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这方面需要慎之又慎,开钱庄本就是资本游戏。若是在这方面失了分,也太给穿越群众丢脸了。
王守文撇了撇嘴道:“谨修越发沉稳老道了。不过倒也在理,京城的那些权贵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谢慎咳嗽一声道:“别光说我了,我可是听说子文兄就要成婚了。旁的不说,喜酒可得请我喝。”
王守文面颊登时涨得通红,咳嗽道:“你别听风就是雨。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谢慎穷追不舍道:“马尚书家的千金肯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子文兄好福气啊。”
谢丕在一旁道:“当然是好福气,多少人希望娶到马尚书家的千金,子文兄这次可是赚到了。”
“俗气,庸俗!”
王守文气的直翻白眼,对二人他实在还不上嘴。可就这么被二人挤兑可是真够难受的。
“不过刚刚定了婚,怎么从你们嘴里说出来就跟要入洞房似得。”
谢慎嘿嘿一笑道:“定了婚还能跑?你以为马尚书是街头混混吗。”
马文升是弘治三君子之一,出了名的清流。
便是谁反悔儿女亲事也不会是他老人家反悔。
再者说了,王守文现在的前景也很不错。如果一切顺利将来做到三四品未必没有可能。
即便从利益的角度看,叫王守文做自己女婿马文升也不亏,毕竟不可能哪个人都像谢慎那样优秀。
“不跟你们说了。”
王守文负气的扬了扬手道:“谨修,别光说我,说说你啊。你的那红粉知己沈娘子可是从余姚一路追到京师,你可不能晾着人家。”
谢慎咳嗽道:“沈娘子和我只是生意上有些往来,你莫要想多了。”
王守文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反击”,如何肯放过,当即大笑道:“让我说中了吧。我早就知道你和沈娘子关系不一般。那日杭州花魁会上你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直是技惊四座。当时我也蒙了,后来细细一想不正是说你和沈娘子早就熟识吗。”
谢慎心中暗暗叫苦。
当初为了捧沈雁做花魁他才拿出这首压箱底的诗,谁曾想却是留下“把柄”。
唉,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且不说他前不久才收了二丫和水芸,不可能再收新人。
便是他真的想要换个口味,沈娘子这种也不合适吧。
沈雁太聪明了。这一点从她经商的天赋便可以看出。
作为一个此前没有半点经商经验的新人沈雁能够迅速的整合余姚的茶叶资源,在余姚乃至浙省占据一席之地实在是不简单。
起初谢慎还以为沈娘子赎身后从杭州搬来余姚是想叫他牵线搭桥。可相处了几日才发现沈娘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不,沈娘子又放下手头生意赶来了京师,为的就是可以多看几眼谢慎。
谢慎本就不善于处理这种关系,这下更是没了想法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依我看,谨修这一出以退为进实在是高明。女人嘛总归心眼小,这一点沈娘子也不例外。谨修你跑来京师,她便趋步跟来不就说明她心中只有你一人吗?”
王守文情场小王子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若论风花雪月那些事,估计没什么人可以和王守文媲美。
“你倒是帮我出出主意。”
“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沈娘子肯定是不在意做小的,你收了她便是。”
谢慎险些背过气去,连连道:“除了收女你还能有别的套路吗。”
谢丕拍了拍谢慎的肩膀,用一种我很同情你的表情看着他。
“你们,唉!”
谢慎起身要走,王守文忙道:“吃酒吃的好好的,谨修你这是去哪里。”
谢慎嘴角上扬道:“去找那冤家啊。”
小时雍坊,猫儿胡同。
一处并不起眼的宅邸前停下了一辆黑色篷布的马车。
从马车上走下一个身着苏州云纹绸缎衫的俊秀青年。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叩响了宅邸大门。来开门的是个年轻婢子,她也一愣道:“谢大人怎么来了。”
这俊秀青年自然便是谢慎了。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团儿姑娘,沈娘子可在府中。”
那婢女团儿笑道:“小姐正在化妆,婢子这便去唤。”
说完便回去唤人了。
过了没多久团儿便又回到府门处,只不过这一次身后站着的还有沈雁。
沈娘子今日穿了一件素色唐式襦裙,长裙飘飘甚有情调。
加之沈娘子独特的气质,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得不说沈娘子能成花魁,除了谢慎鼎力相助外其自身硬实力也是很重要的。
“大人今日怎么来了”
沈雁显然也没有料到谢慎会突然造访,哽咽问道。
谢慎笑道:“沈娘子不请我去喝杯茶吗。”
沈雁点头道:“大人请吧。”
沈雁确实对谢慎一往情深,也确实曾有过以身相许的想法。
可谢慎的升迁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沈雁不敢相信。
在这种情况下,沈雁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做到正室。
果然,谢慎娶了工部侍郎徐贯家的千金。
可若是就这么放弃,沈雁又心有不甘。故而他不远千里从余姚赶到京师,为的就是能够多看谢慎几眼。
虽然未必能够走到一起,但总归不必饱受相思之苦。
也许,这就是命吧。
沈雁把谢慎迎到书房之中,叫团儿泡了一壶上好的余姚仙茗,柔声道:“今儿个谢大人怎么想着过来了。”
谢慎淡淡道:“闲着无事,便过来瞧瞧。”
谢慎还是很会搭讪的,沈雁果然面色一红,垂下头去。
“听说沈娘子在京师买了宅子。这是准备长住了吗?”
谢慎继续旁敲侧击道。
沈雁点了点头道:“是啊,在江南待的时间久了,便想着来北方看看。”
便在这时团儿已经将泡好的茶水端了上来,为沈娘子和谢慎倒好,恭敬的侍候在一旁。
“京师米贵,巨大不易啊。”
“米虽贵,情更贵。没了谢大人,余姚也巨大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