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辅公的队伍终究还是进入了雁门关,为了免生事端,入关之后,杜辅公下令队伍加速行进,三千匹马,在驯马有方的马师驱赶下,奔腾如雷,杜辅公看着庞大的马队,心中却也是颇为感慨。
途中不止一日,沿途所过,百姓瞧见数千战马的庞大马队,都有些吃惊,甚至有些人还错以为是西梁人卷土重来。
渐近朔泉,战马自然不会送到朔泉城里,而是往禁卫军营送过去。
禁卫四大营,以许邵率领的虎翼骑为主力的风字营实际上发展的并不算顺利,楚欢东凑西凑,风字营到现在为止,连上那八百虎翼骑,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五百骑兵,这是楚欢手头拥有的全部骑兵,如今一下子多出数千战马,而且还是西梁马,军营顿时一片欢呼,特别是那些在风字营接受训练的兵士,虽然兵力已经扩充到将近三千人,但是一半的士兵并没有自己的马匹,如今到了西北马匹,风字营的官兵们自然是极其亢奋。
安置好马匹,杜辅公迅速往朔泉赶去,到了总督府,楚欢已经接到了消息,出来迎接,杜辅公进了府内,将所经之事向楚欢禀报,楚欢点头道:“看来甘侯倒也是个重情之人,我倒担心他为了这些战马,连自己的妹妹都不顾了。”
“还是大人筹划周全,如果不是甘姑娘留在贺州,这批战马只怕已经被西北军占了过去。”杜辅公叹道。
一下子的来三千多匹战马,楚欢倒也有些兴奋,与杜辅公说了一阵,倒生出前往看马的心思,只是还没有出府,已经有人来报:“报楚督,甲州有变!”
“何事?”
“北山军越过梁子河,全线出击,轩辕将军飞鸽传书,北山军已经抵达青唐城下!”
杜辅公脸色微变,楚欢却是面不改色,缓缓起身来,走到大门前,背负双手,望向天空,喃喃自语:“该来的,终于来了,肖焕章,你我的对决,避无可避!”
……
……
北山军万事俱备,数万大军,浩浩荡荡越过了梁子河,进入了西关境内,留守在梁子河岸的少量西关军,在北山军过河之前,便已经全都撤回青唐城。
北山主力尽出,人马如同蝗虫一般,扑向了青唐城。
这一天,北山军在等待,而西关军也一直在等待,双方在梁子河对峙良久,谁都不知道何时才会真正地开战,而这一刻,却又来的十分突然。
并没有多少人想到,北山军和西关军的对决,是大秦帝国便算是再愚蠢,这种时候,那也不敢滥杀无辜。是否已经传令下去,令全城百姓闭门不出,守在家中?”
“告示早已经张贴下去,城中的百姓也都已经遵照命令,闭门不出,现在满城街道,空无一人。”部将回道。
轩辕胜才点点头,握起拳头,扫视面前众将,沉声道:“诸位,北山军虽然多是乌合之众,但是人多势众,而且还有数千骑兵在手,罗定西也不是泛泛之辈,诸位绝不可有轻敌之心。这一仗,咱们必须倾尽全力,杀杀北山军的锐气,让他尝尝咱们西关军的厉害!”
众将不少已经显出亢奋之态。
北山军阵之中,罗定西身着战甲坐在地上,手中握着马鞭,不停地敲打着面前的地面,神情冷峻,火光之下,双目生寒。
在他身边,此时已经聚集了十数名部将。
“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此战的计划。”罗定西低沉着声音:“你们好奇本将为何不立即攻城,那么本将告诉你们,攻城不在主要,今次一战,要一举击溃盘在甲州的西关军,将他们的主力全歼,青唐城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甲州城。”
众将闻言,都有些错愕,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其中的计划,只以为此番是全力攻打青唐城,今日罗定西兵临城下,非但没有趁着士气旺盛之时对青唐城发起攻击,反倒是后撤五里,等着轩辕胜才明日答复,不少人只觉得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可是此刻听罗定西这般说,才恍然大悟,知道事情另有蹊跷。
“肖督用计,让楚欢相信我们并不是真的要攻打西关,而是要和西关联合起来唱一出双簧,引诱天山军出兵。”罗定西神情肃然,“但是肖督的真正用意,就是要趁势拿下西关甲州,击溃西关军在甲州的主力,然后迅速向朔泉挺进,一举攻克朔泉。西关军或许还自以为是,今夜如果不出意外,西关军会从青唐城撤军,只要他们撤军,那就证明他们已经上当,便是我们一举击破西关军主力的大好时机。”
旁边立时有一名部将明白过来,“统领大人,您的意思是,趁着西关军撤军之时,我们从后面迅速追击?”
罗定西冷冷一笑,点头道:“不错,他们撤军之时,必然是心无战意,青唐距离甲州城有近百里之路,他们没有翅膀,飞不到甲州,这一段路途,就是他们的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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