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依旧,恍恍如尘。
久别重逢总有说不完的话,连续应付众女数个时辰,直至深夜各自睡去,司权反而精神饱满,这是一种发自内心放松的舒畅感。
尤其得知自己对司徒影的揣测纯属杞人忧天以后,他感觉整个人生都美好起来。
还有那惊喜,当真是大惊喜。本该困在遗迹中的幽雾,居然出现家中。问了才得知,原来是李素早告知了她出入的方法。
“发什么愣,我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司权吃痛回神过来,闷嘴扳开作恶的小手,赔笑道:“听进去了,当然都听进去了!”
“听进去才怪!”
上官清寒不满地冷哼一声,侧过身去不再说话。
司权暗乐,从后抱住女人腰肢,摩挲道:“听进去又不代表我听明白,你都说了这是玲珑新弄出来的,我没有基础怎么理解。”
“我不想对牛弹琴,睡觉!”
司权深表赞同,可还没闭眼,女人又转过身来。
两人咫尺对视,司权神奇地发现,女人脸蛋似乎比以前多了肉感,看来是怀孕引起的变化。
“干嘛?”
“宗事你不想管,那我跟你说家事!”
“你说!”
“我问你,尹宓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说话三句不忘打探你消息,她什么意思?给你一个机会,老实告诉我,你跟她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司权暗松一口气,还以为女人是要因为芷露的事生气。
“我想有关系也没机会啊,这不刚回来嘛。”
“她肯定心怀不轨,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把自己嫁出去。”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江湖上孤独终老的男女多了去。”
“你也少跟她见面,有时间陪陪小月她们。也不知道她一天研究什么,妖女跟玲珑都跟我说了,大半夜的躲在虫屋,也不怕变傻了。”
司权心一跳,暗道跟云星月的秘密不会被发现了吧?
“看样子我也不需要出远门了,有的是时间。”
“还有周姬无妖那女人,之前她拒绝婚礼,但也是上了家谱的,行事还跟以前一样,一点为人妻母的意识都没有,你自己去提点一下。”
“她就这样,也许这辈子都改不了?”
“我看她是不想改!看看家里谁没收敛?纳兰颜以前怎么被人说的,现在不是很贤惠?”
司权愕然,这女人哪来的心思关心这么多闲事?然而,这还不算完。
“还有叶子宜,她明明有能力,现在却懈怠下来。我都还忙着,她居然比我这孕妇还清闲。”
司权不接话了,她感觉女人是在无故发.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孕的缘故!
⋯⋯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不知何时,发现司权居然呼吸平缓,上官清寒恼怒地又是一爪。
“怎么了?”
司权再次惊醒,看了怀中女人一脸发蒙。
“翻身而已,睡吧!”
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上官清寒闭过眼去。又暗暗侥幸司权没听到:自己都成什么样?这喋喋不休的,跟普通怨妇有什么区别?忽然感觉到男人手臂环上熟悉的位置,嘴角抿出弧度安心睡去。
司权暗笑,他当然是故意的。这女人又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抱怨,事后又后悔,不给对方自由发挥的空间,怕是憋出气来。
⋯⋯
如今九州大乱,各方势力忙得不可开交。赤水想置之度外,那完全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的事情。
大清早的,欢畅半夜的女人们都忙了去,连芷露两女都被抓做壮丁。司权起个大晚,他深知安逸的时光没几天,一定要争分夺秒的享受。
“大哥哥,有空吗?”
才从上官清寒阁楼下来,司权发现东方衣云早在院中等待!
“干嘛?”
“快点了,我有好东西给你,对了,把小心姐姐也叫上。”
司权心喜,什么好东西?看来没白疼这小妮子。
⋯⋯
傍晚时候,令狐玲珑第一个回家。也许是怕被谁责怪,还拉了不明所以的芷露一起。见司权正在客厅跟紫莹亲.昵,没有任何提醒手中某物飞出。
“干什么?没看到紫莹姐不方便?”
司权眼疾手快一把截住,没看清何物便开口喝道。
“要是这就惊吓住她,还要你何用?”
“那也不能乱来!”
“夫君,没事了!只是一个毛绒玩具而已,伤不了人的。”
紫莹温柔笑劝住两人,司权还不解气,又将棉偶仍回去,直言威胁道:“今晚就让你怀上!”
令狐玲珑果然吓住,可怜兮兮贴到紫莹身边赔礼道歉。惹得紫莹嬉笑不停,才恶狠狠看向司权。
“一出门就是两月没消息,刚回家就骂我。咱结婚才多久你就不耐烦了?还带了别的女人回来,男人做到你这种地步,也没谁了!”
司权大气,那位都没说话呢,这女人倒先教训起来?
好吧,对方这么说倒也没错,先忍她一回。
“说的好像我喜欢出门一样,下次你别跑,也让你感受一下。”
令狐玲珑大喜:“这可是你说的,紫莹作证。要是下次你敢不带我,本姑娘离家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玲珑又要离家出走?”
听到门外传来惊呼声,司权等人回头,是路续回来的诸女。
“你听错了,还没呢,只是准备而已!”
纳兰颜色变,对方这明目张胆的说出来,难不成又是跟她师姐怄气了?
“胡说八道什么?跟我一起出门就叫离家出走?”
“咯咯!原来是想跟官人私奔呀!”
⋯⋯
司府的夜晚热闹非凡,得益于令狐玲珑的奇思妙想,就是司权不在,也有无尽乐趣。
让司权无语的是,自己还在,都有女人迫不及待要凑一桌玩自己的。
“司大哥,再给我们说说你在遗迹的事情吧!”
见人聚得差不多,林心兴致勃勃要求。司权摇头苦笑,幽雾说了一遍,他昨晚又说了一遍,也就这妮子百听不厌。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都背下来了。白玉砌成的山楼,白银铺成的地板,水晶装裱的房间。弥兰地府地灵兽,光明顶魔龙,还有这个,长翅膀跟尾巴的女王。”
说着,令狐玲珑有意无意地看向幽雾,似笑非笑对司权眉目传话:“怎么样?做起那种事来感觉有什么不同?”
司权瞪了女人一样,就想说些新意的,突然察觉天柔神色不对。
“小柔,你有心事?”
天柔抬头,扫视了众女一眼,犹豫道:“对不起,公子。清寒姐说了,此事大家都有知情权,所以我要宣布了。”
司权一惊,下意识侧头了一眼事不关己模样的上官清寒,怕是这就是对自己带芷露进门的责罚吧?
“快说快说,是不是司郎的糗事?”
“别高兴太早,此事跟你们都有关。”
众女心一紧,看向上官清寒等她继续。后者面无表情,拉过司权手掌,检查了红印才开口。
“之前郎君让小柔调查追魂大法的事,我昨晚才发现,原来他中了血族的禁术。”
司权心一咯噔:“还有救吗?”
“没救了!”
司权大骇:“我觉得自己还有救的!”
“发什么浑?这东西不伤人。”
“呼!吓死我了!”
众女也大松一口气,主要是上官清寒严肃的表情太让人揪心。
“说了别高兴太早,若不注意,这东西同样要你的命!”
“冰山,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别一惊一乍的!”
“追魂大法,顾名思义,是用来追踪目标的。宗师以上的血族才能使用此术,以自身生命力为代价,将神魂印机注入心血。被追踪目标,只要动用内力,方圆千里之内,其他合道以上血族都能察觉到。”
司权寻思,这也没什么的。众女却是紧皱眉头,叶子宜第一个惊慌,忙拉过司权手掌查看,更是大惊失色:手心一个剑印,手背一个血印。
“这岂不是说夫君成了血族的众矢之的?”
“这还是最好的可能。”
众人色变,司权自己都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
“那老公以后不能打架了?”
“司郎怎么会被血族针对?不应该是血灵族吗?”
“大家也不用太担心了,现在血灵宗自顾不暇,没有多余精力上心司权哥哥的。”
“一群见不到光的肮脏东西而已,本狱主倒要看看谁敢找来!”
⋯⋯
众女七嘴八舌讨论不休,突然一只玄机鸟飞进,径直盘旋到司权面前。
“谁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这编号?”
天雪狐疑地一把抢过,一群人兴致勃勃地挤在一起查看。
司权泰然自若,他看出这编号不是尹宓的。除了她,也没什么可以隐瞒诸女的。
“纯雪已救出,夫妻三人逃匿在司州!”
“纯雪是谁?权哥,这是什么暗语吗?”
芷露替司权解释道:“纯雪是弥兰七仙之一,跟令狐畅成亲来到了九州,之前被姑墨封文掳了去!”
“人妻呀!老公,你现在都这么重口味的吗?”
“胡说八道什么?这事幽雾最清楚,你们问她。”
“此事不用深究,他还没那胆。幽雾,你说说姑墨封文的来历,然后芷露将后面的补上,他才是我们目前最大敌人。”
“没那胆?”司权不乐意地瞥了上官清寒一眼,见对方疑惑地看来才作罢。这时,幽雾已经开始讲述姑墨封文的事迹。
“他来自魅灵族姑墨部落的守山脚下,有位叫合夜青梅竹马的恋人,被选做了魅灵圣女。魅灵圣女是不允许跟男性接触的,很快入住到绝云峰。”
司徒影不耐烦:“你还真不是说故事的料,直接说跟我们男人有什么关系吧!”
“急什么?我不解释详细点,说了你也听不懂。”
“那挑重点讲!”
“重点就是,姑墨封文对合夜痴情不改,守在云峰下十数年,甚至还修练了禁术。在圣女祭奠之际闯入峰顶,这按族规是要被凌迟处死的。合夜为了保他,将他打入地府深底封印起来。”
“然后呢?怎么就跟老公结仇了?”
“为了生存下来,姑墨封文不惜化身阴鬼。千年后,更是成为鬼王。守山进入云中岛时候,他苏醒过来。千年准备,只想救回他的合夜,然后被守山破坏了!”
“千年呐!”
众女感叹:怎么他们男人反而更像是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