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了,诸葛神捕在这里,你们害怕什么?”刘危安训斥了一句,如花、如玉还有妈妈顿时反应过来了,对啊,诸葛神捕在这里,还怕什么?
刘危安没有着急,等到诸葛神捕仔细检查了魏愤的身体,站起来后,才开口:“死因是什么?”
“你们先出去,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如果走漏了风声,你们三人,将与凶手同罪。”诸葛神捕扫了妈妈、如花和如玉一眼,眼神锐利。
三人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反抗,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间。
“我要解剖尸体。”诸葛神捕看了申怡云和刑沐沐一眼。
“我对尸检挺好奇的。”刘危安道。
诸葛神捕没在说什么,寒光一闪,手上多了一把巴掌大小,似匕首又似小刀的兵器,前面半圆,有点斧子的弧度,但是要圆润的多。
刘危安猜测是诸葛神捕解剖尸体专门打造的工具,诸葛神捕动了,以刘危安的视力也只能勉强看清楚诸葛神捕切割的位置,却无法分辨他在一瞬间挥出了多少刀,太快了,鲜血都还来不及流出来,魏愤已经被开膛破肚了,肠子什么的都被取出来了,诸葛神捕取出了一张白布,把所有的器官都放在上面,按照人体的构造一一摆放,热气腾腾。
申怡云和刑沐沐露出不忍之色,三人都被追杀过,也都杀过人,死人见过很多,但是这种整饬器官的行为却是第一次见,肚子里有些不安分了。刘危安却没有半点不适,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诸葛神捕出刀快如闪电,但是却没有丝毫失误,线路清晰,显示他对人体结构早已经到了了如指掌的程度,刘危安注意到,诸葛神捕解剖尸体的时候,出血量少得可怜,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的样子,这绝对不是说魏愤已经死了的原因,魏愤虽然死了,但是还不到半盏茶时间,尸体还温热,除了心脏和魂魄,其他器官还是鲜活的。
这是因为诸葛神捕的刀避开了主要的血管。
一般来说,内脏器官是人体的核心构成零件,任何器官的损坏,都会让人的生命遭受到严重威胁,相比之下,手脚、皮肤、肌肉、骨骼之类的,虽然也是构成人体的重要器官,但是有损坏的话,并不会造成生命死亡。
诸葛神捕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胃里面只有乱七八糟的食物,用特殊的手段试过,胃液还有血液里面都没有毒素,也就是可以排除魏愤中毒死亡的可能性。连肠子里面的东西诸葛神捕都挤出来了仔细查看,这个过程很恶心,申怡云和刑沐沐都撇过头去,可惜,依然一无所获。
诸葛神捕并不着急,他的目光投向了魏愤的脑袋,他先是检查了魏愤的五官,没有发现,之后是头发,还是没有发现,他把魏愤的头发刮干净,准备破开头皮的时候,停下来了,刘危安凑近一看,诸葛神捕拿出镊子,从魏愤的头皮下面,夹出来了一枚细如牛毛的针。
“这是什么针?”刘危安注意到诸葛神捕在看见针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狼毫针!”诸葛神捕冷冷地道,他把针放在一条白色的手帕上,接着连续在脑袋上找到了六枚一模一样的针,诸葛神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道:“七星锁魂,夜叉门的元老才有这样的手段。”
“难道我预料错了,来的另有其人?”刘危安蹙起了眉头,那个蓝色长衫的青年,怎么看,也不像是元老的样子,他能肯定,对方没有易容,也没有移山派掌门那种蜕皮的手段。
“杀了人还敢留在现场,真当熊阳城没人了吗?”诸葛神捕手上的解剖刀化作一道闪电穿过了房顶。
当——
透过解剖刀留下的口子,一缕刀光闪过,解剖刀原路返回,诸葛神捕没有接刀,一个飞身避开,腰间的唐刀出现在了手上,一刀刀罡临空挥出,整个房间的屋顶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咄!
解剖刀深深地射在了用以承重的柱子上,在解剖刀一厘米的地方,还插着一根狼毫针,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缕细微的光芒。
诸葛神捕和凶手隔着屋顶厮杀,你一刀我一刀,好好的一个屋顶,被切的破破烂烂,刘危安没有出手,申怡云和刑沐沐见到刘危安没有出手,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只是离开了饭桌,躲在了边缘。
诸葛神捕的刀势大开大阔,很正派,力量含而不发,这种刀最难抵御,因为你猜不透他什么时候突然爆发,不过,凶手也不是常人,刀法刁钻,而且善于使用暗器,诸葛神捕两次想冲破屋顶出去,都被狼毫针打回来了,狼毫针深深地刺入了木质地板中。
嗖——
一条软鞭从诸葛神捕的腰间滑落,化作一条灵蛇从被刀光划烂的屋顶射了出去,外面响起了一声痛哼声,听声音,年纪不是很大。诸葛神捕猛力一扯,软鞭绷的笔直,落下一些木屑,却没有把人扯下来,数跟狼毫针射向诸葛神捕,诸葛神捕右手挽出一片刀光,把狼毫针都卷了出去,接着一扯之力,闪电射向屋顶。
屋外的凶手见状,有些着急,三枚狼毫针射出,却不是射向诸葛神捕,而是射向屋内看热闹的刘危安、刑沐沐和申怡云三人。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刘危安很生气,他已经站在房间的边缘了,后背都贴着墙壁了,还要他怎么做?就是这样,还不放过他,岂有此理。
诸葛神捕自然明白凶手在这样做的目的,所以,他选择无视,砰的一声,把屋顶撞出了一个大窟窿,冲出了屋外,密集的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又快又急,尖锐的声音传出去很远,整条街道都听见了动静,立刻,大批的吃瓜群众好奇地看向这边。
包厢内骤然亮了起来,原来是刀光映照的,刘危安的手上多了一把刀,第三刀。刀身上有三根细如牛毛的针,狼毫针。因为担心狼毫针有毒,刘危安没有用手接,他见到诸葛神捕每次都是避开狼毫针,肯定是有原因的。
刑沐沐好奇地看着第三刀,这刀,其貌不扬,还没有诸葛神捕的唐刀好看,原来刘危安是用刀的。
“这个刀客是何许人也,竟然能与诸葛神捕打得有来有往!”
“这可不是有来有往那么简单,没看见诸葛神捕把捆囚鞭都亮出来了,这可是诸葛神捕的秘密武器。”
“这人蒙着面,多半是大家熟知的人物,只是,他的刀法路子,我怎么没有见过,谁认出来了,是哪门哪派?”
……
大街上,议论纷纷,诸葛神捕在熊阳城的名声很好,言语之间,都是偏向他的。砰!一声巨响,包厢内的刘危安脸色一变,暗骂一声:“两个浑蛋,打架就打架,拆房子干什么?”三人慌不迭从窗口跃出,身后传来轰隆一声,整栋阁楼轰然散开,四分五裂。烟尘之中,传出诸葛神捕冰冷的声音。
“哪里逃!”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朝着城外射了出去,前面的是蒙着面的凶手,后面是紧追不舍的诸葛神捕。
“神捕,我来帮你——”凶手的正前方突然冒出了一条大汉,手持一根熟铁棍,威猛霸气,一招横扫千军,卷起一股风暴,可怕无比。
“不要,快闪开——”诸葛神捕焦急大叫。
大汉的熟铁棍即将扫中凶手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了,凶手与大汉擦肩而过,翻越城墙,飞了出去,大汉保持出击的姿势不动。
“张军怎么了?被人点了穴道吗?”
“不像,u看书w.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妙!”
“也没看见他伤在什么地方吧?”
……
突然,叫张军的大汉从房顶上直挺挺摔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把大街上的人群吓了一跳,纷纷冲上去查看情况,这一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见张军七窍溢血,已然没了生命。
凶手和诸葛神捕一前一后出了城,十几个穿着捕快服饰的公门中人才从城主府的方向飞速朝着这边赶过来,经过张军的尸体的时候,没有停留,全部出了城。
“不对劲!”刘危安忽然道。
“调虎离山!”几乎同时,申怡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凶手杀人之后,按照道理,应该第一时间离开的,凶手完全有充裕的时间和条件离开,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被诸葛神捕发现踪迹后,依然至少有三次立刻的机会,但是他依然没有这样做。
表面看起来是被诸葛神捕缠住了,但是刘危安和申怡云都看出来了,凶手并不畏惧诸葛神捕。
“山在哪里?”刑沐沐的眼力比不上刘危安和申怡云,但是她心思细腻,被提醒后,马上醒悟过来。
“你能看出凶手和那个蓝色长衫青年是同一个人吗?”刘危安问。
“看不出来。”刑沐沐摇头。
“这就有些麻烦了。”刘危安道,他对熊阳城一点都不熟悉,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判断,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有个人可能是关键。”
“谁?”申怡云和刑沐沐同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