你想把我怎么样?你,明明只是一个孩子,竟敢自称公爵。”
“我当然是罗斯公爵,你比我年长两岁而已。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是仁慈的人。”
“你……这也算是仁慈?你现在和那些恶棍有何区别?你们男人,都是恶棍!再说,你明明就是个小孩,一个狂妄的孩子。”
“是吗?我听到你在嘲讽我。你说,一个男人受得了这种嘲讽?”留里克笑了笑,“现在就叫你见识一下……”
这一夜,站岗的卫兵听到了女人的叫嚷声,那声音特别,闻着都知营帐里发生了什么。
正巧,阿里克拖着疲惫身子归来,他还是带着兄弟们趁乱劫掠了一番,能到点没啥价值用处不小的锅碗瓢盆。他就是要告诉老弟自己把粮仓搬了个干干净净,听得老弟营帐的动静直接笑嘻嘻地拉开帘子。
“哟!你这小子好身手。”
留里克吃了一惊又气愤不已,“你!哥!把帘子拉上!”
“也好。你这小子征服了一个王女?你的确是个男人。”阿里克摇摇头,帘子也遮蔽了。
须臾,王女玛丽喘着粗气啜泣喃喃:“我就是个悲惨的玩具,你和你兄弟一起,我也无所谓。我就是一个卑贱的女人。”
“何以自贬,我还想让做我的妻子之一,你给我生下小贵族,去给我争夺不列颠的权势。”
“你……你明明是个少年,怎么有着饿狼般……的野心。我是个下贱的王女,是玩物。我不配。”
留里克其实已经听出来,这个所谓高贵的玛丽在麦西亚的宫廷里还有很多故事。
“既然,你是一个玩物。那就做我个人的玩物,我要把你带走。”
这一宿,王女被折腾得毫无力气。让留里克极为诧异,清晨之后这玛丽竟然心性大变,毫无昨日表现的戾气,而是温顺似羊羔。
她喃喃:“你……比我父亲更像是男人。你是罗斯的留里克,如果我和我父亲、兄长的秘密暴露,教士会绞死我。你……也许你真的能帮助我。”
“哦?难道你和你父亲他们……”
这难以启齿的事如何大声声张,玛丽拖着有些麻木的腿凑近留里克,拉丁语耳语一番。
“是这样吗?我已经猜到了。”
玛丽却满面泪水,又恳请:“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带我走。我永远不想再来这被诅咒的塔姆沃思。”
留里克点点头,虽说事情到现在非常离奇,他的确萌生了一股保护欲。当然,出于理性来考虑,这个女人懂得拉丁语,她可以教给其他人,这是她最大的价值!
留里克走出了营帐,众人见到那个玛丽竟然挽着其胳膊,她走路踉踉跄跄,一见便知发生了什么。
便有罗斯战士喜闻乐见的嚼舌头,所谓公爵大人得到了麦西亚人王女的臣服,又说公爵的妾室又增加了。
留里克也不忌讳,他就这样带着心性大变的王女玛丽,与完成初步劫掠的巴尔默克人的家族首领们、马格努特等人相聚议会。
留里克的这一出实在令人惊讶。
马格努特随口笑哈哈:“看来你很喜欢我给你的礼物。”
“是的,我很喜欢这个宠物。”
留里克特别用了“宠物”一词,又弄得众人哈哈大笑。
他就是故意用这个词汇,或者说王女玛丽也是如此给自己身份的定位。
“朋友们。”留里克又说,“你们应该都发财了。你们打算以后如何?”
话音刚落,便有人嚷嚷着返航回约克准备过冬。
马格努特摇摇头:“我们是赢了。依我看,诺森布里亚人还没到,麦西亚国王还没有抓到。我们离开显然不合适。我……还想彻底击败麦西亚王国军。你们都知道,我老了,我想继续得到胜利的光荣。我想你们也希望胜利。”
“我也有此意。麦西亚国王是个恶棍,我想杀死他!他的军队也必须被彻底打败。”留里克说这话时显得咬牙切齿。
“对敌人仇恨?很好。”马哥努特道。
“对!现在我对那个威格拉夫有了仇恨。我打算再等等诺森布里亚人,我的侍卫长还没回来呢?再说,你我都需要时间统计缴获并装船。”
马格努特看看左右,大家也都点头深以为意。
“我提议,我等他们三天,三天内他们一定会到。”留里克说,“我们也要做一番战斗准备。万一麦西亚援军到了,我们还得和他们战斗。所以你们的人千万别被那些女人掏空了身子。”
留里克说得一本正经,大家哈哈大笑,譬如比勇尼也嚷嚷:“你也要保重,别被你新得的女人掏空身子。你这小子,还得留着体力回去照顾我好妹妹。”
维京人的价值观、贞洁观的确很奇特,或者是很开放,留里克知道这都是在极端环境下逼出来的观念,留里克如今已经入乡随俗。
他点点头,又说:“我要给那些俘虏食物,让他们去打扫战场,给我们做饭洗衣。我们的联军养精蓄锐恢复体力,我总有预感,我们与麦西亚必有一场决定性大战。即便我们摧毁了他们的王城,战斗仍要持续。”
马格努特点点头,再看在场的兄弟们:“这里的气候比诺森布里亚还要温润。我们与他们是得有一场大战,击败他们,给我们巴尔默克人腾出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