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杏和李如海正涂着药膏,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麻生悠羽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出现在门口,笑吟吟地问:“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绪方杏正撩着病号服涂药,露出一截雪嫩的柔腰,闻言连忙放下衣服。李如海站起身来,转头打招呼:“麻生部长,欢迎。”
麻生悠羽进了病房,她好奇地打量了绪方杏几眼,暗暗吐糟:腰上擦破了皮就要住院,这么娇气吗?
她礼貌的向羞红着脸的绪方杏问候一声,自己去将花插入花瓶,而绪方家的三位也跟了进来。
绪方夫人这才看到自己女儿已经把绷带都拆了,刚要惊呼,却又看到女儿一张小脸上虽然有些没擦干净的黑泥,但皮肤似乎光滑细嫩,完全不是医生所说的,有着可怕伤口,不由喃喃道:“杏,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绪方杏连忙向妈妈解释:“人渣,啊……不,相原同学给我带了特效药。”说完,她将药盒向前一伸,展示给妈妈看。
麻生悠羽伸头过来一看,奇道:“这是什么药?”说完,伸手打算沾一点细看。
绪方杏情不自禁地向后一缩手,让她沾了个空,麻生悠羽哑然失笑,站直了身,向李如海说:“相原学弟,我有话对你说。”
李如海点点头,对绪方杏说:“余下的自己弄吧。”
因为当着老妈的面,绪方杏乖巧点头,再次道谢:“谢谢你了。”
李如海向她笑着摆摆手,又对绪方夫人施了礼,出了病房的门,也不管绪方家的三位女性怎么盘问绪方杏了。
麻生悠羽跟在他身边问:“相原学弟自制的药吗?”
李如海不觉得有隐瞒必要,笑道:“是的,绪方杏的伤和我有关系,总不能让她丑到不能见人。”
麻生悠羽只是听丸子转述了绪方杏的伤势,刚才瞧过之后,觉得丸子的汇报有点夸大其词了,十有八九,就是脑袋上破了个小口子,流了一脸的血,看起来吓人而已——说是半毁了容这也太夸张了,不过丸子才九岁,做事不稳重也能理解。
李如海懂医术,号称能治绝症,那熬点膏药治治外伤没什么稀奇的,但她还捧了捧李如海,笑着对他说:“相原学弟真是能给人惊喜呢,连药也会配。”
李如海谦虚地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麻生悠羽俏皮一笑,露出一些少女的古灵精怪,道:“相原学弟太自谦了……那个,要是哪天我受了伤,就拜托相原学弟了!”
李如海对麻生悠羽挺欣赏的,当然,这种欣赏不涉男女之情,只是对同类的天然亲近。他也不推辞,直接应承下来:“义不容辞,麻生部长放心便是。”
麻生悠羽心里并不当回事,于是不再提了,脸上装作苦恼地眨眨眼说:“麻生部长?感觉好生份啊,相原学弟……不若,我叫你秀中君,你叫我悠羽姐,好不好?”
李如海苦笑一声道:“麻生部长不要开玩笑。”
麻生悠羽心中微微失望,但面上不露,捂嘴轻笑,还要努力拉近关系:“秀中君真是太古板了!”
李如海对别人怎么称呼他,并不是太在意,也没有反对新称呼,直接转换了话题:“麻生部长是专程来探视绪方杏吗?”
麻生悠羽笑说:“只是顺路……”她伸手从下属手中接过一个公文包,“这是秀中君要的情报。”
李如海接过来掂了掂,好家伙,得有五斤沉。
他也没有急着拆开细看,对麻生悠羽说:“还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真是多谢了。”
“若是只送情报,当然不用我亲自来了,秀中君……冒昧问一句,和二之阶堂的冲突,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李如海将事情经过向麻生悠羽讲了一遍,麻生悠羽皱眉道:“是这样啊……秀中君,需不需要我们麻生家出面?”
她又想了想说:“二之阶堂不是很讲规距,常常在我们麻生家的赌场里面设套,为了这个,我们双方产生过几次冲突,关系有些紧张……但是,如果仅仅是小早川学妹加上两条人命,我们麻生家出面,我相信是可以让二之阶堂放弃追究的。”
李如海瞧着眼前这名少女皱眉权衡,全心全意为他考虑的样子,心中微微感动。当然,他也不傻,他知道这少女或说麻生家是看中了他异于常人的能力,但看人是论迹不论心的,论心哪里有完人?
对方确确实实是在对自己伸手相助,即便是有些私心,又有什么关系?谁疯了会从不利己,一心利人?圣人已死!
但是,这份好意,李如海却无法接受。他看着麻生悠羽,直到少女面露红晕,开始反思是不是说错了话,才开口道:“麻生部长,你习武是为了什么?”
麻生悠羽十分疑惑,将这话儿在脑子里想了七八遍,才迟疑开口:“爱好吧……强身健体,培养奋勇精神?”枪械为王的现代,习武除了这个理由,还能为了什么?
李如海一笑:“麻生部长是为了这个习武吗?我不是,我习武之初心,乃是为了不受辱!”
“不受辱?”
“不错!这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看法,而在我看来,二之阶堂垂涎我的女友,打伤我朋友,除了认为我软弱可欺外,不会有别的解释。如果这样的侮辱都要忍受,我习武还有什么意义?把自己练成缩头乌龟?”
麻生悠羽惊讶地说:“秀中君,你反应有些过激了……二之阶堂未必知道你的存在。”
李如海同意道:“这个问题我想过了,所以我也没有急着动手——我是个讲道理的人。嗯,这样吧,拜托你找人帮我传句话……”
“请讲!”
“帮我转告二之阶牙山——小早川樱子受我保护,不准再骚扰她,同时,绪方杏受的伤必须赔偿。”
想了想,李如海又说:“钱多钱少我不计较,甚至一日元都可以,但必须有赔偿。!”
麻生悠羽叹了口气,说:“秀中君,你提这样的要求,他们是不会低头的。”
李如海嘿然一笑,眼利如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铿锵有力地说:“不低头?道理讲过了,不低头,他们就不会有头了。”
……
麻生悠羽望着李如海离开的背影,心中一团乱麻——刚才那名少年,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时,凶煞之气扑面而来,那一瞬间,她被压迫到动弹不得,竟然连劝说的话都没能说出口,下意识的选择去摸刀——这是人类面临猛兽的本能反应。
她在这儿怔神,丸子凑了过来,小声问:“大小姐,怎么了?”
麻生悠羽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从刚才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摸着丸子的头说:“没什么,丸子。”
丸子被摸头,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她觉得还是大小姐好,一点都不嫌弃她,常常会摸她的头,不像那个坏人,不是扯她耳朵,就是拎她脖子,有时甚至还踢她屁股……真是大坏蛋一个!
享受了片刻,丸子记起了正经事,连忙压低了声音向麻生悠羽说:“大小姐,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麻生悠羽看着正拿早餐给睡眼朦胧的小早川樱子吃的李如海,漫不经心地说:“是药的事情吗?我刚刚见过了,秀中君本来就在帮千雪奈奈子治疗,会配药很正常吧……”
“药?”她一怔,说:“啊,我不是要说这个,大小姐!”
“唔?”
丸子看了李如海和小早川樱子一眼,确认距离够远,才压低了声音说:“是个大秘密哦……相原大人不是相原秀中!”
麻生悠羽诧异地望着丸子,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丸子?”
丸子委屈地说:“我不是在说胡话啦,大小姐!相原大人不是真正的相原秀中,他可能是古代的老鬼,附到了相原秀中身上!”
麻生悠羽哭笑不得,无奈地说:“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丸子倔强地说:“是真的,大小姐!您想啊,我们那么努力都查不到他学艺的道场,也查不到他的师父,而他高中以前的资料,平平常常,一点特殊的地方也没有,就这不到半年的时间,突然大家都发现了,他武艺高强,会制名刀,会治病……您不觉得奇怪吗?”
“还有……相原大人缺乏常识,他很多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会想很久才明白过来,他甚至不知道离他住所五公里以外是什么地方,这难道不可疑吗?”
“而且啊,大小姐,您看相原大人像个男生吗?我在他身边一个月了哦,没见过他看一次漫画,打一次电动,也不出去看电影,听到流行音乐会皱眉头,有次电视不小心转到成/人台,他还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甚至他连本H书都没有,这不正常啊!”
推理完之后,丸子一副肯定的样子,下了结论:“相原大人一定是古代的鬼魂,不然解释不了这一切!”
听她说完,麻生悠羽忍不住笑了,她拧了拧丸子婴儿肥的小脸,“丸子,少看点电视剧!”说到这儿,看到丸子表情变成了郁闷,她帮李如海解释:“我们查不到他的师父,是因为查的力度还不够,或者我们查的方向有误,他师父可能是中国人!我们突然之间发现他这么多本事,是因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