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石郎这会儿是相当郁闷的。
没想到竟然在术中发现了脑瘤，这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作为倭国顶尖的脑外科专家，村上矬子的的自尊心也是很强的。
那什么倭国人民的民族自豪感尚且不说，了解倭国文化的人都知道，这个国家的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面对强者的时候卑躬屈膝，当奴才都是可以的。
可一旦实力反超，自己成为强者，那丑恶的嘴脸马上就会暴露出来，不可一世，别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连天都敢吃，从来不考虑会不会把自己噎死这个后果。
村上矬子是第一次来华夏，作为倭国顶尖的脑外科专家，也是第一次在华夏做手术，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意外。
其他的方面都放在一边，一台手术，按说失败了也就失败了，这也不算村上矬子的错，毕竟这种事谁也没想到。
不说重影的事情，哪怕是CT之类的，其实也是有出错的概率的，现代化的设备和仪器也不是完全万能的，是人就会犯错，设备也是一样，任何的设备准确概率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无限循环的准确率，那一定点遇上了，那就是百分之百了。
而且患者之前没有任何症状，二院这边的医生没考虑到也是正常的。
就事论事，今天这个事只能算村上矬子倒霉。
可问题这儿是蓝中啊，村上矬子的女朋友的家乡，这次跟着女朋友回来那是见家长来了。
四十岁的村上矬子同学，长相一般，一般都算谦虚了，个头又不高，而且还是倭国人，虽然国内是存在一部分那什么分子的，可大多数的国人对倭国人其实是没什么好感的，当然，倭国的小妹妹和特殊文化除外。
昨天登门，女朋友家里人其实是有些不怎么乐意的。
毕竟矬子同学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颜值方面不受人欢迎。
家里也是看在村上矬子同学是脑外科顶尖专家的份上，没把矬子同学赶出去，嗯，给了一个机会。
村上矬子同学对自己的这个小女朋友还是很喜欢的，自己四十岁了，女朋友也才二十五岁，相当的年轻漂亮，青春靓丽。
所以当女朋友的同学，自己也认识的滕浩学同学打电话说自己的老丈人需要做脑外科手术的时候，矬子同学还是很高兴的。
用华夏的话说是什么来的？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这不是正好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吗？
可现在呢？
这台手术要是失败了，这人可就丢大了，事情到时候传开了，在未来老丈人面前那可有些抬不起头。
像二院的神外专家，程云海等人是听说过村上矬子同学的大名的，可国内的普通人哪儿听说过。
你说你是专家你就是专家了？
哪怕是把证件什么的摆在面前，也要有实力说话？
这么大个专家，来我们国家第一次做手术就失败了，这怎么了得？
对老丈人家，嗯，未来老丈人家来说，矬子同学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估么着也就是这个专家的身份了，这第一次手术失败，老丈人以后还怎么装逼？
给亲戚朋友介绍，我女儿的找了个倭国专家，可厉害了，脑外科首席，第一次在咱们蓝中市做手术，手术就失败了，患者直接去了地府，车票，简直牛皮普拉斯。
但凡村上矬子同学的未来老丈人还要点脸，都没法给亲戚朋友介绍的。
所以村上同学这会儿很纠结，相当纠结。
护士说了外面李院长请求通话，矬子同学也没最初给二院神外专家做术前分析的时候的那种意气风发了。
“村上医生。”
李玉华和手术室通话。
原本手术室内的声音通过设备也是能传到外面的，内外本就可以联系，只不过做手术的时候，大多数主刀都会屏蔽声音，直播或者示教室观看手术的人大都只能看个画面。
外科医生嘛，做手术的时候不一定说的都是手术的事情，那么长时间手术，没事聊聊天，说个段子，开个玩笑，这些是不方便让其他人听见的。
这会儿李玉华和村上石郎用的就是设备对话，手术室内所有人都能听的见，外面也听的见。
“李院长。”
村上石郎比较慎重的道：“术中意外发现脑瘤，现在情况比较棘手，我刚才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之前脑外伤所致的积血部位和脑瘤部位在角度上重合，这才导致术前没有发现情况。”
“村上医生，刚才我们已经确认过了，正是这个情况。”
李玉华道：“现在您这边是什么意思？”
“手术肯定是要继续做的，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不过肿瘤的位置并不好，再加上之前没有预料到，手术的风险肯定是相当大的，这个您可以和患者家属沟通一下。”
对于自己女朋友的同学，村上同学有点愧疚，人家邀请自己来做手术，目的自然是为了提高成功率的，可现在自己要让人家失望了。
自己的女朋友这会儿也在外面？
让自己的爱人知道自己失败的手术，这对村上同学来说也是相当丢面子的。
倭国的大男子主义要比国内强的多。
在女朋友面前丢面子，对村上同学来说是相当伤自尊的。
“村上医生。”
李玉华组织着语言：“手术的情况我们都看到了，考虑到术中意外的情况，同时也抱着对患者负责的态度，正好我们国内一位脑外科专家，方寒方医生现在也在观摩室，方医生希望能参与到手术中去，或许能帮到村上先生您。”
“贵国的脑外科专家？”
村上石郎并没有领情的意思，他是觉的手术棘手，也觉得手术失败会丢面子，可他不认为华夏有脑外科专家在这种时候能帮到他。
“李院长，恕我直言，虽然因为贵院的医生水平太差，而且和我贵院的医生配合度不够，确实影响了发挥，可现在的这种情况，并不是随便一位医生能够帮到什么忙的。”
村上矬子同学个头不高，不过说话却相当倨傲。
这话听的李玉华都想骂娘了。
麻痹的，什么叫我们医院的医生水平太差？
术前你怎么不说？
现在出事了，遇到难题了，把握不大了，开始找借口了？
之前的术前分析李玉华没去，所以不知道这位村上同学的为人，事实上村上同学也就是在他的女朋友面前很有绅士风度，进了会诊室的时候，就相当有架子了。
这会儿李玉华主动沟通，村上同学就毫不犹豫的把一部分锅甩了出去。
不仅仅李玉华生气，手术室内参与手术的神外医生鼻子都气歪了。
是，他们自问水平确实比不上村上矬子，可你这么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说大家水平差，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去！”
“这矬子，麻痹的不是个玩意啊。”
示教室，二院的不少医生也气的不行。
李小飞和江枫等人也差不多。
说实话，矬子这话确实过分了。
不过考虑到矬子还在手术，大家伙也只是低声交谈，尽量控制。
“方医生，您干脆就别管了算了。”
江枫气呼呼的对方寒道：“就让他嘚瑟，麻痹的，手术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握，还这么嚣张。”
“患者是无辜的。”
方寒也没想到这个矬子竟然是这么个人。
之前看手术的时候，方寒其实一直还在替矬子说话，江枫等人笑话矬子的时候，方寒还制止了几次。
现在一交流，这家伙，真不是个玩意。
方寒也承认二院的神外医生水平差了些，可这么当面说，真的是打脸了。
而且矬子刚才的话，明显有甩锅的嫌疑。
“方医生，您要是真有把握，就给这家伙一点教训。”
程云海也气到了。
他之前是阻止的，这会儿都有些气不过。
方寒要是真有把握，那就让方寒教一教矬子怎么做人。
麻痹的。
“方医生？”
李玉华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也回头看向方寒，意思和程云海差不多。
他想要问一问方寒究竟有多大把握。
之前他是不想多说的，手术完了再说，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事已至此，矬子是患者家属请来的，责任好说，可现在，如果方寒真有把握，给这家伙一点教训。
“嗯。”
方寒看出了李玉华的意思，点了点头，给了李玉华一个肯定的表情。
有系统在手，不敢说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方寒还是有的。
“村上医生，我们医院的脑外科医生水平自然是不如你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在我们医院的手术室了”
有了方寒点头，李玉华也有了几分底气。
“不过现在的情况，我们医院和村上医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希望手术能够成功。”
“好，如果你们觉得加一个人会影响到手术的情况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村上石郎也清楚，现在出现了状况，他虽然是主刀，可毕竟在别人医院呢，这个时候主刀虽然有绝对权力，可如果在不能保证手术成功率的时候，人家医院的建议也不能完全忽视。
现在二院这边提出让方寒参与，如果村上石郎拒绝，手术失败，二院的责任会更小。
到时候二院可以对患者家属和公众说明，自己这边采取了方案云云，村上石郎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