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潮一明一暗两只眸子凝视着那个女祭司手中握着的紫色巨剑,她那娇小的被白色长袍紧紧包裹着的曼妙身姿与那巨剑的庞大狰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但是引起张潮注意的可不是这一点,这种女人美则美矣,却远比不得天使那种春花秋月各擅胜场的莺歌燕舞。
引起他注意的是那把剑,带着一股凶厉的杀机还有浓郁的......风暴力量,不仅如此,对于这把剑他居然还油然而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仿佛曾经他无数次地见到过它一样。
而此时,远古巨龙正死死地盯着那把紫色的剑,那把剑对他的威胁很大,所以他在这把剑被亮出的一瞬间就把嘴上衔着的巴蒂斯塔狠狠地甩了出去。
因为巴蒂斯塔虽然被他衔在口中,但是由于他处于半空之中,又被迅速流动的气流所阻,根本发挥不出自己的力量,自然也就无法对他的眼睛口鼻等脆弱的部位造成有效打击。
但是那个女祭司就不一样了,她手中的剑分明能够操控气流......
“你是风暴女神的祭司!”远古巨龙的眸子里流露出了一丝忌惮,如果说大地之神的祭司巴蒂斯塔作为肉盾,在大地上横扫无敌的话,那么风暴女神的祭司在天空中同样是无敌的存在。
这意味着他想利用自己的飞行优势针对巴蒂斯塔的企图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在大地上,这个穿戴着神器三件套,除了使用方式还有点粗劣以外,力量总和一点都不比自己差的大地祭司根本就是一颗打不烂,蒸不烂,煮不热,锤不扁,炒不爆的铜豌豆。
尤其是二者若是能够诚心配合,以风暴的力量增加大地祭司的敏捷,以大地祭司的防御弥补风暴祭司防御不足的缺点,到时,就是他也将有败北之虞。
但是很快,他眼神中的忌惮就被贪婪所取代了,他在心底默念着:“这盘大菜我吃定了,来吧,来得越多越好,来得越多我将吃得越饱!”
只见他骤然间拍动起自己的翅膀,猛然间扶摇直上,紧跟着就好似一颗炮弹一般轰然间向着下方砸落,那庞然之躯带着无法计量的庞大冲击力直接砸在了刚要落地的巴蒂斯塔,将他整个人都砸进了大地之中。
滚滚的烟尘遮蔽了张潮的视线,他能够感知到那下面是一个极深的大坑,这头远古巨龙是山脉巨龙出身,对于大地,重力这种属性的力量操控极为娴熟。
所以在刚才那一瞬,与巴蒂斯塔之前的套路相同,远古巨龙凭借着一瞬间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无数倍重力,使得自己的体重直接膨胀到了一个以他这种强大的体魄所能承受的极限。
如此,重力所形成的冲击力几乎堪比一颗陨石坠落在大地,那种杀伤力简直不言而喻,就是一瞬间毁灭周围几百里的土地张潮都不感觉有丝毫的意外。
只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张潮能够感知到远古巨龙在努力压抑着自己所造成的破坏力,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远古巨龙体恤世间无辜的生命,在他看来,那很有可能与这两名祭司身后的巨神有关。
也只有这种等级的大佬才会让远古巨龙这样几乎已经站在符文之地的顶端的生命体感到忌惮。
想到这里,张潮不禁生出了一种想要脚底抹油的感觉,只是他又有些不舍,如此渔翁得利的契机若是自己放弃了,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
人们都说“如果有100%的利润,商人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商人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商人就敢冒着被枪毙的危险。”
张潮自认为不是一个商人,但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着不用丝毫投入,只需要稍稍等待就能有很大机会获得的大奖,就是他那强大的自制也不由地感觉到了一丝诱惑。
没有人能够经受得住如此的诱惑,毕竟,那可是至少四件神器以及一头远古巨龙的身体和宝藏,而且就目前而言,张潮还从未发现有比那把巨剑更适合自己属性的武器。
这样庞大的诱惑就是神也会感到心动,更别提张潮还只是个人了。
但是张潮终究还是抑制住了心中的贪念,他明白无论是远古巨龙还是两名巨神的祭司都绝不会任由他在一旁观战的,那代表不确定的因素,也意味着他们两方谁都不敢拼得太狠。
甚至于他们在快要拼命的时候,就会不约而同地将屠刀伸到他的脖颈上,这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他还是五劳七伤的身躯,尽管在快速恢复,但是以这样的力量周旋在两尊庞然大物之间,实在是一件相当找死的事情。
于是他迅速而又坚定地拍动起了翅膀,向着远方飞去,他没有留一句话,而是发挥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跑路,临走的时候他在这里留下来许多个隐匿的侦查守卫,这些侦查守卫的所有侦察功能都被他暂时切断了。
因为无论是两名巨神祭司还是远古巨龙,像他们这样强大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察觉不到有人在窥伺,所以他留下的这些侦查守卫只为在自己将身体恢复到巅峰之后启动,看看这里的战场上究竟还能存留下什么有用的战利品。
若是有的话,他可以保证以传送术的迅捷第一时间来到战场来拾取战利品。
当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若是运气好的话,谁也无法保证张潮自己就不会“中大奖”。
“兴许他们就同归于尽了呢......”张潮这样安慰着自己,头也不敢回,他怕自己再留下去会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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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变亮,启明星悬挂在空中一闪一闪,在这群星黯淡,瑕月西落之际,显得格外耀眼。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带着缕缕醉人的红霞,使人沉浸在其中久久不可自拔,若是多看两眼,保不准会感觉醺醺然而忘乎所以了。
张潮这才醒过来开始打量起四周,昨夜他降落在这里化作了人形,一口气吞了一大堆生命药剂便沉沉地睡去了,都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景物。
他的左边是一片大湖,有激流从山涧落下,在岩石上撞得粉身碎骨,伴随着波涛声激荡起的是袅袅的雾气,将一个凹陷进陆地中的狭湾所掩映着的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城完全遮蔽在了其后。
张潮眺望着那座城,微微眯着眼睛,渔翁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尽管这次收获颇丰,但他的伤势却也不轻,如今只感觉浑身上下包括每一根脚趾,每一寸肌肤都在忍不住发出阵阵刺痛。
他的右边则是一片明媚的光,带着勃勃的生机自一座大裂谷之上照耀而来,光芒在雾气中反射出很好看的彩色,但是单凭目光却又看不真切,所以显得越发缥缈似仙了。
那就在张潮右手边的大裂谷极为壮阔,似乎在天地创生时,大河凭着蛮力硬生生地挤进了地表,然后昼夜不停地赶工,以时间这一浩瀚伟大的力量为前提,奔腾了不知千万年才开凿出了这道令人震撼的裂谷。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的裂谷也仅仅只是裂谷了,依稀还能看到大河流经的痕迹,但是如今河流已经干涸或者改道了,一切都变得荒芜死寂,入眼已经没有一个活物了。
或许是堤坝截流了大河,又或者是它自发的改道,张潮有些猜测,但是他到底不是山脉巨龙,对于这些了解不深也就不想深究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踢下去了几颗碎石,隔了好久才能听到隐约的轻响。
突然他听到了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他连忙回过头,望向了那隐匿在浓雾后正在快速经过峡湾上的木桥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