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在挑度假别墅?那是得好好挑挑!
谢慕林心里自然是更稀罕温泉庄子的。燕王的产业,自然是挑好地段好泉眼的,不能跟一般人自个儿随便建的温泉庄子相比。在北平这种地界上,能种温泉瓜菜又能在冬天住着避寒的庄子,真是再实用不过了!
当然,谢慕林也就是提个建议,还得看萧瑞本人以及燕王夫妇的意见,兴许萧瑞更喜欢其他的房产呢?兴许燕王夫妇另有安排呢?
她便道:“小汤山的温泉庄子挺好的,只是不知道交通方不方便?而且,长辈们若是在那地方有一个温泉庄子,秋冬季节想要吃点新鲜瓜菜就容易多了?要是有老寒腿什么的,泡泡温泉也能舒服点儿。如果是燕王与王妃惯用的庄子,我们倒不好开口了,不过我可以跟我爹说,想办法在小汤山弄块地,自己盖庄子,就算小一点,能用就行。要是能离王爷王妃和郡主的庄子近些,将来去消闲小住时,来往也方便。”
萧瑞笑着说:“父王在小汤山还有别的庄子呢,原是预备着赏人的。军中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将,秋冬季节没有战事的时候,也喜欢泡泡温泉,休养身体。父王前些年就赏了七八个庄子下去,剩下五六个已经盖好的,还有没盖房子只有一片空地的。如果你喜欢,我就要上一个盖好的,不求地方大,只要离父王、王妃与永平他们近些就好,还得是靠近大路边的,进城方便。”
谢慕林闻言便笑道:“你要是准备了温泉庄子,我就跟我爹说,帮我把陪嫁的现钱拿去换一处宅子来,就在什刹海边上,要离我家和王府都近的,这样就算是偶尔在那里住着休闲,要回家也方便。”
萧瑞又道:“我前两年在通州置了一处小田庄,地方不大,出产只是平平,但胜在挨着河边,水陆交通便利,景致也不错。你要是喜欢,夏天时我们也可以过去小住些日子,那边比城里凉快许多。”
谢慕林又笑了:“听起来咱们好象就想着度假了,既无心工作,也不打算着家呢!”不然准备那么多外头的房子做什么?
萧瑞却说:“皇上什么时候才会下旨公布我的身份,还是未知之数呢。倘若他最终决定不立我为世子,那我早晚还是要分家出去的。早些备下几处房产,日后搬迁也方便。我父王每年在王府里待的日子也不多,王妃与永平夏冬两季也习惯到城外避暑消寒。这都快成本地的习俗了,有什么出奇的呢?眼下是时机还未到,等到腊月里衙门封了笔,岳父大人八成会带你们出城去避避寒。否则北平冬天这般冷,你们家两位老人初来乍到的,只怕受不住呢!”
谢慕林听得好奇:“我没听爹娘提起这个呀?”
萧瑞正要回答,却听得门口有声音传来,却是马路遥家的掀了帘子进屋,送来了两碟新点心。她还笑吟吟地对两个小年轻说:“老爷、太太听说书房这边点心不够吃了,让我送些新的来。太太还让我嘱咐姑娘,萧姑爷已经吃过晚饭了,姑娘别让他吃太多点心,免得积了食,晚上睡不着。”说着还嗔怪地瞥了谢慕林一眼。
谢慕林摸了摸鼻子,偷偷回头看了上房方向一眼,便知道自己方才拿点心扔萧瑞的情形定是叫爹娘看见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他俩打闹,怕她不讲理欺负萧瑞了,才故意叫人来提醒她的。
可恶!刚才明明是她被萧瑞调戏了好不好?!她哪里就欺负他了?!
马路遥家的还笑着对萧瑞道:“萧姑爷,我们二姑娘在家从小娇惯,有时候有些小脾气,你可别跟她计较。”
萧姑爷哪儿会计较呀?他还咧嘴笑得象是个傻子的模样:“怎么会?她冲我发小脾气才好呢。我就喜欢她不跟我见外的样子。我们都定亲了,将来便是一世的夫妻,若她还要对我客客气气的,到时候日子可怎么过呀?!”
马路遥家的听得有些脸红,干笑了两声,喉咙觉得有些齁住了,只好继续干笑着退了出去。
谢慕林低头捂嘴暗暗偷笑,飞了萧瑞一眼:“呆子,我爹娘是瞧见我拿点心丢你了,怕你被我欺负,也怕你生我的气,所以过来劝和呢!”
“我知道呀。”萧瑞冲她眨了眨眼,“我就喜欢你欺负我的样子,可这种话又不好照实跟长辈们说,我只好装傻子啦!”
瞧他那得意样儿!
谢慕林试图瞪他一眼,无奈忍不住笑,瞪得象是飞媚眼似的,倒叫萧瑞看得美滋滋的,也还了个媚眼回来。谢慕林忍俊不禁,又扭开头去捂嘴偷笑了。
萧瑞也不拦她,只是笑眯眯地看了看那两碟新送来的点心,见有一碟是五香瓜子儿,便很有耐心地一颗一颗捏起来剥了壳,拿个干净的空杯茶装了,等剥了有二三十粒,便连杯推到谢慕林面前去:“你爱吃这个么?爱吃我就多剥一些。”
谢慕林捏了几颗瓜子仁吃了,又把茶杯推了回去:“你也吃呀。我替你剥几颗。”伸手便抓了几颗到自己面前的炕桌面上,一颗一颗剥了,一丢到那只空茶杯去,然后就跟萧瑞一边剥瓜子壳,一边分享了那杯瓜子仁儿。
马路遥家的在门口侧耳听了半晌,没听到什么动静,斜斜透过玻璃窗瞧见自家二姑娘与未来二姑爷两人在那里乖乖坐着剥瓜子儿,只觉得自个儿越发看不透年轻人了。不过他们这么规规矩矩地吃零食,聊家常,可见都是老实知礼的孩子。老爷太太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她又有什么可愁的呢?这么想着,她就微笑着站回到门边,继续自己守卫的任务了。
上房里,终于舍得从窗边离开的谢璞叹了口气,坐回到原位上,瞥见妻子文氏不知几时剥好了一碟子瓜子仁儿,就放在自己手边,心里顿时暖暖的:“你费这个力气做什么?也不怕剥疼了手指头。若实在想吃,叫丫头们做就好了。”
“这如何一样呢?”文氏笑着给他倒了杯茶,“老爷只管吃就是了。我剥得挺开心的。”
谢璞心中柔情万种,捏了一颗吃了,只觉得瓜子仁上仿佛沾染了妻子的体香似的,比平日的味道更香甜几分。他吃着吃着,忽然动作一顿,再次瞥向书房的方向:“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