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拿着菜刀缓缓的转过身来,歪着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楚风。 “咦!” “我也是没得办法,他不死的话,死的就是我们。” “再说,不是你自己杀死他的吗?” 听到这话,楚风本能的张大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可一看到那个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又吞咽了回去。 因为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 幼嫩的脸庞,眼睛中没有一丝光泽,却说着如此凶狠冰冷的话。 “你在干什么?” 此时站在楼梯拐角处的妇女捂着嘴巴发声,颤抖的瞳孔望着血泊中的男人,迈着颤颤巍巍的双腿向楼下走去。 “你...究竟做了什么?” 这是楚风的继母。 楚风的母亲生他的时候要比预产期提前了四十天左右。 在去医院的路上,突然大雾弥漫,司机不得不减缓车速。 半路上,胎儿便早早的出来,楚风的母亲看了一眼这个幼小的生命,便永久性的闭上了眼睛。 头胎虽是男孩,但楚父爱妻胜子,对襁褓中的婴儿并无多少兴奋。 反而因妻子的离去对这个小生命心怀怨恨。 早产儿通常在智力或身体方面会有发育问题。 然而楚风身体却异常良好,远超常人水平,检查的医生都大为惊讶,不禁喃喃称是医学奇迹。 用母亲的死亡换取楚风的茁壮成长,这个话题在邻里之间颇为热门。 天煞孤星、丧门星、灾星等这些词语常年环绕在楚父的耳边。 克夫、克母、克妻、克子、克友、克邻居、克四害,一切活的物体都能克死。 发挥超常的话,三米之内,人畜不分,全部克死... 有些东西听的多了,内心也就开始有了动摇。 楚父也慢慢的相信,楚风真是个祸害,常年对他打骂。 但一想到那张面容有几分妻子的神色,心又软了下去。 没打死,也就打个半残。 五岁那年,楚父再婚,对方也是个单亲妈妈,有着一个可爱的女儿,小名叫圆圆。 原来的二人生活变成了四人生活,家庭本来压抑的氛围又热闹了起来,楚父对楚风也没有动过手脚。 只是偶尔的骂几句。 虽然没了肉体上的折磨,但自此也是被孤寂所环绕。 楚父将所有的爱都放在了圆圆身上,只为博得继母的欢心。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继母眉宇之间很像楚风的母亲。 认为是自己的思念感动了上天。 同为小孩,这种天差地别的对待,难免会让人心生妒忌。 但生了又能怎么办呢? 忍着呗!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风习惯了自言自语,和空气对话来解闷。 楚父没有发现异常,继母倒是率先看出来了不对劲,一个人带他去了医院。 医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六个字:“有点精神分裂。” 幼小的楚风并不知道这精神分裂是什么意思,相反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很好。 什么是母爱,大概就是想吃冰激凌,望着街边卖冰激凌的小店,继母宠溺的摸了摸秀发,买了一个大份的。 眼角抽动的楚风看到继母还活着,拼命跑过去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呵,呵呵。” 按耐不住脸上癫笑的楚风,双手抱头仰头大笑。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切都想不起来了。” “明明是一场大火,焚烧了一切,为何变成是我杀了他。” 抬头看着身后那个蹲在地上,不停颤抖的女人,楚风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从身后环绕住她的脖子。 “妈妈!” 黄大仙看着眼前这个痴癫的小子,他竟用那鬼魅的身法破了自己的仙体。 望着那张瘦小的脸,看着他颤抖的眼角流下止不住的泪水,黄大仙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 更让她惊愕的是,这小子刚打散自己的肉体,现在却恍恍惚惚地朝自己走来,还搂住自己的脖子叫妈妈。 她看着楚风幽幽的开口。 “我不是你妈!” 黄大仙看着自己的灵魂被楚风一点一点吸入体内,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幼嫩孩童正在大口馋食。 当黄大仙的灵魂消散之际,看着那个幼嫩孩童,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亮光。 “原来如此,静澜搞错了,洞神也搞错了,张德顺也搞错了,他们都搞错了.....” 不多时,韩林叼着烟,乘坐电梯刚到负二楼,就看见楚风披头散发、双眼紧闭、靠墙而立。 旁边,散乱着一地的碎肉,以及一些黄色的腌臜之物。 “我嘞个乖乖了,我不就贴个符的功夫,这发生了什么?” “这什么动物?四十公分的脑袋?” “怎么楚风这小子,老是碰见这稀奇古怪的东西。” 韩林捂着鼻子,减缓了步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当看清被砸成肉酱的黄鼠狼脑袋,终于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这鬼地方竟然有黄鼠狼?” 预感到不对劲的韩林,立即从背后掏出了打鬼鞭,缓缓转过身子,目光警惕的到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