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有了你这一份描述,我们抓到这个贼人的机会也更大一些,你就回去等我们消息吧!”接待李天养的治安队员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腕,打发李天养出去。
“那,那就麻烦官爷了!”李天养见此,故作感激的说道。
几乎是被撵着赶出了治安驻所,只是撵人的治安队员没有看到背过他的李天养脸色上渐渐泛起的寒霜,以及朝不远处的两个护卫暗示的眼神。
李天养走远了,但是本该跟随在李天养身后的一个护卫却已经悄然摸近了治安驻所的一扇窗户,附耳听着其中传来的话语之声。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天养在一座茶肆间坐着逗弄怀中小闺女,逗得她咯咯娇笑的时候,那个偷听动静的护卫走了回来,在李天养座前,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汇报了出来。
“……您走出去没多久,驻所中的三人就聊开了,从您的描述中其实他们就已经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
“那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呢?”李天养问道。
“他们有一个人没过多久就挎着武器出去了,随后我跟着他穿过几条巷道很快就找到了之前被我们发现偷窃行为,最后逃走的那个窃贼。”
“因为那个窃贼住的地方偏僻,没有行人路过,我也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监视着。我发现前去寻找窃贼的那个治安队员很是教训了一番这个窃贼,殴打了一顿这窃贼,然后从这窃贼身上翻出什么东西之后,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那窃贼没被带回治安驻所吗?”
“没有!”
李天养脸色如霜,泛着冷冷杀机地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水,虽然护卫言语中很多只是远距离看得模糊不敢肯定,但是李天养又不是笨蛋,如何猜不出其中包藏着什么猫腻。
本来李天养也只是在一些写实的现实小说中看到过警察与小偷狼狈为奸的戏码,可是没有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成立的治安队,几年功夫就堕落成这个样子了!
“走吧,回去了!”
大清早的好心情,全部因为自己一时兴起出来游玩给败坏得一干二净,当初自己建立齐心堂、洪堂得初心李天养还没有忘记,行事作态不敢有太大差池,可谁知道这些底层刚刚被自己接收的成员倒是开始败坏起笨港团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这不由使李天养心中泛起浓浓的杀机。
走在前面的李天养似乎与刚才出门之时并无二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在李天养身后的两个护卫却不由自主的觉得从这个年轻首领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刺骨的冰寒。
甚至就连李天养怀中的小宝贝琼儿,似乎也感觉到父亲心中的变化,不复刚开始的活泼,乖乖地窝在父亲的怀中悄悄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回到家里,将宝贝女儿交给陈玉墨手中,转过身李天养就朝着办公的大楼行去,玉墨本想要询问两声李天养为何改主意不休息一日了,但是看看李天养面若寒霜的脸庞,最后把问题又憋了回去。
首先遭殃的,自然是笨港内卫部部长,继安先国之位爬上来的潭门子弟彭龙涛,被李天养交过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他,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因何遭此责骂,不过看看李天养带着杀气的眼神,他很知趣地闭上嘴,低着头等待李天养出完气。
“你内卫成立的责任是什么?是要负责监视防范笨港团队当中不法和反叛的事件,可是你现在看看,笨港整个团队上下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了,兵不成兵样,官不成官声,整个就是大明朝庭里那些贪赃枉法地混蛋!”
“当初咱们在潭门,看到那么多的乡亲,因为官府的不作为、因为地主士绅们的贪婪,最后奄奄一息,丢掉自己的姓名;我们在乐会县丞、潭门里正这些官僚手中,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气,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我们为什么建立齐心堂,为什么千里迢迢、甘冒风险跑到荒无人烟的大元岛上来开发土地,建立据点,难道你们大家连这点初衷都忘记了吗?”
“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一下,你们对得起我们埋葬之气西山上的数千同袍吗??”
“我给你三天时间,最少给我从居委会、治安局和防卫队中各自揪出十名贪赃枉法之辈;对了,齐心堂商号里也别漏了,恐怕烂的最深的,怕就是齐心堂商号了!”李天养眼中杀意一直不散,盯着彭龙涛的眼睛一眨不眨,只要发现彭龙涛有丝毫犹豫,他就会把彭龙涛当场拿下,另换一人去办这事。
一句一句责问的话语,有如一鞭又一鞭带着利刺的荆棘敲打在彭龙涛的心中,毕竟是李天养从小培养出来的队员,他们的思想中早就被李天养灌输了太多太多与这个时代不同的东西。
而被李天养大骂了快半个小时,彭龙涛也终于知道是什么引起了李天养滔天怒火。在知道原因之后的彭龙涛更是一点反驳的话语都不敢还,李天养所说的每一个事情本都是他们内卫所该管辖的范围。
只是随着笨港团队的逐渐强大起来,包括彭龙涛这些受到李天养熏陶长大的潭门子弟,谁都难免有些懈怠了。虽然不至于像李天养所给出的几个例子那样利用手中权势为自己谋利,可是华夏百姓已经习以为常的人情往来在他们看来也已是常态,并没有谁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
此时受到李天养的刺激,那被安逸生活所掩盖起来的斗志与理想再一次被激活,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请给我将功补过的机会,我绝对能将这些违规违纪的人里,跳出最应该受到惩罚的人来,打杀住这股歪风邪气!”见李天养气消了不少,这时彭龙涛才敢接话,带着满腹愧疚和杀机的眼神望向李天养。
“哼,笨港团队中没有将功补过这么一说,犯了错该怎么罚就怎么罚,立了功该怎么奖怎么奖!”
“明白,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