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屁话!耍人玩儿呢!”海小舟附和道。
方朝阳瞪了海小舟一样,尚勇正上火呢,没必要火上浇油,劝道:“大勇,理解你的心情,但纠结于此,暂时没意义,办案依然是最重要的。”
“她可能是涉案人啊!”尚勇道。
“道义和法律还是要分清楚的,也许,茉莉知道一些什么,但她选择了冷眼旁观,更进一步说,她和那些人一起,等着捡好处,我们可以谴责,但法律缺是无能为力的。”方朝阳道。
“看着一个人去世,还说付出是为了成全,良心呢,让狗给吃了?”尚勇道。
“所有的这些,都是基于我们的推断,没证据的。”
“唉,真是憋气上火,牙根都疼。”尚勇叹了口气。
一伙人躲在暗处,靠着不法手段,疯狂攫取财富,还有一伙人,则躲在更黑暗的地方,看到了这一切发生,却没有制止。
他们在等待机会,当不法者纷纷倒下后,堂而皇之地捡起胜利的果实,还很丰盛。
不寒而栗!
在这场黑暗的角逐中,最可怜的人,莫过于苗伊!
晚上十点多,方朝阳正打算休息,许守行的电话又来了,声音还显得有些沙哑。
“听起来,状态不是太好啊?”方朝阳问道。
“感冒了,好几天也不见好转。哎,生病的时候更觉得,一个人真是孤单。”许守行还咳嗽了两声。
“天气很冷吗?”方朝阳问道。
“不冷,出去散步,时间有点长,被海风给吹着了。”
这话透露出的信息,许守行生活在海边,但依然无法判断在哪个国家,临海的地方太多了,即使确定哪个国家,也不好说出唯一的临海城市。
防备心还是那么强!
“很想家?”方朝阳道。
“是啊,人有时候就是想不开,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折腾出一些是非来。”许守行道。
“感冒了就多休息,思索太多不利于病情。”
“睡不着啊,朝阳,你是否有时候也觉得,被整个世界抛弃了?”许守行问道。
“也有,刚毕业那会儿,孤单一人,住在租住的小房子里,一个人睡不着,偏偏窗外又看不到星辰。”方朝阳道。
“呵呵,我这里的星辰很明亮,却不如家乡的亲切。”许守行笑了。
“凤舞九天又出事儿了!”方朝阳道。
“意料之中,在国有服装品牌中,凤舞九天规模虽然不算大,但很具有标志性,跟国际大牌也有一争之力,值得很多人惦记。”许守行道。
“你也是很多人之一。”方朝阳提醒道。
“可以这么说,但我只是受人之托,采取一些较为极端的手段,你清楚的,后来也没成功,苗伊守着凤舞九天,就像是守着孩子,其实,挺让人唏嘘的。”
“行了,早点休息!”方朝阳道。
“好,想起这些,心情更郁闷了,我正在做一件事儿,希望这是一份礼物。”许守行说完,挂断了电话。
经过多日的沟通,许守行有了很大改变,不会再刻意隐瞒情绪,方朝阳认为,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主动接受法律的审判。
也许,许守行的回归,就是他口中的一份礼物!
次日中午,海小舟打来电话,用商议的口吻道:“朝阳,你去见一下庄志奇!”
“这不合规矩。”方朝阳皱眉道。
“庄志奇又提出要见你,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拖太久了,需要他有所转变。这也是温检的意识,你不会让他舍脸亲自找你?”海小舟道。
犹豫了好半天,方朝阳很不情愿地答应下来,就去见一下庄志奇,听听他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什么。
约定下午三点半,方朝阳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提前下班了。
按照发来的地址,方朝阳开车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宾馆,海小舟已经等在那里,跟院里的两位同事打过招呼后,将他带到了三楼尽头的房间里。
“朝阳,切记,不要跟他说后来发生的案情。”海小舟道。
“我知道分寸,不会多说的。对了,那里应该有监控?”
“不可能没有,这也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
“开门!”
海小舟刷卡,打开了屋门,等方朝阳进去后,随后就关上了。
这是一个特殊的房间,墙壁上都贴着泡沫板,看上去软软的,窗户上有铁栅栏,上面也绑着泡沫,外面的风景,就是一颗树的顶端。点击脚尖来,也看不到树干,更不要说下面车水马龙的繁华。
屋内只有一张床,里面还有个简单的卫生间,也是经过特殊的处理的。
此刻,庄志奇正躺在床上,穿着一套没有扣子的衣服,枕着双手,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方朝阳注意到,屋顶角落里有个摄像头,正窥视着屋内的一切。
看到了方朝阳,庄志奇缓缓坐起来,露出了一个非常不自然的微笑,因为没有凳子,他拍拍身边的软床,示意方朝阳坐下。
“不用坐了,我站着就行,实话说,我不想来的,也不想看到你这幅样子。”方朝阳道。
“唉,自作孽!”庄志奇叹口气,又挠了挠脸,接着问道:“你跟小姜之间,到底怎么样了?”
“早就分手了!”
“是我的错,不能再复合了吗?”庄志奇问道。
“她结婚了,嫁给了同行。应该,生活得应该很幸福。”方朝阳闷声道。
庄志奇沉默了,好久不说话,不停发出轻叹,方朝阳有些不耐烦,问道:“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终于明白,你才是最适合小姜的。可是,她到底失去了你,还那么快就嫁给别人,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庄志奇的眼中,出现了泪光。
“是她坚持要分手的,虽然非本愿,但她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姐姐觉得,是我害你到这里的。”方朝阳道。
“真傻!根本不是这样,自从我一步走错,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会深陷囹圄,而且,得不到救赎。”庄志奇叹息道。
“庄志奇,别再坚持了,没什么意义,心结要打开,你原本就不是什么圣人。”方朝阳道。
“可是,我愧对妻儿,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都要崩坍了,众叛亲离才是最惨的。”庄志奇哭出了声。
“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你迟早都要面对,争取立功表现,或许还有出路。”方朝阳道。
“我懂了,你走!”庄志奇摆手道,又说:“能找到你这样的男人,对女孩子而言,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