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厉砚舟眼睛里的坏笑,明显是看穿了她的口事心非一般,教她想要解释,却又生怕他愈纠缠,便干脆闭嘴,随他啰哩巴叽,只当老和尚念经。
稍许,他忽然问她,“星图,你有过离经叛道的想法么?”
“有,但并非是你羡慕的事情。”龙星图回道。
厉砚舟立时好奇,“是什么?”
龙星图欲言又止,她从未将她的内心剖给别人看过,在这个男权主宰的世界,她的心愿,较之他憧憬的婚姻感情来说,恐怕不止是离经叛道,而是天方夜谭!
厉砚舟蹙眉,“你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是不能说。”龙星图抿了抿唇,有一点儿惆怅。
“那么,容我猜一猜。”
“甭猜了,你少折腾我的事儿,难得糊涂,知道么?否则对你没好处。”
“好,已经到了。”
厉砚舟左右环视,道:“我们一路走过来,未曾看见丁点儿人影,说明这条路平常便鲜少有人经过,而事当夜留观园有表演,馆里的下人都会忙着在前面侍应,所以抛尸过程没有目击证人。根据脚程算,用时差不多就是一刻半钟。”
龙星图道:“那就只能从当夜进出表演后台的人下手。”
“走,找掌事问问情况。”
“好。”
两人转道去往落雨斋。
掌事果然听从指派,一门心思的盯着番邦动向,他蹲在停放使女遗体的房门外,眼睛眨也不眨,十分专注。
厉砚舟有心捉弄掌事,便随手捡起一枚石子扔向掌事后背心,原本想砸中之后,必会吓得掌事一屁股摔在地上,兴许会博龙星图一笑。
谁知,掌事突然回头,竟徒手接住了石子!但他随之一楞,而后连忙扔掉石子,窥视四周,现没有动静,便赶紧恢复之前的姿态,仿佛未曾生过任何事情!
不远处亭台转角里,龙星图不明所以,“怎么突然不走了?多大的人了,你不觉得无聊吗?”
厉砚舟利目盯着掌事,语气有些古怪,“星图,歪打正着,便不是无聊,而是运气!”
龙星图立刻反应过来,“掌事有问题?”
“他会武。”
“他不应该会武吗?”
“不是不应该,而是若我没记错的话,去年武考,官员开放围观,两名武士子比试时失手,飞出的刀正巧面向掌事,他的表现是完全不会武功!”
龙星图颔,“深藏不露,必有蹊跷!掌事有官阶吗?”
“从十品。”厉砚舟想了想,道:“星图,这里交给你了,我去一趟户部和内务省。”
他的意图,龙星图无须思考,即刻明白,“好。”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掌事回头,随之一惊:“龙师爷!您……您怎么来了?”
龙星图抱拳,语气十分真诚,“掌事辛苦了,这么晚还让你守在此处,龙某实在过意不去。”
“龙师爷言重了,这是小人应该做的,能为龙师爷效劳,是小人的福气。”掌事殷勤回道。
龙星图点点头,“若是案子破了,龙某定要向皇上请功,好好嘉奖掌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