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港那边干得如火如荼,鸡笼港这边却是进入到暂时的平静阶段,杜锐这个教官在吴杰、吕逑的帮助下,算是站住了脚跟,一个个桀骜不驯的特战队员们在他的调教之下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甘大彪的小日子过得比李天养还要滋润,新婚燕尔的小两口过得如胶似漆,除了白天打理齐心堂一干事宜之外,剩下的日子里,小两口一直秤不离砣地粘在一起,甚至让吴杰他们一干伙伴骂他:“有异性没人性。”
受他的影响,就连五大三粗,脑子里除了战斗就容不下其他东西的吴杰都动了几分凡心,想要找个婆娘来照顾自己的衣食住行了,更别说其他已经步入青春期,对于男女之情正是懵懂好奇之时的一干壮小伙了!
为此,李天养还专门找那做过媒婆的乡民妇女,为一干伙伴们牵线搭桥,从鸡笼港中招募来的流民中,寻那身家清白的女子之家,介绍起对象来。
倒也有不少的少年队员们因此找到了合适的对象,随着他们的亲人从谭门赶过来,不少对玉人们也成就了他们的好事,也算是了却了李天养心中的愧疚之情。就连笨港那边,同样在玉墨的照应下,许多留守笨港的队员,也都纷纷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成家立业,真正担负起一家之主的重担起来。
因为这个婚事的影响,许多队员们的家人从谭门赶到笨港、鸡笼港以后,甚至就此在笨港、鸡笼港定居下来,除了准备留下来照应自己的儿子、媳妇之外,更多还是看在队员们日渐膨胀的丰厚身家。
谭门不比笨港、鸡笼港这种未开发完全的村落,其中大半的土地都落入到以吴永康、甘兴致为首的一干地主的手中,能够入到一般人家手中的土地少之又少。加上古代人家向来重视子孙传承得习俗,哪家人家不是几个儿子、女儿生养在一起啊,女儿就不说了,光是为了儿子们以后分家考虑,家长们哪个不是想着多攒些田地出来分润给子孙后代们!
可是谭门就那么大,土地就那么多,虽然因为李德他们狂鲨和齐心堂商号的关系,谭门倒也不用担心温饱的问题,可是没有土地在手,纯朴的乡亲们谁都心里没底,觉得出卖劳力这种事情实在不够稳靠。
因此,在见识到身处笨港、鸡笼港的孩子们,每人手底下都有一份不菲的土地、每月还有一份不错的薪水发下来,大多数谭门家长们要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对于麾下这些队员,李天养从来没有亏待过大家,既然连那些招募过来的流民都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那么作为他麾下最信重和得力的队员们,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份属于他们的土地呢!
不过毕竟随着洪堂势力的飞速增长,真要让麾下所有战士都分到一块土地,暂时是个妄想。只有笨港、鸡笼港两块基业的李天养团队,若是把土地都分发下去,那他们又拿什么来供养这么庞大的一个团队呢?
故而,除了一开始就跟随左右的那两百多队员早就有了一份属于他们的土地之外,其他后期加入的队员想要拥有一块土地,就只能是立下战功以后所得的奖励了。
当然,平时的时候队员们都在训练、巡逻和战斗,谁也没有精力去打理这些土地,因此这两年一直都是齐心堂以租赁的方式获得队员们土地使用权,到了年尾再将租金交于队员们手中。
此时,众多队员们的家人搬到笨港、鸡笼港,很快地,陈玉墨、李天养就从属于齐心堂的土地中,将队员们的土地交于他们亲人的手里,由他们自己耕种。
为了这个事情,李天养他的父亲李德,还特地写了一封措辞严厉,充满了熊熊怒火的家书给李天养,强烈谴责了他这种挖自己人墙角的卑鄙手段!
不过今天的李天养,却是没有关心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因为这些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做过,完全是人家谭门的乡亲们,在经过认真思考以后,得出的对于居住谭门与笨港、鸡笼港之间的得失以后,才做出的决定,与他李天养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天养现在正自呆在甘大彪的齐心堂鸡笼港分号的店面后堂中,盯着甘大彪拿出来的几样西洋玩意儿,目瞪口呆地咋咋惊奇着。
西洋物件儿其实不多,也就仅有三四样的模样,其中最大的一件,也不过是跟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高大小差相仿佛而已。对于从后世而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见过的李天养来说,按说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会让他如此失色的,可恰恰就是这么几样东西,每一样都让他震惊异常。
其实只看了一眼,李天养就能说出甘大彪志得意满拿出来的几样东西的名字来,地球仪、座钟、世界地图,哪一样不是后世人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的东西,还有一样名为天体仪的玩意儿,虽然李天养没有见过,但是只是听名字,李天养就大差不差地知道了它的用途。
李天养实在无法想象,原来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能人巧匠们将这些仪器、图解给研发设计出来、并公诸于众了。按他那浅薄的历史知识来说,还以为这些东西至少要等到清朝中期的时候才会在西方诸国中研发出来。
如今猝不及防之下,让李天养在现实中看到这本以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怎不让李天养心中震撼,随即,想想西方诸国如今发达的科学认知,在想想即将到来的中华民族大动乱,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由然而生。
“嘿嘿,怎么样,这几件西洋玩意儿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让人从澳门佛郎机人的手中淘换到手的。知道你最是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这些东西到手的第一时间我就通知了你。”甘大彪这些时日在男女交融的滋润下,本来消瘦的身材,此时有了几分圆润的迹象,正指高气昂地抚摸着做工精致、吊锤不断摆动着的座钟外掾说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