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苑中最高的那一幢宝塔上,李天养站在第七层都塔身,搭着窗边的栏杆俯瞰着底下的一举一动,却是有一种欣慰油然而生。
后世的京城李天养没有机会前往参观,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遗憾,如今谁能想到,偌大一个北京城,最终却成为他一人之物。
只是在京城住的久了,他本人却是有些乏了,宫中多以木石结构建筑而成的宫殿,若是作为景观,或许还真的不错,可要是作为一个长久居住的地方那却是让李天养总有一种冷清之感。
他很是怀念后世以及大元岛上那种虽然相对狭小,可是看起来很是温馨的房屋。
而后世里那些某家上市公司卖掉京城一处房产,便让该上市公司该年度收益正增长,昂贵的地皮售价也让未穿越之前的李天养心生敬畏,怕是自己不吃不喝几辈子,也买不了京城一处房产。
虽然看似李天养搞出春风苑这房地产开发,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乐趣,給洪朝财政找点收入,可是谁能想到,李天养自己其实却是有些想念后世那虽然无钱无权,但是却丰富多彩的平淡生活了。
说到底,李天养他就只是一个凡人罢了,便是心中有着再大的野心,可是几十年奋斗下来,也总该有些倦了。
“看样子,今天这春风苑的生意,怕是要热火起来啊!”
李天养看着底下人**头接耳的模样,以及一目了然不少客人带来的下人悄悄脱离人群,去往内城其他方向,怕是回去給自家多筹备银钱,或是通风报信儿去了。
春风苑中心地带的那处精心打造的公园,以及公园里鹤立鸡群的那一座宝塔,早就被往这方向前行的看客们給看见了。
虽然隔得远了些,大家看得不是那么清楚,但是宝塔之顶上那一处打开的窗户看台上隐隐约约出现的人影,更是惹人注意。
能来参与这次春风苑揭幕的人家,那个底下不实有些实力的,有那性格细腻、观察仔细的早就察觉今日这安防工作很是严密,尤其是入了这春风苑后,穿着便装却不改军人风格的隐秘护卫,在这些大多数有着一双慧眼,常年跟人打交道的商人、士绅们眼里,那一个个全都原型暴露出来。
“怕是今日那宝塔里,有一位很是重要的客人呢!”
北京城仁和堂的东主,早两百年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的朱福隆,悄悄跟身边同伴交头接耳说出自己的判断。
“那是自然,不过朱兄你猜,这位贵人会是谁呢?”
身边同伴,同为京城大户之一,与他朱福隆这一脉有着姻亲关系的袁升稚,同样颇感兴趣地想要跟朱福隆打个赌。
“袁兄这是在考校我的眼力吗?”
朱福隆来了兴趣,反正他们两人早已做了决定,在此春风苑里购上一幢房院,故而倒也不像旁人问你那般,还在四处观望布局。
“不过,事先说好,若是我运气好猜中了,那袁兄你可有什么赌注?”
“我说你个滑头,猜个人也要跟我赌上一局,可真不吃亏啊!”
袁升稚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倒也没有拒绝:“那我就以这块和田玉佩做注,如何?”
“好,能从当今京城赌坊第一家东主手里赢上一局,那我可得有好几日的谈资了。”
朱福隆似乎已经心有成竹的样子,看得袁升稚顿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有些大意了呢!
“若是我今日所料不差的话,那座宝塔之上的贵客,应该就是咱们紫禁城里的主人吧!”
朱福隆给出来的答案,让袁升稚吓了一跳,随即又颇为兴奋地眺望几眼,想要一睹塔上贵人真容。
“朱兄可莫要骗我啊!”
朱福隆地家族,早前一直跟宫里有生意往来,这些年随着洪朝占据京城,可是这宫中不少的公公和宫女们,出入紫禁城反而更加容易,故而相比其他人家,这朱福隆的家族对于宫中动静了解,却是强上一筹不止。
“且让我为你分析分析!”
朱福隆也无顾忌,本来折中事情自己知道便也罢了,然后抓住在这春风苑地事情上,在这位帝皇面前好生表现一番,最好看能在对方心中留下个号印象,那便是最好了。
不过这春风苑之事毕竟只能算是小事,就算他朱福隆有心想要表现,可又能表现到多大地步了,总不能他们朱氏一口气将这占地数十亩地房产全部买下吧!
那他客没有这个本事和财力,而且也很可能适得其反,故而就算朱福隆早已有了定论,此事倒也不妨卖一个好给袁升稚这位好友兼盟友,大家一起表现一番。
“这春风苑当初据说便是咱们这位陛下的手笔,就连规划地皮、制作图纸等等事宜,都有这位陛下的参与,足见他对此事的看重。”
“而且这春风苑的售价,这坊间早有流传,便是没有确切结论,以坊间谣传售价出售这数百幢宅邸,其间收益怕是不少于数百万银元吧!”
“如是种种,当今陛下以商贸起家,自然乐的给点支持,坐收厚利以填充国库,却也不算他这些时日的操劳报废不是?”
朱福隆言之灼灼,仿佛就是这么回事儿般,不过还是最后一句话,彻底坐实了他的猜测准确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方才我那家丁给我传来一信儿,说是宫中圣人早前穿了便服出宫,如今不知去向,所以我猜测塔中贵人想必便是没了踪影的圣人吧!”
“好你个老朱啊,原来早就知道这位贵人身份,还偏要与我打赌,赚我一块上好和田羊脂玉佩!”
袁升稚看似有些羞恼,实则很是干脆地解下腰间那价值不菲的玉佩,送与朱福隆手中,同时眼神里感激之色一闪而逝。
“这能怪我吗?难道袁兄没有发现,之前在场好几位老朋友,已是拍了家中下人回去报信儿去了?”
朱福隆得了便宜还卖乖,拿着玉佩仔细端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