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乔蔓蔓赶忙打断：“这位大哥，你别瞎说呀。 出不出货是人食品厂说了算的，我一小虾米，能影响什么！” “咋的，不是你订了五千个月饼？你订那么多，害人食品厂都没原料了。我们就是想下单，人家都不接了！” 乔蔓蔓乐了：“真的吗？那我还挺幸运！ 嘿嘿，这回长记性了吧！ 手快有，手慢无，一个月饼而已，凑啥堆儿呀！” 这态度，把人气得手都哆嗦了。 乔蔓蔓扒拉开挡在门口的众人，跟门卫大爷说了声，就被放行了。 小跑着来到吴主任的办公室，敲门，听到“请进”后推门而入。 “呀，小乔同志来啦！”吴主任见是乔蔓蔓，赶忙起身，还给她倒了点茶叶水。 “你们厂的货款已经到账了，昨儿下午就安排生产了。” 乔蔓蔓笑着道谢，问：“吴主任，咱这么大厂，该不会只备了五千个月饼原料吧！” “哈，怎么可能！是门外那群人找你麻烦了吧！” 乔蔓蔓点头。 吴主任轻笑：“他们每年都来这么一出，我都习惯了。 你说说，他们要是跟你一样变通，也不至于天天在外头蹲着，风吹日晒，跟猴子差不多。 不过呀，往年厂里的确没有接到这么大的订单，多多少少会挤压一下他们的份额。” 乔蔓蔓轻笑：“厂里没有那么多原料的话，可以开发一下新品。 什么苹果凤梨的，蛋黄豆沙的，板栗莲蓉的，椰蓉奶香的，都能试试嘛，说不定可以大幅度提升厂里业绩。 至于人员不够，可以招聘临时工啊。 选些手脚麻利爱干净的职工家属，按件和表现给他们计算工资。 只要这些人来年还想赚钱，就不敢敷衍塞责。 更何况，他们的表现还与家属前途挂钩，工作起来会更加谨慎。 如此，厂里满足大伙儿对月饼喜爱的同时，还能改善一下职工家属的生活。” 吴主任一想，是这么个理啊，他咋没想到。 大概是，这个年代没有绩效工资。做多做少都挣那么多，也就不会钻营着扩大市场。 “小乔同志，没想到你脑子这么活，难怪机械厂要派你来采购呢！” 吴主任搓搓手：“就是，你说的那什么苹果凤梨月饼咋弄啊，是要往里面放水果吗？” 乔蔓蔓哈哈笑：“这个我也不晓得，就是听旁人说过，可以将冬瓜做成水果味儿的。” 吴主任捏着下巴思量片刻，把食品厂一把手，熊建宇同志喊来了。 “小乔同志你好，听吴主任说，你给厂里提了不少意见。 这样，你具体说说，要是厂里采纳，我给你发奖金，最少两百块！” 乔蔓蔓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可就叭叭了！” 得到肯定答案，乔蔓蔓从产品说到管理，从管理说到营销策略，把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等结束，都一个小时后了。乔蔓蔓端起搪瓷缸，大口喝水。 一杯下肚，才感觉嘶哑的嗓子得到些许缓解。 拿起笔，把自己在网上看的配方做法写下来：“这个，还得师傅琢磨琢磨。” 熊建宇激动起身，给乔蔓蔓鼓掌：“小乔同志，你有没有兴趣来食品厂上班？” 乔蔓蔓愣了一下：“抱歉哈熊厂长，我是外地的，我爹娘就我一个闺女......” 熊建宇叹口气：“可惜了！” 想了想，让吴嘉茂去财务支三百块钱。 “非常感谢小乔同志给我们的建议，今后你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说完笑笑：“有偿！” 乔蔓蔓接过钱，给对方竖起大拇指：“熊厂长大气，相信食品厂在您的带领下，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熊建宇点点头，离开了。估计和老师傅研究新品去了。 乔蔓蔓跟着吴嘉茂看了眼生产线，又确认了下出货时间，就离开了。 来到火车站，跟这边说明情况后，交了定金，直奔澄澄湖。 在湖边走了一千多米，欣赏沿岸风景。 见有人划船过来，乔蔓蔓过去跟人搭讪：“大哥，咱这边的蟹，什么时候能成啊？” 那人警惕地上下打量乔蔓蔓：“早着呢，起码还有俩月！你问这些干啥？ 我可告诉你，这些蟹是要运往京都的，你敢偷的话，当心吃花生米！” 乔蔓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温柔浅笑：“瞧您说的，我是那种人嘛！ 我就是慕名而来，想看看，这澄澄湖大闸蟹长啥样！” 对方冷哼一声：“看到了？可以走了吧！我们这边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巡逻的！” 乔蔓蔓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小哥，我真是过来看看的。当然，要是能买几只尝尝味儿，就更好了！” 男人眸光闪了闪，乔蔓蔓再接再励：“该多钱算多钱，蟹小点也没关系。我就想长长见识，拜托拜托！” 男人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问：“两毛一只，你要多少？” “能要一百只吗？”乔蔓蔓搓搓手，有些激动。 男人瞪她一眼：“想啥美事呢，给你十只都顶了天了！” “那就十只！”乔蔓蔓问：“小哥，咱啥时候交易？” 男人瞅瞅周围：“晚上吧，你到那棵树下等我！” 乔蔓蔓应了声，就离开了。 天黑后过来，一直等到深夜，男人才出现。 将网兜拿给乔蔓蔓：“你看看！” 乔蔓蔓瞥了眼，见螃蟹活蹦乱跳的，拿了两块钱递给对方。 “呐，银货两讫，出去可别说是我给你逮的！” 乔蔓蔓见他这么谨慎，没忍住皮了下：“放心放心，要是好吃，我再来找你！” 男人吓了一跳，作势就要去抢网兜。 乔蔓蔓往旁边一躲，小跑着离开。 清脆的笑声随风飘散，乔蔓蔓躲到阴影里，将蟹收进空间，扔稻田里。 然后骑着小电驴，来到火车站。 拿出自己伪造好的介绍信，搭上前往杭市的火车。 直到第二天傍晚，来到传说中的西子湖。 接天莲叶无穷碧，绿杨阴里白沙堤，水光潋滟晴方好，好，好，好山好水看不完！ 西子湖不愧是千百年来文人骚客必去的打卡地，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沐浴着夕阳余晖的青山绿树，让她忍不住赋诗一首——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