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回来之后,一挥手之间,笨港联军的土著战士们,就在风风火火地指挥官拉厚克带领下,分做几队,猴窜一般走进他们从小玩到大的丛林当中。
至于吴虎带领的治安局下属们,则没有这么好运走上战场,而是被玉墨吩咐着着重打理好笨港中如今还不知情的居民们,免得到时候有个什么动静的话,惹出乱子来。
当然,相比之下,规模更加庞大的防卫队在步调上反倒更慢了一些。安先国这些日子表现良好,已经从内卫处调了出了,转任防卫队的指挥官了。直到现在,安先国也不过才刚刚将防卫队现役的五百名队员给全部集合起来,正给他们排队列阵呢!
不过毕竟这防卫队只是一个地方防卫组织,当中的成员虽然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军事训练,但是本质上他们其实还是一群种地耕田的老百姓而已。比之洪堂出身的治安局成员,和以作战和防卫为目的的笨港联军,当然要逊色得多。
六里左右的河道,荷兰人由于要小心翼翼地行进,因此路上速度相对缓慢,但是直到现在,人家也差不多看见笨港码头的身影,准备下船沿着河边茂密的丛林再近距离观察一番。
经过军事训练过的荷兰士兵,行进过程还是相当专业的,一路上并没有发出过大的响动,就连交头接耳的话语也少有传出。小队队长,在行进过程中,下达的命令也大多是通过手语和动作来表达的。
渐渐接近笨港,荷兰人被眼前丛林中隐藏着的这片乐土所震撼。
七年多之前,李天养他们一群小伙伴来到笨港驻扎打拼的时候,他们人数不过仅有两百人不到,可是到了现在天启三年的四月,笨港的发展却是天差地别一般!
笨港镇如今光是占地面积,东西、南北直径走向至少在四五里以上,镇子当中,密密麻、整整齐齐排列在一条条宽畅道路两侧的房屋,是如此的井然有序。对比之下,就连他们荷兰人自己的国家首都-阿姆斯特丹,都没有人家这一座小镇来得干净整洁。
镇子外面,一片片绿油油的田地往外延伸,直到南部森林的尽头,此时正是傍晚,但仍有许多勤劳的百姓在田间劳作,挥洒着汗水。
这是荷兰人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他们的对手洪堂所打理的地盘,种种画面仿佛在嘲讽他们自己,或许他们荷兰人才是那愚昧无知、条件简陋的土著种族?
最让他们侦查队员心惊的是,光是凭他们肉眼的观察,这座在大明土著海贼口中名声不显的洪堂地盘,其中的人口总数,完全超过了他们大家的想象。
“至少有三万人以上的人口,没有想到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有一个如此庞大而富饶的村子存在!”说话的,是一个满头棕红色头发,带着一嘴胡须的士官,作为此行侦查的副手,感慨地悄声向身边的同伴说着话。
“是啊,富饶是富饶,但是怎么样才能将这块富饶的土地,连同这些人口握在手里,这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在士官身边,此次侦查的指挥官,一名年纪不过二十七八,模样较为俊俏的年轻军人也带着羡慕和贪婪的眼神看着眼前宁静的村子。
荷兰作为新兴的君主王国,他们的建国至今仍然没有得到欧洲许多国家的承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国家的制度,让他们整个国家充满了朝气和斗志,也充满了野心和探访未知的动力。
荷兰东印度公司,是属于他们整个国家民众的共有财物,每一个荷兰的正式公民都在其中占有一定的股份,可以说他们的国家,比其他任何一个同时代的国家,都要更接近一个资本主义社会。
正因为东印度公司的集体属性,这使得每一个荷兰人都能够从东印度公司的盈利当中获得他应得的分成。而为了让公司盈利更加丰厚,每一个东印度公司的职员、水手们,也就越发的贪婪和好斗。
当看到笨港如此庞大而富饶的时候,仅仅只有五十人的荷兰侦查队伍首先想到的,不是他们荷兰舰队能不能吃下这个地盘,而是在想他们若是占据了这片土地和镇子之后,会给他们的国家民众,会让自己获得多少的财富!
财帛动人心,一队荷兰人还在丛林当中遐想着美好的未来的时候,却丝毫没有想到,一场灾难,正悄悄接近到他们的头上。
笨港联军的土著战士,虽然来自各个部族当中,但是长时间在拉厚克的带领下,接受了笨港洪堂战士们的军事训练,不用太过刻意的指挥,他们就已经能做到交好的彼此配合。
相比起以前一窝蜂,只知道拼个人武勇的时候,如今懂得彼此配合,前后呼应的土著战士们的战斗力提升不是一点半点。特别是在丛林这种土著人从小长大就生活的熟悉环境中,就是吴杰的特战营,面对这样的笨港联军队伍,都要小心对付。
然而荷兰人的侦查小队又如何知道土著战士们的厉害呢,虽然他们深入敌方地盘,心中自然有着千万分的警觉,但是土著人从小打猎练就的潜伏技术,也不是这些更多时候是在海上做活干事的荷兰水手们所能察觉的。
直到拉厚克带着人摸近到荷兰人小队潜伏的地点不足十丈之后,土著战士们才停下了他们匍匐的身形。到了这个距离,说实话,凭人家土著战士们差不多百步穿杨的箭技,和他们远比荷兰人多得多的人数,已经可以给这群还茫然无知的荷兰人下达死亡令了。
“嗖嗖嗖!”
“噗!”
“夺!”
荷兰人还匍匐在草丛中,仔细观察着远方笨港的动静与情报时,突然四面八方一支支弓箭刺破空气,朝着他们蹲伏的地面狂射过来。
“啊!”
大多数的荷兰人当场被射个正着,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或挣扎着想要捂住汹涌流出的血水。小半逃过厄运的荷兰人则茫然四顾,寻找着弓箭射来的方向,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偷袭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