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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的推开,他立即醒来。
她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钻进屋来,也带着一股沁人的香味进来。
秦琅没有动,也没有起身,他从那香味认出了来的是女校书。
女孩脚步轻盈的走近卧榻,轻纱落地,随后她缓慢而带些迟疑的蹲下来。
秦琅没有睁开眼,似乎不想要打搅这美妙的气氛。
女校书蹲在那盯着他看了会,然后慢慢的爬上了卧榻,贴着他躺下,腿缠绕上他的身体。
香味越来越扑鼻。
她的发簪解下,一头乌黑秀发披散下来,散发出栀子花香,发梢扫过他的脸庞。
她撑起双臂,嘴唇轻柔的吻过他的额头、脸颊,最后落到嘴唇上。
秦琅终于忍不住笑了。
她呀的一声轻呼,满脸飞红。
秦琅抬起双手环住她,她如受惊的小猫一样想挣扎逃离,在午间洒进来的碎金般阳光里,他很霸道的将她控制。
她只是挣扎了几下,然后便开始回应他。
她不再闪躲不再逃离
·······
“三郎!”
门外响起轻声呼唤。
秦琅醒来,睁开眼。
窗外依然阳光正烈,他转头看到她如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旁边,脸庞上还残留着红韵。
他刚坐起身,女孩便也一下子惊醒,当目光看到秦琅后松了口气,对他微微一笑,满眼都是娇羞和满足。
“你再睡会,”秦琅笑着说道,一边拿起件薄毯为她盖上,“我还有事,先走了。”
女孩爬起来,探身去捡扔在地上的衣裙,“奴服侍三郎沐浴更衣!”
“不用,你再睡会!”他看到了榻上那块染着红花的白巾,有些怜爱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我走了。”
秦琅穿上衣服,拉开门,站在门口回头给她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笑着离开。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就知道。”
门外廊下,老马头阿黄一脸猥琐的笑着,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模样。
“郎情妾意的事情,没什么值得遮掩的,我也只是俗人也只想当个俗人而已,走。”
前厅里,一口大箱子静静的摆在那里。
“这是阿郎给你的。”秦用站在箱子旁边说道。
秦琅打开,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副甲胄。
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
不仅在唐朝,其实在历朝历代,甲弩都是严禁私藏拥有的,大唐不禁普通刀枪弓箭,但对长矛马槊铠甲硬弩严格管控。
武德律规定,私藏甲一领或弩三张流两千里,甲三领或弩五张绞。
在大唐,能够拥有铠甲的只能是那些府兵或将军校尉们,其它人敢私藏甲胃可是大罪。
“这是阿郎的备甲,为皇帝所赐尚方御甲。”
尚方是专造御用之物的皇家作坊,这套铠甲本是李渊赐给秦琼的,如今秦琼特意让秦用送来给儿子用,也是知道明天会有一场凶险之战。
“试试!”
秦琅一看到这身甲就有些移不开眼光了,这甲不是一般的甲,它有明光铠标志性的大圆护心镜,可是它其它地方却不是普通的扎甲片,而是呈山字形的山文字甲,甲片呈六边形,这种甲叶片连环相锁,具有超强的防箭防刺能力。
尤其是在腰部还有一块单独的腰封。
配上凤翅兜鍪,麒麟吞肩、狮蛮带,铁靴、铁护壁、护颈,真是威武不凡。
“先在里面穿上这层细软甲。”穿山文字明光铠之前,秦用先拿出一件轻薄的细软甲给他穿上,这是轻薄皮甲,轻薄柔软却也有不俗的防御力。
再穿上山文字明光铠甲,“负担的了吗?”
秦琅能感受到身上铠甲的沉重份量,但在甲绊束缚好后,却又并不是能以负担,铠甲的重量被分担至全身,虽有数十斤可影响不大。
“那就再披一层!”秦用又取出自西域传来的铁索子甲一套。这种铁索子甲皆由许多细小铁环连环相扣锁在一起,如同是织成的一片铁网,穿在身上就跟穿了件衣服一样。
“这套铁索子甲西域胡商从波斯萨珊国带回来的,重达三十斤,搭配上你身上这套山文字明光铠甲,效果更佳,不论是刀枪箭戟都不用怕,缺点是比较沉重,而且这三套甲极昂贵,保养不易。”
秦琼对儿子也是费尽心思了,直接给他弄来了内外三层铠甲,都是顶级的宝甲。
秦琅披着这三层甲,戴上铁盔,放下面甲,左手盾牌,面手大剑,真感觉自己好像是个铁罐头人一样。
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带给他极高的安全感。
“再看看这个,这是一对金锏。”
“这不是阿耶用的那对瓦面金装锏吗,怎么拿来了?”
“义父那里还有备用的,这对锏是历城秦家的家传金锏,传了好多代人了,如今义父说传给你了,希望你好好保管,用他建功立业,将来再传给子孙后人。”
接过这对沉甸甸的瓦面四棱金装锏,秦琅感觉心里也沉甸甸的。
“这还有一把手弩,可以插在腰间。”
·······
零零碎碎的装备一大堆,三层铠甲,金装锏、横刀、手弩、弓箭,还有一杆马槊,步盾一面,骑盾一面······
除此外,秦琼还让义子秦用带着十六名秦府家兵过来护卫随从秦琅。
秦琅能明白秦琼的良苦用心,最终叹了声气,也没有让秦用他们再回去。
着甲仅片刻,秦琅已经是浑身汗透全身。
一群人帮着解甲后,秦琅感觉跟做了个汗蒸似的,这还没怎么动弹呢,真难想象披着厚甲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拼死博杀,有时甚至是几天几夜不解甲的那种景象,太难了。
“阿黄,备马,我们去县狱!”
离开前,秦琅转身回了卧室,她依然睡着,睡着正香,满脸都是笑意。秦琅没有叫醒她,关好门出来后,叫来小厮小乙。
“一会玉箫醒来,你送她出城去。”
“去哪?”
秦琅想了想,“先去终南山,到山里找个女庵居住几日。”
“为何?”
“你按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三天后我来终南山接你们,若是三天后我没来,你们就不要回长安了,有多远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