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其实就是郭淡的葵花宝典。
很难想象,这是出自一个商人之手。
没有办法,毕竟这不是一个资本时代,郭淡若想自己有用武之地,他必须创造资本时代去赚钱。
一直以来,郭淡的秘诀就是在于花钱,而不是挣钱,但这本应该国家该干的事,而不是商人,这也是郭淡承包的秘诀。
国家财富皆是来自于百姓,那么基于商业定律,必然就是要大量投资百姓,若不投资百姓,那就不能赚更多的钱,如果没有这个循环,国富和民富就无从谈起。
由此可见,在这小农经济下,就没有国富民富一说,好一点的情况下,就是国穷民也穷,只不过大家都穷,百姓自然也不会有怨言,因为相对而言,也可以说大家都富,还有就是国富民穷。
这国家财政和商业,还是有着根本的区别。
因为税入是一个非常独特得商品。
就好像修一条公路。
商人不可能因为自己要过去,所以去修一条路,这肯定是血亏啊!
但是国家的修的话,看着好像也是血亏,只不过是图个造福于民的名声,但如果这条公路来往的货车非常多,也就预示着财富流通,赚钱的更多人,交税得人更多了。
这其实是血赚。
如果还收过路费的话,那真是血赚中血赚。
这就考验官员们得眼光,修得路没人走,这特么就尴尬了。
这跟当下的财政治理是截然相反得,如今就是节省,存储,这只适用于收粮食的年代,不适用于商业社会,粮食当然是要存的,但货币是决计不能存,一定要花出去。
王锡爵他们之所以一度非常迷茫,就在于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发展,其实很简单,就是投资,国家要不投资的话,国家财政就没法发展,这与商人又是一样的。
.....
三更时分。
摇曳半响的烛火,渐渐停止了下来。
徐姑姑被郭淡搂在怀里,两颊潮红,明亮的双眸宛如含着一湾春水,朱唇微张,呵气如兰,娇艳动人。
“夫君,你说我是不是怀不上孩子?”
“嗯?”
郭淡不禁诧异地看着徐姑姑,笑道:“夫人,我以为你这洒脱不羁的性格,并不会在意这些?”
徐姑姑幽幽叹道:“我原也以为我并不在意这些,但是看着香儿他们是如此可爱,我...我也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夫人,你早说啊!”郭淡嘿嘿道:“这一个月,咱们别得都不干,就专门生孩子,待会就来个下半场。”
不得不说,若论闺房之事,郭淡还是最爱徐姑姑。
徐姑姑贝齿轻轻咬了下朱唇,声若蚊吟道:“要是怀不上,我可就饶不了你。”
“必须得。”
郭淡是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是不知道,当初涴纱怀不上,我岳父急得头发都白了,最终也是在我一波猛烈得火力下怀上得,咱们如法炮制便行。”
其实寇涴纱今日让郭淡睡这边,也就是这个目的,她也感觉到徐姑姑迫切想有自己的孩子。
徐姑姑展颜一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对了!如今朝鲜那边的战况怎么样?”
他这一回来,先是被肥宅的世袭制,弄得是欲仙欲死,之后又被那几个小孩给拖着,根本没有机会跟她们谈及战况。
不过郭淡也不太想谈,他又不懂。
郭淡是直摇头道:“这我是真不太清楚,我已经做了我该做得一切,但是最终决定胜败的还是要那些大将军们,而不是我这个商人。”
徐姑姑问道:“可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还以为你是胜券在握。”
郭淡道:“我敢买单就代表我相信他们,如果他们打输了,那也只是我自己的预判失误,做买卖也是有赚有赔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他突然将徐姑姑抱到自己的身上,“如今不谈公事。”
“那谈什么?”
“当然是生孩子的事,下半场开始了。”
下半场?
在外漂了几个月得郭淡,还来了一场加时赛。
导致第二日日上三竿时,郭淡才与徐姑姑从床上爬起来,也只有跟徐姑姑睡在一起,郭淡的生物钟会暂时休息。
“夫人,你真漂亮!”
郭淡坐在一旁,呆呆地望着正在梳妆的徐姑姑,情不自禁道。
经过一夜滋润的徐姑姑,更显明艳动人。
徐姑姑含羞一笑,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又道:“今儿你若有空的话,就跟我回家一趟,荣儿可还锁在家里。”
郭淡点点头道:“夫人有命,我哪敢不从。”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不过夫人可否抽空帮我写一篇文章。”
徐姑姑问道:“什么文章?”
郭淡沉吟少许,道:“真理与和平,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徐姑姑微微蹙眉,道:“你又想干什么?”
郭淡苦笑道:“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陛下在抱怨没有人谈及他的文治武功。”
徐姑姑稍稍点头,又道:“但这个标题,可能会引来许多争论。”
郭淡笑道:“这就是陛下想要的,不争论得话,文治武功又从何谈起啊!”
而如今的日军已经渐渐领悟真理,这明军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大得多,黑田长政等一干统帅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后悔,当初没有坚定执行小西行长的建议。
但退又不可能退。
丰臣秀吉不可能认怂啊!
他们希望以战逼和,就还是要打,要将大明打到谈判桌上去。
这些统帅变得比之前稍微团结一下,并且在汉阳召开一场会议,最终决定,守城是不能守,一定要主动出击,在城外与敌人决战。
但结果却是几番出击在路上又被明军吊打一番。
这野战并非是日军所擅长得,单就装备而言,明军有骑兵团,有炮兵团,日军几乎是没有骑兵,没有炮兵,再加上目前明军士气高昂,在野战方面真是占尽便宜。
关键老练的方逢时采取得是宽大正面的战略,就是咱也不搞什么阴谋诡计,就是正面硬肛。
来!
日军统帅想尽办法,但还是让明军兵临城下,火炮阵已经摆下。
似乎平壤之役又要上演。
明军也打算一鼓作气,拿下汉阳。
然而......!
明军大帐。
“大人,我们可能中计了!”
麻贵快步入得大帐,喘着大气向方逢时道。
方逢时倏然起身,问道:“什么意思?”
麻贵道:“在我军攻破城门之后,倭军主力并未撤退,而是全部都藏于那小巷之中,利用鸟铳阻击我军,我军将士城内是寸步难行。”
“直鸟贼的!”
又听得一句叫骂声,只见李如松又走了进来,“这些倭贼可真是难缠,咱们干脆将火炮调入城内,架在城墙上,直接将这汉阳城给夷为平地。”
打了半天,他的炮兵团是毫无用武之地,可把他给气坏了。
吴惟忠皱眉道:“这不妥!届时火炮摧毁得只是朝鲜百姓的房屋,以及城内的朝鲜百姓,又无法重创藏于其中的倭军,最多也就是迫使他们退出汉阳城,这反而会令我们与朝鲜军民的关系产生裂痕。”
这汉阳到底是人家朝鲜的首都,要将汉阳给夷为平地,那不是将人家皇宫都得摧毁。
李如松激动道:“那可如何是好,这样打下去,即便取胜,也是惨胜,那些倭人都不要命了,咱们可不能拿瓷器去跟他们那破瓦玉石俱焚啊。”
方逢时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再打下去,也毫无意义,让将士们先退出来。”
吴惟忠道:“大人,贸然撤退,对方可能设有伏兵,到时掩杀上来,那狭隘的城门会令我军进退维谷的,我亲自领兵前去掩护主力撤出城内。”
方逢时点点头道:“你可要小心。”
吴惟忠率领一队援军前往支援,在城门内外布防,只见城内到处都是硝烟迷茫,密集的枪声此起彼伏,从未间断过,而明军将士都已经被逼城门之下。
根本就不敢进入那密集的居民区。
原本这城门一破,明军如洪水一般涌入城内,以为日军又是掩护自己主力撤退,明军认为自己是在以多打少,可打了一个时辰,才意识到自己才是人少的一方。
真特么尴尬!
日军的主力根本就没有撤退,而是要跟明军在这里决战。
日军擅于防守战,尤其是巷战,而明军又从未打过巷战,一般来说,只要城门一破,基本上就宣告胜利,可对于日军而言,我们在日本就没有见过什么城墙,这城墙破不破,对我们来也没啥影响。
而日军密集的鸟铳火力网,令明军先头部队几乎是全军覆没,这也是明军入境之后,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战。
刘綎知道情况不对劲,赶紧命令明军撤出居民区,这要进去的话,自动被日军分割包围。
汉阳一战,必将载入史册。
因为这是有史以来交战双方数万大军的首次使用火器对决,西方可能都没有打过这种规模的火器战争。
在吴惟忠的指挥下,明军是顺利退出城外。
“看来这明军的军纪不亚于我军啊!”黑田长政是眼睁睁地看着明军退去,不免惋惜地叹了口气。
他确实安排了不少伏兵,准确待明军撤退时,伏击明军,但是明军井然有序的撤退,没有给他留下伏击得机会。
小西行长道:“不过此战也应该能让他知道,我军可不是那一触即溃的朝鲜军,这么耗下去的话,只会两败俱伤。”
当天晚上,他便命人送信到明军大帐,要求跟明军谈判,但是方逢时直接一句话就给回绝了,在倭军没有退出朝鲜领土前,就没有谈判的意义。
......
与此同时,在咸镜道与江原道也在进行着一场交战。
正是努哈而赤的女真大军与加藤清正的第二军团。
这两个到底碰上了。
加藤清正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努尔哈赤渡过图们江之后,连一口气都不歇,直接率领八千主力就追了过来,这种级别的骑兵机动性,也是加藤清正在日本和朝鲜都从未感受过的。
关键这里都已经算是他们日军的腹地,一不小心努尔哈赤他们就可能会包围。
但是他至今都不知道,附近到处都是锦衣卫。
其实努哈而赤早就可以追上他们,但是他要等一个有利于骑兵作战的地形。
双方刚一接触,不善于野战,更不善于跟骑兵交战的倭军,被女真大军打得是找不着北,这要是小西行长那估计就是全军覆没,但是加藤清正到底武士出身。
他临危不乱,率领主力且战且退,缩道一处山谷之中,又凭借鸟铳,打退努尔哈赤的进攻。
但是努尔哈赤还是不太情愿放走加藤清正,哥就是来找你报仇的,于是让他神机营将士堵在谷口,那边又赶紧派人求援。
“报...!”
一哨兵飞驰而至,“禀报将军,附近那支义军拒绝支援我们。”
“这些蠢货真是无可救药了!”
努尔哈赤身边一员大将是气急败坏道。
因为根据锦衣卫的情报,附近有一支义军,刚好可以从小道绕至山谷后面,努尔哈赤立刻派人去请求支援,全歼加藤清正的第二军团。
但是对方一听是女真人请求支援,直接就给拒绝了。
努尔哈赤却是哈哈一笑,道:“你们勿要懊恼,待这支倭军回去之后,首先消灭得就是那只义军,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怨不得我们啊。”
他立刻率领主力,带着加藤清正掠夺来的辎重,是美滋滋的回去了。
这回交战,他是一鼓作气斩杀倭军两千余人,毕竟这女真士兵就是复仇而来的,交战时,以疯狂来形容是毫不为过的,个个都是杀红了眼,日军自以为生性残暴,结果这女真比他们更加残暴,这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又得到这么多钱财,什么都回来了。
他可不怕倭军来追,且不说倭军是否追得上,即便追得上,你们又打得过吗。
当然,这一战也让努尔哈赤体会到火器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