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淡淡扫过,回到蔡于新的身上。
就职典礼已经开始了,由学校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教师主持。
老教师将蔡于新介绍一番,都是些品德高尚、专业素养高之类的话。
“呸!”媒体室里又响起议论声,“听说他在外面不止一个秦妇,私生活不可说。”
“而且手段残忍,那些举报他的人,现在一个也找不到了。”
“……”
祁雪纯蹙眉,这不是主席台的嘉宾,而是在大队伍里的老师。
操场里处处藏着收音器。
如果此刻不是祁雪纯在这里,这些议论一定会被送到蔡于新面前,然后蔡于新就能准确的知道,哪个老师说了那句话吧。
再一一秋后算账。
他不知这样对付了多少人,今天才能站在这里。
“现在,请新任校长给我们讲话。”老教师宣布,第一个鼓掌。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蔡于新满面微笑的站到了麦克风前面,“各位老师,各位学生……”
祁雪纯等待着,等到他发言至最激昂慷慨的时候,放出她已准备好的视频……
“砰!”忽然,窗户里跳下两个人,迅速朝祁雪纯攻来。
蔡于新发现不对劲,派人过来了。
祁雪纯前后挪闪,左一拳右一砍,两个人便闷无声响的软倒在地。
就这会儿功夫,外面又传来一片掌声,蔡于新的就职演说竟然已经结束。
还好,接下来还有学生表彰环节。
趁老教师主持的空挡,蔡于新退到后台无人处,他带来的两个心腹在此候命。
蔡于新用眼神询问,事情办妥了没有。
心腹摇头,派去办事的没把人带过来,看来已经折了。
“你们去,必须把人抓着!”蔡于新吩咐。
心腹匆忙离去后,他动了动手腕,眼里露出一丝阴狠。
敢来破坏他的就职典礼,活腻歪了!
祁雪纯已经在电脑上将u盘内容读出来,就差点开大屏幕播放,门又被猛地推开,冲进来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动作奇快,唰唰两下便将祁雪纯制伏。
“趴下!”一人反扭她的双臂,试图将她的脑袋压下紧贴地面。
祁雪纯梗着脖子死死咬牙。
“咚咚……”一双男士皮鞋来到她面前,“好硬的脑袋。”一个男人的冷笑声响起,蔡于新的声音。
祁雪纯抬眼:“放开我!”
“啧啧啧!”蔡于新捏住祁雪纯的下巴,“被抓了还这么嚣张。”
祁雪纯甩开下巴,厌恶他的触碰,“姓蔡的,你少得意,你做的那些事,已经人尽皆知。”
“哦?”蔡于新倒要听听,“我都做了什么事?”
“我说了,你都敢认吗?”
蔡于新不以为然:“说说看。”
“为了这个校长职务,你送出的贿赂金在七位数以上,你放出裁员风声,又收取了八位数的贿赂,你不但勾结书商贩卖学习资料,还在外面养了三个秦妇,这些你都敢认?”
蔡于新呵呵冷笑,“这些都是我做的,怎么样?可惜你马上就要消失了,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他手里忽然变出一把匕首,径直朝祁雪纯心口刺去。
忽然他眼前一花,紧接着“砰”的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下一秒,他又被翻了一个个儿,双手被人反扭,脸颊贴地动弹不得。
他的两个心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用说,制住他的人只剩祁雪纯。
他心下骇然,他刚才根本没看清祁雪纯的动作!
但又十分疑惑,她既然这么厉害,之前怎么会被他的心腹制住?
“好好看看!”祁雪纯将他提溜起来,摁到窗户前。
蔡于新惊愣,外面的师生们议论纷纷,而穿了红色衣服的那一小撮师生大喊起来:“蔡于新滚出学校!贿赂犯滚出学校!”
刚才蔡于新与祁雪纯说的话,已经一字不漏的通过喇叭传了出去。
是蔡于新亲口承认的,总不会有什么错了吧。
“你……你是谁派来的!”蔡于新气急败坏的质问。
祁雪纯随手将他一推,仿佛丢弃垃圾般随意,而后她转身准备离开。
她是谁派来的,他没资格知道。
她差一步到门后,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三五个男人身影,迅速将她包围。
又一个高大男人徐步走进,黑眸看着她,似笑非笑。
司俊风。
“司总!”蔡于新瞬间看到希望,“你快抓住她,你说过要保我周全的!”
司俊风是蔡于新的帮手!
祁雪纯瞬间戒备,快速计算自己与司俊风等人武力相差多少。
司俊风勾唇:“不错,蔡校长,我的确答应保护你。”
“你们……”他本要发出命令,戛然停下。
祁雪纯眸光微动,她还等着他出手,她才能出招。
“蔡校长,”他转眸看向蔡于新:“你刚才是不是抓她下巴?”
蔡于新看看祁雪纯,又看看他,一脸愕然,“我……这有什么关系,你快抓她!”
司俊风故作可惜的摇头,“你很不尊重女人……你行贿受贿强买强卖私生活不检点都没关系,但你不尊重女人,我没法帮你了。”
“这……这什么道理?”蔡于新怒问。
“我司俊风的规矩。”说完,司俊风转身离去,他的人也随之离开。
祁雪纯转眸,看向蔡于新,“还有帮手要来吗?”她冷声问,美眸如一把锋利的寒刀。
蔡于新脸色发白,忍不住后退:“不……没有了……”
任务里不包括要他性命。
祁雪纯转身离去。
离开学校大门时,她有留意司俊风的身影,但并没有发现他。
她没有刻意寻找,骑上停在角落的摩托车,疾驰而去。
不远处,她没发现的拐角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望着她远去的车影出神。
“司总,她真的是太太?要不要我去求证一下?”助理问道。
司俊风换了一个新助理,名叫腾一。腾管家的侄子。
“不必。”司俊风阻止,音调不自觉放柔,“不要吓着她。”
腾一皱眉:“可太太看上去……似乎一点也不认识您。”
司俊风眼中泛起担忧,祁雪纯的状态的确有点不一般,但他还是选择,慢慢来。
谁让他欠她太多。
祁雪纯回到“学校”复命。
“你为什么不播放准备好的视频?”男人问。
“我突然觉得,视频证据没那么有力,让他在师生面前亲口承认会更好。”祁雪纯坦言。
“万一他不承认呢?”
“他已经承认了不是吗?”祁雪纯反问。
男人挑唇一笑:“你还是那样,不按常理出牌。”
“我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吗?”祁雪纯疑惑。
男人唇边的笑意加深。
但他随即收起笑意,“今天你又和司俊风碰面了。”
祁雪纯点头。他在她身上装了可供实时监控的摄像头,所以知道事情的全过程。
“你有想起什么吗?”他问。
祁雪纯诚实的摇头。
但她有疑问:“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蔡于新会找他当帮手?”
“我觉得……有机会你亲自问他,会更好。”
闻言,祁雪纯垂眸,没再发问。
她虽然失忆,但没有失智。
面对失踪一年的妻子,司俊风不闻不问,只有两种情况。
一个是他不认为她是祁雪纯。
二个是他无意与她相认。
不管他是哪一种情况,她都没兴趣知道。
她回到独自居住的公寓,从冰箱冷冻室里拿出一个分装盒。
冷冻室里码放着十数个分装盒,每一个都和她手中这个一样不起眼。
打开盒子,里面却是一张便筏,写着一行小字。
弄清司俊风的目的,找出杀害杜明的凶手。
这是她被救醒后,第一时间从自己身上找到的东西。
她不记得前因后果了,但又本能的认为,这是一张任务单。
她为什么会嫁给司俊风?
看着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心中明明没有一点点的悸动和爱意。
难道是为了完成任务?
她放下便筏,决定将这些事情都弄清楚,只是,她不能让那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