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辉心中对这位方老哥也是越发钦佩,这才是真正的民间高人啊。
华夏大地,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能人异士不少,这几年周同辉也和一些民间的名家交谈过,方远晨给他的却是另一种感觉。
说着话几个人就到了特护病房,王老确实已经醒了,靠着病床坐着,厅里的几位领导正陪在边上。
“王老。”周同辉走进病房,看着王老的气色,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小周来了?”王老缓缓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他比周同辉年长,称呼周同辉一声小周也理所应当,而且他们在京城的时候就认识,也不是生人。
“周老。”厅里的几位领导也纷纷向周同辉打招呼,然后给周同辉让开了地方。
周同辉和方浩洋郭明强方远晨四个人上前,有人急忙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床边,放在周同辉的边上,王老刚醒,周同辉自然要给王老复诊。
周同辉却没有急着坐,而是看向边上的方远晨:“方老哥,要不您先替王老看看,把把关?”
卫生厅的几位领导吃惊不小,这位又是什么来头,看穿着很随意,却能让周同辉称呼一声周老哥,难道又是京城来的某位国手?
方远晨急忙摆手:“我就算了,我就算了。”
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方老爷子那是绝对不会客气,他本就是那种比较张扬的人,虚荣心比较强,又好面子,有出风头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可自己有几斤几两方远晨是清楚的,平常看着感冒发烧小病消灾的,那绝对没什么问题,可要说危重病症,他是绝对没那个本事的。
周同辉也没有强求,只是稍微谦让,然后笑着对王老介绍:“王老,这位是方寒的爷爷,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医道大家。”
“方寒?”王老愣了愣,他其实对方寒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前一天晚上他没有找方寒推拿,第二天方寒给他治疗的时候他早就昏迷了。
边上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急忙凑在王老耳边轻声嘀咕了一阵,王老这才知道谁是方寒,急忙向方远晨点头。
方寒这个人王老是知道的,好多老伙计都说小伙子推拿水平好,可他本人没什么印象,刚才助理一说,他才知道,原来他这条命就是人家方寒救回来的。
“原来是方寒的爷爷。”厅领导也多看了方远晨两眼,把这个人记在了心里。
这一次经济研讨会在江州省举行,要说那个部门收获最大,除了和经济有关的几个部门,剩下的那就是卫生厅,卫生厅这一次绝对是大赢家。
先是方寒给众位专家权威推拿,现在王老又转危为安,江州省的医疗保健工作已经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肯定,表扬那是少不了的。
领导们也清楚真正的功臣是谁,要不是方寒,王老能否转危为安真的很难说,那个时候还谈什么功劳,方寒这个名字也早进了领导们的视线。
周同辉在小圆凳上坐下,伸手给王老诊脉,诊完左手,又换了右手,然后又查看了舌苔和眼眸,这才轻松道:“恭喜王老,您这算是彻底转危为安了,安心修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谢谢了。”
王老面带笑容,缓缓开口:“这两天给大家添麻烦了,为了我这把老骨头,不仅仅把江州省的同志折腾的不轻,还让小周你大老远从燕京跑来。”
“王老您这么说我们可真的无地自容了。”卫生厅的领导们齐齐道,表面上虽然谦虚,心中却美滋滋。
王老又看向方远晨:“我刚才听助手说了,我这一次能脱险,多亏了小方,您老生了一个好孙子,听说小方还受了伤,我现在没法去,等会儿让助手代我去看看小方。”
“王老放心,我等会儿就去。”边上的年轻人急忙道。
方远晨也笑着道:“您老客气了,身为医生治病救人那是本分,感谢个什么劲,还好这小子没出岔子,要不然我回去揍不死他。”
方老爷子现在是真开心,别人没搞错,这一切真的都是方寒干的,这小子不声不吭的,现在了不得了。
上次方寒在诊所给人正骨,方远晨就高兴的不行,现在那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奈何现在边上都不是一般人,他想找人吹个牛分享一下都不行。
方老爷子下定注意,回去之后一定好好买一些祭品,去祖坟看一看,给老祖宗们道个喜,方家总算是出了大医了。
不仅仅要买祭品,找机会也要好好把祖坟修缮一下,实在不行立个碑,让祖宗多多保佑。
......
田玲女士时不时的看着时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老爷子还没来,这是被领导拉着不让走了,还准备管午饭?
方寒这会儿已经不担心了,担心也没用,老爷子要是真说什么不靠谱的话,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了。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难不成还真有人能怀疑到系统?
开什么玩笑,自己就是天才,就是一学就会,怎么了?
田玲女士没走,冷泠也没走,方寒这次受伤多少也是因为她,她刚才打听了方寒的医药费之类的不用她操心,可她总要留下照顾。
再说,被田玲女士一阵乱七八糟的问话,冷泠这会儿也是心如鹿跳,时不时偷看方寒两眼,方寒长的确实帅,为人又有正义感,还是江中院的医生,怎么看怎么优秀。
“或许这真的是缘分.....”冷泠的脸色不由的红了,自己这是想什么呢。
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田玲女士都有些不耐烦了,方老爷子这才迈着步子缓缓走进值班室。
“您老可算回来了。”田玲女士急忙起身,给方远晨搬了一把凳子。
“没事,我站着。”方老爷子这会儿正亢奋呢,哪儿坐的住啊。
“爷爷。”方寒也睁开眼,看了一眼方远晨,老爷子精神头不错啊,嘴角和眉宇间都透漏出那么一丝得意。
“怎么伤成这样了。”
老人家这才看到孙子,急忙上前,面露关切,这么优秀的孙子,真要是伤的重了,那可如何是好。
“您老这才想起孙子?”田玲女士在边上抱怨,一大早就喊着要来看望孙子,早饭都来不及吃,急乎乎的,到了医院却不见人了。
老爷子脸上多少有些尴尬:“我这不是恰好遇到了小寒的领导吗?小寒现在才是实习生,还不算人家医院的正式医生,将来能不能留院那还两说呢,我们这些当家长的和人家领导多走动总没错。”
“您老有理。”
田玲女士挤出一个硬生生的笑脸出来。
要说整个方家,唯一敢和田玲女士讲道理的人,除了老爷子再无第二个人。
田玲女士虽然不怎么爱做饭,又喜欢打扮,不喜欢别人把她叫老,大多数时候蛮不讲理,可大是大非还是拎得清的。
婆婆去世早,田玲对公公一直很尊敬。
一个,老爷子爱慕虚荣,好面子,却不胡搅蛮缠,也不找事,算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
第二,老爷子好歹是医生,又开着诊所,这一月怎么的也有大几千甚至上万的收入,在方家经济很差的时候,老爷子几乎是整个家庭的支柱,方寒上大学的学费几乎都是老爷子出的。
老人家又不生事,还倒贴钱,这样的公公,打着灯笼也不好找?
老爷子吹着牛,突然看到方寒的目光,不由的干笑道:“玲玲,我给你说,我们家小寒可厉害了,别看现在只是实习生,医院领导都很器重,人家主任给我说了,小寒留院几乎是板上钉钉子的事情了。”
“真的?”田玲女士很惊讶,和很惊喜,她这会儿一直呆在值班室陪方寒,虽然看出护士和个别医生对方寒客气,却也没多想,不像老爷子,这一次算是彻底长见识了。
“那还有假。”老爷子笃定道。
“我儿子太棒了。”田玲女士抱着防寒的脑袋,狠狠的在方寒脸上印了一个口红印。
“爸,我给您说,这一阵我也打听了,我有个朋友告诉我,她一个同学的儿子,那也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实习结束为了进医附院,那是托熟人,找关系,最后花了这个数才进去,就这还只是合同编。”
田玲说着话竖了一根手指头。
“一万?”方寒有些看不明白。
“足足十万。”田玲白了方寒一眼:“就这还不算请客吃饭的。”
这些情况老爷子倒是也知道一些:“那是他们家儿子水平差,你看咱们家小寒,早就内定了,绝对是正式编。”
“那是。”田玲女士也有些得意,儿子厉害,那是她的功劳,和老方同志没关系。
老人家刚才憋的狠了,这会儿很是有些不吐不快:“我给你说,我刚才不仅仅见到小寒的领导,还见到了京城来的大专家,人家对咱们家小寒那也是赞誉有加,有个胖胖的医生偷偷告诉我,咱们家小寒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劳了。”
方寒小心翼翼的看向方远晨:“爷爷,您没和周老谈咱们家的历史?”
方老一愣:“没有啊,谈那个干什么?”
方寒微微松了口气。
他是没和周同辉谈,和那个方主任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