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毕王没给赎银,定钱也没给,只说抬人的时候再给钱……”
就在赵官仁琢磨着怎么下手的时候,碧棋忙不迭的喊了起来,让老鸨子给狠狠地拧了一下,但她显然不想被买走做家妓,做窑姐还能给自己挣钱,可做家妓被白嫖还得受欺负。
“老鸨子!你他娘胆子不小嘛,当着爷的面撒谎……”
赵官仁瞪眼说道:“你派人去给毕王传个话,就说碧棋我带走了,这是我帮他擦屁股的幸苦费,如果他认为这笔买卖亏了,大可以亲自过来问我要人,我尹志平随时恭候他!”
“这……”
老鸨子顿时犯难了。
“砰~”
赵官仁又拍出一张银票,说道:“碧棋!我兄弟是个雏,难得对姑娘动心,咱也不拿官身压人,一口价五百两,包你落籍为良,小轿抬进门,嫁衣聘礼一样不少,如何?”
“可以的!”
碧棋连忙上前半步,点头道:“只要官爷所言非虚,五百就五百,妈妈!女儿分文不取,梯己钱也尽数归您,您就放女儿一条活路!”
“我放你活路,谁放我活路啊……”
老鸨子急声说道:“尹大老爷!您和毕王爷我都得罪不起,我即刻派人去通知毕王府,若是毕王爷答应放人,这五百两银票奴家也不要了,权当送给您二位的见面礼了!”
“很好!碧棋,上楼给咱兄弟弹奏一曲……”
赵官仁大摇大摆的往楼上走去,碧棋激动的上前给他俩领路,但他又搂住了夏不二,笑骂道:“你老弟难道求我办个事,这事我一定给你安排妥了,得罪王爷你也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大不了起兵造反呗,你又不是没杀过皇帝,对……”
夏不二满不在乎的笑了起来,赵官仁让他堵的无话可说,想显摆一下都没了机会,只好上楼听碧棋弹琴唱曲,两人也听不出琴技咋样,反正碧棋的唱功是没话说。
“哈~”
赵官仁忽然微微一颤,只觉得“憎恶之雷”的雷力暴增,分分钟就充满了第一阶段的旱天雷,他立马狞笑道:“好个逼王,这就恨上我了,怨念还不小嘛,老子就拿你开刀了!”
“爷!毕王爷派人回话来了……”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老鸨子急匆匆的上了楼来,进门赔笑道:“王爷说不明白您的意思,但看在您降妖有功的份上,碧棋就赏给您做奴婢了,赎身钱他也帮您给了!”
“噫~这个龟孙,能忍,有潜力……”
赵官仁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抻了个懒腰说道:“碧棋!你打今起就是我兄弟的人了,今晚你好好陪他,明个随他去买间院子,你暂且住进去,挑个黄道吉日再把你抬进门!”
“谢谢两位爷,奴家晓得了……”
碧棋激动的起身连连鞠躬,从良做妾就是她最好的出路了,而赵官仁拍拍夏不二的肩膀,背着手晃晃悠悠的下了楼。
“唉~来时候好好的,走的时候钱没了,人也没了……”
赵官仁苦笑连连的出了西风馆,不过他知道夏不二的能力不在他之下,只是对封建社会一知半解,所以才表现的跟个小白一样,让他多多历练也好快速的成长起来。
……
上午……
天河两岸行人稀少,青楼的夜场女子都在呼呼大睡,而潇湘馆已经被县衙查封了,除了老鸨等主要经营者之外,姑娘们都被赵官仁以查案为由,弄到了玉春楼的后院暂住。
“哈喽啊~”
赵官仁光着膀子趴在三楼窗户上,朝着玉春楼的后院里挥手,上百个姑娘拥挤了一宿,此时蓬头垢面的在后院里洗漱,见到他全都咯咯直笑,各种媚眼隔空抛了上来。
“爷!您起啦……”
房门忽然被人给推开了,画眉领着婢女端盆走了进来,赵官仁秉持着不找小姐的好习惯,独自在客房了睡了半宿,让画眉一个清倌人都犯了嘀咕,还以为他那方面有毛病。
“想不想从良啊,爷给你赎身做妾,咋样……”
赵官仁很自然的走到桌边,让小婢女伺候他洗漱,而画眉则娇嗔道:“哪有不想从良的道理,但我是清白的身子,不说三媒六聘,你总得抬我进门,往后也只伺候你一人!”
“四抬花轿,嫁衣金饰,放炮把你从小门抬进去,落籍从良……”
赵官仁笑着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画眉激动的抱住他说道:“相公!你可不能寻奴家开心啊,奴家这辈子就指你一人了,若我红杏出墙,三心两意,就让奴家烂裤裆,流脓而亡!”
“哎!”
赵官仁拿起布巾擦了把脸,问道:“我来洛阳也没几日,感觉这里的女子都挺豪放,红杏出墙的多吗?”
“哈哈~现在都兴凰求凤了,嫁人之前乱来的可不少呢……”
画眉捂嘴笑道:“大户人家的小姐,没几个是完璧之身的,红杏出墙的也偶有听说,但绿帽子驸马最多,就昨晚你给她献诗的长公主,她偷腥的时候驸马还给她守门呢!”
“等我拿上你的卖身契,你就归我了……”
赵官仁拿出顺来的蜀锦白袍穿上,说道:“你搬上昨晚的四百两现银,叫上西风馆的碧棋,一起去买两栋大点的宅院,要离通天大街近些,坊中不要有寺庙和道观,院子越大越好,再买几匹马和驴!”
“晓得了!我的爷……”
画眉美滋滋的亲了他一口,赵官仁戴上黑色幞头,将刀插在腰里,拿上挎包和纸扇就下了楼。
玉春楼的东家终于露面了,一位入赘的上门女婿,官不大也不想惹事,客客气气的把画眉送给了他,只求这位丧门星赶紧走人。
“鸨儿!你过来……”
赵官仁把老鸨叫进了后院,前楼都是高级艺妓,后院则都是低级娼妓,从八十文一次到十两一夜的都有,还有些年老色衰又无处可去的妇人,只能待在楼子里干一些杂活。
“姑娘们!本官要开办女工坊,新买的宅院也需要人手……”
赵官仁拍着手大声说道:“往后不管是赔钱货,还是年老色衰者,凡是青楼妓档从业者,皆可来找本官为其赎身,从死契改活契,包吃住还有工钱拿,请大家广而告之!”
“有这等好事?官爷,奴家可以吗……”
一位重口的熟妇冲了出来,这一看就是几十年的老前辈了,让人盘的都包浆了,赵官仁立即点头说道:“本官可是日行一善,必须是真心从良,偷摸接客者一律严惩!”
“真心从良!奴家只是苦于无处可去,官爷您就收了我……”
熟女顿时哭着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一帮年老色衰的女人都冲了出来,纷纷下跪哀求跟他走,还有些生意不好的也想从良,包括楼子里的姑娘都想被赎身。
“楼里的姑娘再等等,爷手头暂时不宽裕,鸨儿你算算多少钱……”
赵官仁掏出银票当场就要买断,老鸨子嘴巴张的能吞拳头,这些赔钱货她巴不得往外送,足足二十三个老前辈,只象征性的收了五十两,十几个年轻的也只收了五百两。
“好了!你们待会都跟画眉走,潇湘馆的也听好了……”
赵官仁大声说道:“你们暂且在此居住,等我跟你们主家谈好了,想从良的都可以跟我走,这几天的伙食费全都算我的,不许再接客了,没事出去给我广而告之一下,老爷我帮人赎身!”
“谢谢大老爷!”
姑娘们惊喜的连连鞠躬作揖,等赵官仁笑着进楼之后,发现从良珠的数值已经暴涨到了五万多,平均每个女人贡献了一千多人次,真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哟~新郎官!昨晚睡的如何啊……”
赵官仁出门就看到了夏不二,他正坐在河边抽着自制卷烟,闻言笑着扔给他一根,但韦大胡子忽然骑马跑了过来,下马喊道:“大人!国师让您二人立刻进宫面圣!”
“嗯!皇上比我想的要聪明,知道问底层差人,不听一面之词……”
赵官仁招招手往坊外走去,来到街上叫了辆马车送他们进宫,两人一路上好奇的四处观望,大唐真的是繁华又开放,街面上各色人种都有,骆驼和羊驼也成群结队。
达官贵人带着胡姬满街溜达,其中不乏金发碧眼的洋妞,以及遮着面纱的天竺美人,外族当兵和当官的也不少,而黑人昆仑奴几乎成了配饰,有钱人必须带出来拎包扛物。
“哇!好高啊,这五官不会是武则天……”
赵官仁仰望着一座高达百米的佛像,佛像之后还有一座更高的通天塔,竟然跟镇魂塔有几分相似,但还有一座天坛似的圆形建筑,远远就看到两个金色的大字——天堂!
“不是武则天,我昨晚看完了整本唐史,武则天早就臭名远扬了,岔子出在赵匡胤造反的那年……”
夏不二低声道:“据说当时的皇帝请来了天兵天将,一夜之间就击溃了赵匡胤,之后持续开疆拓土二十年,蒙古铁骑征伐过的地方他们去过,还征服了大食国和高句丽,天竺也尽归大唐所有!”
“这么猛?怕是有鬼……”
赵官仁眯眼看着他,夏不二靠过去耳语道:“正史上没有妖物记的载,可是却成立了专门对付妖物的七扇门,所以我怀疑所谓的天兵天将,就是皇帝勾结了大批妖怪,但事后又卸磨杀驴了!”
“啧啧~真要是官府勾结妖物,乐子可就大喽……”
赵官仁扭头看向了车外,庞大的皇宫印入了眼帘,没有紫禁城那般的朱红色宫墙,但宏大的规模却一点不弱,不过即使他用肉眼去看,也能察觉到一股凝而不散的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