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直接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他利落地起身,刚想说他再去趟浴室,却被谢君斐反手拉住。 少女身上穿着他才买来的睡裙,柔软的粉色面料衬得她如同团子一般。 她还未说话便有点害羞,他耐心地等了半天,才听到小姑娘吭哧吭哧憋出一句话: “霍叔叔需要我帮忙吗?” “我最近学了好多东西,不用手我还能用脚.......” 话还没说完,男人便嚯地起身,说话声音里都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这是跟谁学的?” “等我回来收拾你。”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赶去了浴室,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要去追他。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谢君斐气恼地捶了一把床。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霍深怎么不吃这套呢! 要是他吃这套,到时候她到肯定能从他嘴里“严刑逼供”出些什么东西! 那时候他最重要的把柄都在她手里。 只要他敢撒谎,谢君斐指定要了这老男人半条小命! 之前看他看自己那样子,跟要吃了自己一般。 现在真刀真枪上战场,他倒率先成逃兵溜了! 气死老娘了! 想到这里,她干脆一把把所有被子都搂到自己这边,再拽住被子的一边,在宽大的床上咕噜咕噜滚了一圈,把自己用被子卷成一条紫菜包饭。 等霍深回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一条粉红的被子条。 自家小姑娘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在外边,乌黑的长发如云般散落在粉色的枕头上,又香又漂亮。 看着谢君斐这副可爱的样子,霍深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也不管什么学坏了,两步走到床边,随后把小姑娘从被窝里挖出来,紧紧搂在怀里。 谢君斐瞪大眼睛,死命推他: “你不是说不要吗?为什么还来抱我?” “你给我滚蛋!今天不许上床睡觉!床上没有你的位置!” 说完,小姑娘还奋力扭了扭,妄图从男人身上扭下来。 谁知霍深搂她搂的格外紧,一只坚实的胳膊卡着她的胸把她死死搂在怀里。 任凭她腰以下怎么挣扎,腰以上都巍然不动。 挣扎了几下,谢君斐也累了,干脆也不挣扎了,整个人跟才跑酷完的猫咪一般,摊在他怀里。 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劲儿就是大。 看到小姑娘不动了,男人还以为她玩够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随后他伸出另一只手,捞着她的膝弯让她整个人都坐在自己身上。 谢君斐用胳膊搂住他的脖颈,手摸上先前她在丽水楼扇过的男人的侧脸: “还痛吗?” 霍深摇摇头,用手拢住自己的小手,放在胸前: “不疼了。” “你要是心情不好,再多打两下出出气。” 闻言,谢君斐反倒惊讶了。 位高权重的人一向把自己的权威看得极重。 而巴掌不同于拳头。 如果说拳头给人的感觉是平级之间的角逐,那巴掌就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羞辱。 谢君斐原来对付秦家人极爱用巴掌。 毕竟对于那些身居高位时间长的少爷小姐们,当众掌掴他们,对他们带来的尊严上的羞辱可比对肉体羞辱的杀伤力大多了。 这样的道理她这个小姑娘都知道,更何况霍深。 这样的承诺,就相当于是在这场亲密关系中,霍深主动后退一步向她单膝下跪,心甘情愿成为下位者。 她抬起那双漂亮的杏眸看向眼前的男人,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 或许,霍深对那个女孩只是长辈对小辈的提携呢? 自己还未查清事实,就贸然对霍深发脾气动手,霍深却全然接受,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这样看来,自己反倒有些无理取闹了。 人常说关心则乱,自己对他这是真的动心了,所以才会听到消息之后这么着急。 想到这里,谢君斐马上觉得有些愧对男人,侧着脸使劲蹭了蹭男人的脖颈: “霍叔叔,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霍深看着别扭了一晚上的小姑娘终于转过了弯,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他低下头,轻轻在她乌黑的发间亲了亲,看上去珍重极了。 紧接着,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蹭到她耳边: “因为我爱你。” 京城下了一夜的雪,茉莉南街六号却依旧温暖如春。 第二天是周末,男人也难得睡了个懒觉。 醒来的时候,自家小姑娘乖乖躺在他臂弯里睡的正香。 少女白皙的小脸被暖烘烘的被窝捂出些粉红,嘴唇看上去软得如桃花一般。 感受到怀里发热的人肉暖炉远离自己,谢君斐一把抱住男人,重新把男人按回床上。 早晨本身就是高危时期,谢君斐的睡相又不好,睡裙下摆早撩到了腰间。 她本人跟个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扒住这个暖床的男人,柔软的小肚子紧紧贴着男人的腰。 而从霍深这个俯视的角度看,原本睡裙也根本遮不住这满园春色。 他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硬是把谢君斐和自己分开。 等谢君斐睡了个大懒觉起床洗漱,却发现浴室潮呼呼的,恰逢霍深端着早餐进房,她便顶着一脸泡沫问他: “你有洁癖吗?为什么晚上洗了澡早上还要洗。” 霍深面不改色地撒谎: “多洗几遍澡说明我爱干净,爱干净的男人身体好。” 谢君斐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对着男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等她踢踢踏踏地洗漱完,霍深刚好给她热完牛奶。 男人身上还穿着张妈常穿的粉色围裙,还没来得及脱下来就看到自家小女孩偷偷伸出两根手指,妄图把三明治里的生菜夹出来的行为。 霍深瞬间如临大敌: “不许挑食,营养均衡才能长身体!” “把生菜放回去好好吃饭。” 谢君斐撇撇嘴,只能不情不愿地把菜叶子重新塞回三明治里。 霍深看着腮帮子鼓鼓,嚼嚼嚼吃早饭的小姑娘,某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这是在养女儿...... 不过看着穿着粉色睡裙,翘着头发的少女。 霍深叹了口气,认命地从浴室里找出把梳子。 随后站在谢君斐身后,给自家小姑娘梳小辫子。 完蛋了,这更像养女儿了。