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抖了抖,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啊? 被自家姐姐唠叨了许久后,其木格整个人都蔫吧了,求救似的看向诺敏。 却只见自家福晋低头看着账册,似乎账册上有花一般,没有任何搭救自己的意思。 她只得一一应下,最后才弱弱地举手。 “是我家爷升职了,如今已经是二等侍卫了,靠冰嬉升上来的。” 说来,其木格嫁的白里只是普通满人,祖上也是平平,不是家里举荐,而是正儿八经武举上来的的武进士。 只是没有家世,能到三品侍卫已经到头了。 “这确实是好事,日后你的日子也就更好过了。” 至于发达了以后抛弃糟糠之妻? 诺敏表示不存在的,只要十爷府还在,十爷不被汗阿玛厌弃,她就不会让其木格受委屈。 只是现如今,只要冰嬉好就能升官了吗? 左右这是好事,诺敏也不想去多想,若是白里还能高升,对自己也有好处。 康熙四十六年开年之后康熙又南巡去了,直郡王、太子、胤祥以及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随驾。 康熙一走,京中阿哥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越发的厉害,朝堂上也充满了硝烟。 胤?和胤禟得了胤禛的授意,慢慢同他疏远,原本的八爷党,如今到成了中立的。 而胤禛作为康熙给太子胤礽的人,明面上还是为太子做事。 太子一走,他便首当其冲,加上去年得罪了大臣,今年没少被挤兑。 太子党和大千岁党越发的泾渭分明,康熙虽远在江南,却依旧稳坐钓鱼台,平衡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 江南这会子却悄悄有了变化,似乎比起早几年来的时候更加的繁华,江南治理的不错,康熙很是满意。 康熙站在御舟上,看着前来迎驾的官员、百姓,嘴上说着劳民伤财,心里却是十分的受用。 胤祥敏锐地感受到了康熙的变化,早几年大臣这般都会被汗阿玛斥骂,可今年没有。 他看向康熙花白的头发,心里有些酸涩,或许汗阿玛真的老了。 康熙听着曹寅说起江南的变化,眼神晦暗不明。 新的织机和纺车,女工们的速度快了不少。 如果推广开来,说不准当真能“五十者衣帛也”,这倒是一件有利于民生的好事。 只是康熙难免多思,如果只是少量的人工便能完成这么多的纺织工作,那多余的人又要做什么呢? 江南富庶,经商之人如过江之鲫,商人逐利,总是不够安稳。 若是纺织作坊越来越多,有利可图,谁又来耕种? 最主要的,这和康熙愚民、疲民的策略不合。 况且江南的丝织业较以往更加的发达,养蚕缫丝,纺纱织布,女子便是不嫁人也能靠手艺养活自己。 这织机才出来多久,江南竟有女子自梳为妇、誓不嫁人。 长此以往,只怕江南又要生出动乱来。 想到这,康熙的眸子越发的深邃。 曹寅察觉到康熙神色有异,立刻转了话题,转头提起了自己母亲,也就是康熙的奶嬷嬷。 方才沉重的气氛瞬间消散开来。 “朕去看看老夫人。”提起曹母,康熙对她还是不一般的,出天花那年那般艰辛,年幼的他全靠曹母照顾。 “母亲知道皇上要来,早早候着了,这几日更是高兴,身子骨都比往日要好上两分。” 康熙面色稍霁,大步走去。 至于这些个纺车和织机,如今国库还不够充裕,也罢,先留着吧。 此刻,远在京中的诺敏定是不会想到,府上工匠费了大功夫折腾出来的纺车、织机差点就因为“过于先进”而被销毁了。 这会的她,正在为抓熙敏科特而头疼。 春日来了,小姑娘脱了冬装,被束缚了一整个冬日的手脚释放了出来。 终于解脱了的小姑娘可是高兴坏了,又到了学爬的时候,简直活力四射,根本抓不住。 诺敏的屋子里是专门装扮过的,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正好够小姑娘祸祸。 但奈何她有个阿珲,而她又最喜欢这个阿珲,每次看见弘昭就伸手要抱抱。 弘昭也是宠她宠得不行,口水都糊了他一脸了,他也不嫌弃。 每次弘昭离开的时候,小姑娘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每每哭起来的时候,诺敏都觉得她小时候软软糯糯的模样的错觉。 之前还不会爬的时候,弘昭走她还只是坐着哭,如今爬的那叫一个利索。 没一会的工夫人就到了门口了,门槛都挡不住她。 只是小姑娘每次爬到门槛处,就被奶嬷嬷抱了回来,来了两三次之后,熙敏科特就开始干嚎。 诺敏好笑地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自己不来她都不哭,就坐在那跟奶嬷嬷耗着,找准机会就想爬出去。 但凡自己出现在熙敏科特的视线里,那一顿假哭是跑不了了。 若是自己不去哄,这小家伙还会睁开眼睛看看,确认一下自己在不在,在就接着哭。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心眼。” 诺敏笑着从奶嬷嬷怀里将熙敏科特接过来,小家伙抱紧她的脖子,对着诺敏的脸就来了个法式湿吻。 口水从熙敏科特的嘴上,流到了诺敏的脸上,就连衣裳上都滴了两滴可疑液体。 她黑了黑脸,这身云锦的衣裳可是新做的,还是胤?送给她的礼物。 “额涅要是没点钱,都养不起你。” “涅涅……亲。” 小姑娘咿咿呀呀地说着。 诺敏顿时被哄得心花怒放,自家闺女的口水,算了,不嫌弃。 “涅涅带你去找阿珲。”说罢,抱着她往四贝勒府走。 是的,五岁多的弘昭,已经提前被无良爹娘送到了四贝勒府,美名其曰启蒙,多和弘晖在一起,蹭一蹭文气。 四贝勒府里,乌希哈正满院子撒欢,院子里花多,吸引来了不少的蝴蝶,小姑娘迈着小短腿追得不亦乐乎。 而弘晖上课的院子里,气氛则相当的凝重。 弘昭一双小手上蘸满了墨迹,正背在身后,书案上一本字帖上糊满了墨渍,还有个手印在上头,显示着罪魁祸首。 弘晖眼睛跳了又跳,这家伙觉得背在后头,他就看不见了吗? “还好只是仿的,要是真迹, 你是没事,十叔估计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