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老夫子确实很有眼光,小萝莉也颇有几分姿色。但谢慎是一个有理想的年轻人,怎么能为了区区女色放弃了科举大业。何况他现在年纪才十二,便是真的收了小萝莉,也有力无处使啊
稍稍思忖了片刻,谢慎便轻咳道:“这样不好吧,男儿当先立业再成家。何况我与秋娘并不合适,刘老夫子你们还是请回吧。”
谢慎的态度如此强硬,刘老夫子的老脸实在没处放。他脸色青紫,只因为顾念着仪态才没有发作。
闷哼了一声,刘老夫子背负双手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勉强了。告辞!”
说完他便转过身去,拉着秋娘快步离开了谢家。
谢方有些可惜了叹了一声道:“倒真是个美人胚子呢,小郎,你何不应下这门婚约。等上个两三年叫这小娘子给你生个胖头娃娃,岂不是美哉。”
谢慎面容一红,没好气的白了谢方一眼道:“大兄说什么呢,我现在所有精力都在学业上,哪有心思想什么风花雪夜。”
“学业是学业,婚事是婚事,两个都耽搁不得。”
谢方一副长兄为父的姿态,摆了摆手道:“不过你这年纪是有些小,等过几年大兄找个媒人替你物色几个人选,你挑一个把婚事办了,大兄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哦。”知道继续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用,谢慎索性轻应了一声,暂且答应了下来。反正有个萝莉暖床添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希望不要被掏空了身子啊。
善哉,善哉!
口中默念了一句,谢慎笑道:“大兄,明日我便要正式去书院进学了。听孔教谕说,书院是十日一休,一休五日,我还有一些文房用具需要准备,便先去街上购置一番。”
谢方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学业重要,有什么需要的便跟为兄说。”
说完谢方皱了皱眉,从钱袋中掏出了几百文钱都倒在了谢慎的手上,沉声嘱咐道:“眼下,为兄也只有这么多银钱了,既然你要住在书院,总归有花钱的地方,别亏待了自己。”
谢慎鼻头一酸,将银钱紧紧攥在手中朗声说道:“大兄请放心,我一定悉心求学,早日考取功名,不叫旁人再随意欺凌咱们谢家。”
春日的余姚城,显得十分热闹。
谢慎从竹楼出来,便去到临近的集市店铺上购置文房用具。
谢慎看上了一方石砚台,正在和掌柜砍价,忽然觉得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他谨慎的转过身来,见立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面容清秀,身材瘦削的少年。这少年身着湖蓝色直裰,上套青色半臂,显得极为俊美,若不是脸上的面色过于惨白,显得有些病态,谢慎真要赞叹一句美男子了。
在这个时代,男子貌美并不会被人骂小白脸,反倒是一种潜在的优势。
“这位兄台可是刚刚进入三味书院求学的谢慎谢小郎?”
清秀少年面颊带笑,拱手问道。
谢慎点了点头道:“便是某,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哈哈,我找你找得好生辛苦,是孔教谕让我来找你的。”
“孔教谕?”谢慎脸上露出一丝狐疑,挠了挠头道:“孔教谕叫你来找我?”
“是啊,明日你便要正式开始进学,孔教谕特地叫我找到你,替你购置些文房用具。”
俊美少年这一笑,一对酒窝便显现了出来,直是甜美的让人心悸
“咳,孔教谕之恩,谢某真是难以报答。唯有悉心求学,早日考取功名。”
谢慎心想这个孔教谕还真是上道,吴县令刚刚对他表达出栽培之意,孔教谕便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让谢慎感叹,原来大明也是一个人情社会啊。
“哦对了,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我叫王守文。也在三味书院求学,不过比你早一年,你得叫我一声师兄。”
王守文爽朗一笑,谢慎却是如遭电击。
他前世对明史的研究极深,最崇拜的人当然是千古名士王阳明。王守仁老先生的心学影响了几代人,谢慎对王阳明爱屋及乌,对他老人家的亲戚自然也做了一番了解。
要说王阳明可算是出身世家,他的老爹王华是成化十七年的状元,历任翰林院学士、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詹事府少詹事、礼部右侍郎,正德初年晋礼部左侍郎,最后做到了南京吏部尚书的高位。王华一共有四个儿子,分别是长子王守仁,次子王守俭,三子王守文,四子王守章。
他眼前的这个少年自称是王守文,不会这么巧就是王守仁的三弟吧?
“守文兄,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王守仁?”
王守文听后很高兴的说道:“是啊,那是我的长兄,学文可是好的很呢。要不是他现在在准备来年的乡试,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还想把你引荐给他呢。你对的出县尊的对子,想必学问也不会差,你们两个在一起肯定聊得来。”
谢慎心中直是一阵无语,看来这王守仁的弟弟真让自己撞上了。王阳明如今应该年纪在二十上下,属于典型的毛头小子。此时的王阳明思想尚未完全成熟,这个时候主动结交说不准还会对他未来的心学理论产生很大的影响。
一想到此,谢慎便觉得心潮澎湃了起来。
“不急,不急,等令兄考完了乡试,某再去拜会。”
谢慎此刻就像突然解锁了隐藏剧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王阳明不但是一代大师,开创了心学,其八股文的造诣也是超出常人的。能够抱上这个大腿,再蒙他提点一二,谢慎对八股文的理解将会有很大的提升。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可以去问王阳明,再不行就让王阳明开小灶辅导,谢慎还不信搞不定区区几篇八股文。
啧啧这哪里是什么金手指啊,这分明就是金大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